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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
越姜被他抱得側身跽跪,穿著鞋的腳一前一後伸在榻外。
推了推緊挨著的這片胸膛,想要他鬆開環在她腰上的手,如此半抱著她,他要怎么喝藥?
裴鎮低眼瞧她一下,手上用力,卻是把她往臂彎里又抱了抱。
她的鞋子幾乎都要挨到榻上,鞋底髒的很。
越姜避著腳尖,不由得瞧他一眼,「鞋子髒,裴侯莫要把我再往跟前弄了。」
裴鎮眼睛於是盯到她的腳上,直言:「那便脫了。」
說罷又來盯著她,要親自看著她脫。
越姜:「……」
裴鎮:「快些。」
臂彎用勁,把她又往身前托來。
越姜無法。
但……「您如此抱著我,我如何把鞋去了?」她看著他道。
裴鎮不以為意:「腳上用力,一蹬便下去了。」
見她不動,催她,「快些。」
越姜揉眉,瞧他手上蠻橫的又要使勁把她往跟前抱,終究前後腳用力,把腳上的鞋跟蹭了,小腿挪到榻上來。
裴鎮滿意了。
剛才看見她穿鞋,總感覺她隨時就會走一樣,還是如今這樣的好。
一直舉著的藥碗總算往嘴邊遞了遞,一灌便是一大口,藥汁在嘴裡打了個轉,他咽著往下吞去。
極苦,抿住嘴角,眉梢微微皺了起來。
越姜心想他還是個怕苦的?
裴鎮清楚看見她眼神里微妙的意思,抿著嘴裡殘存的苦澀味,盯她一下。
越姜不明所以,眨了眨眼睛。
裴鎮舔舔牙根,挪開眼神張口又灌一口,褐色的藥汁一氣全吞下去,滿嘴都是又澀又直發苦的味道。
略帶嫌棄的丟開碗,囫圇放在一邊,他突然把她一抱,又躺了下去,長腿大剌剌支著躺成大字形。
越姜則被他帶得身子斜歪著,就差整個人是橫躺著了。
手掌推上他胸膛,打算撐著身子起來,才睡過,她睡不著。可手掌剛推過去,便被他發燙的五指張開攏著,牢牢抓住。
他的聲音從發頂傳來,滿嗓子的熱氣,「何時醒的?」
越姜覺得頭頂都是熱的,她挪了挪發頂,不過才有動作,卻是又被他擁緊了些,他的下頜還往下低了幾分,蹭到她額頭上。
重複著剛剛那句,「何時醒的?」
她不回便不罷休。
越姜心下嘆氣,病中的他倒是比平時還要執拗了。
「約是早兩刻鐘前醒的。」
「裴侯身上太燙,我熱醒的。」
燙嗎?好像是燙的,他自己也覺得身上熱的慌,此刻滿身都黏著汗,想脫衣服光膀子睡,能舒服些。
裴鎮捏一把她的手心,懶懶嗯一句,嗓子發啞,「是有些燙。」
接著,扯著她的手腕又道,「幫我脫脫衣裳,身上汗的厲害,不舒服。」
越姜愣住,脫……脫衣裳?
還要她幫著他脫?
眼波抖一抖,抿住唇下意識要掙開手心。
裴鎮在這時抓緊她手指。他無聲啞笑一下,只是讓她幫忙脫脫衣裳,這也不肯?
「放心,不會對你做什麼。」拖長的音調,胸膛因為發聲一起一伏,他長呼一口熱氣。
他純粹只是覺得熱的不舒服而已。
更何況她現在醒著,知她性子,他就算想做什麼也做不成。
又捏一把她的手,他催她,「衣服全黏在身上了,難受。」
越姜還是不大願意。
裴鎮拍拍她後背,「快些。」
幾層衣服貼在身上,又厚又不得勁。
等會兒即使睡過去也肯定要被熱醒汗醒,他身上本就火氣旺,更遑論這時。
越姜手指縮著不動,勸他:「您正發溫病呢,脫衣只怕加重。」
裴鎮:「不會。已是喝過藥了。」
那又不是大羅金丹,喝下就能立刻見效的……越姜道:「您還是再忍忍,且再多悶些汗,也能好得快些。」
嘖……裴鎮低眸瞥她,便是如何也不肯?不過脫脫衣裳。
使喚不動她,只得自己來。
鬆開她的腰示意她起來,他脫衣裳。
越姜坐到一邊,與他離上一段距離,才坐起來便見他突然也坐起,隨後二話不說就去解腰上封帶,當著她的面脫衣裳。
越姜眼皮微跳,他還真脫……正在病中呢。
眉頭皺了一下,再勸他一回:「裴侯還是別脫了,別回頭著了涼氣加重了。」
裴鎮含糊敷衍的嗯一聲,繼續我行我素。
越姜不勸了,隨他罷。偏過半邊肩頭,避著他脫衣的動作。
裴鎮挑眉,只是脫衣,她也羞?
一把脫了最後一件汗濕的里裳,伸長手臂,把她又抱過來。
越姜:!!他都已經脫了衣裳了!
伸手下意識要推他,結果一推過去,便是一片紮實的胸膛,和滿手的薄汗,她又跟觸了火星似的趕緊縮回來。
繃著聲音:「您沒穿衣裳呢!」
裴鎮懶懶散散:「嗯。」
應得如此輕飄飄,越姜真是要被他惱著。
不說他不穿衣時兩人不合適躺在一處,便是他這時一身的悶汗,她也不好和他躺在一處啊!沒得把她的衣裳也捂濕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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