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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族太囂張了。
自他登基以來,王氏一脈占著家族龐大底蘊深厚,仍是從前蠻橫作風,年初只因為鎮北關一百夫長與王氏嫡枝子弟起了衝突,王焱便趁百夫長外出訪友時進行報復,竟領著家中奴僕,直接將百夫長勒死曝屍。
甚至,此後鎮北府查清來拿人時,他還狂妄囂張至極,言區區一百夫長,殺了便殺了,能奈他如何?
新上任的李治官如何能忍,心想還沒見過囂張如此的。當即命府上衙役去拿人,不想,王氏一族還真就橫的不行,不肯交人不說,竟還縱容王焱與衙役起了衝突,打傷數餘人。
李治官額頭凸凸的跳,怒氣上涌。
怒而再加人馬,派人再去王氏拿人!
同時去信給死去百夫長的上官,請鎮北關這邊出面相助。
百夫長的上官怎麼不想呢?可百夫長剛死第二日,就有人來以這事乃府衙所轄,鎮北關無令不得出兵為由,隱晦告誡他別摻合,更別領著兵卒去鬧事。
他有心無力,也只得按捺下對王氏一族的不滿。這回,李治官明文來請,依規矩,他可酌情派十五人協助。
再多,就不能了,軍營調動規矩都極森嚴,他一個校尉沒那麼大的能力。
他心中是極看不慣王氏一族的,他們一族幹了多少噁心人的事了!恰好那百夫長平日又深得手下人推崇,於是便去他所管的那百人中,挑了十五個最精壯孔武的,命他們協同衙役一起去王氏拿人。
這回,李治官如願以償在王焱出門嬉玩落單時,領著大幾十人把人摁住。
拿回府里後他首先就下令把人打了五十大板,先打個半死,接著不請大夫不給藥就丟進牢里,打算過幾日就斬首示眾。
可不想王氏一脈還當真是橫行慣了,習慣了以前亂世里只拿拳頭說話的日子,看他怎麼也不肯放人,又打聽到自家小子已經被打個半死,翌日竟也尋著機會把李治官蒙頭揍了一頓。
李治官那回之後足足躺了三日才養好傷,他個暴脾氣,病中養傷第二日就命人把王焱斬首示眾了!同時一紙文書直接把王氏告上天聽!
裴鎮原本是不必親自來的,可這事逢的巧,正是春蒐之時,鎮北關又離名單上的郚城近,且王氏一族實在囂張,先是殺人不說,竟還隱匿眾多奴僕,藏兵器,這是大忌。
甚者,他如此行事,朝中竟還有人幫他壓著,如此豪族,裴鎮又豈能容他苟存。
這日便在一切布置好後,趁巡視鎮北關的功夫,順道命人拿兵圍了他們。
當日傍晚,王家傾族下獄,往日舊帳一一清查,同時,鎮北關中護佑王氏一族的兩名將領一併解職下獄,無人倖免。
當夜所有事情處理完畢之時,三更正過。
裴鎮在王氏一脈全部緝拿完畢,又見過李治官一面後,拒絕了當地將領留宿的提議,趁夜打馬回行宮來,至天亮時,正好趕至。
他徹夜疾馳,回來時自然有疲憊,但昨日一路奔波,身上又是土又是塵,所以即使想睡也沒上榻,而是吩咐人去備水,他先在一邊坐著。
原本是沒想吵她的,但起來想拿點糕點填肚子時不小心踢翻了凳子,倒還是讓她醒了。
沖她抬了抬下巴,「睡罷,今日無事,多睡會兒沒什麼。」
越姜嗯一聲,看了兩眼坐著的他,又看看尚且極早的時辰,她倒回去又閉目。
不過眼睛雖閉著,倒不至於立刻又睡過去,屋裡他時不時弄出的響動她都能聽見。
直到後來僕婢來說熱水備好了,他提步出去,屋裡才徹底安靜。越姜挪了挪臉,呼吸平平睡深過去。
……
裴鎮渾身上下淋乾淨了,又回屋來。
回屋時,馬岩慶跟在他身邊低聲問了句要不要先叫膳,裴鎮擺手,道一句晚些睡醒了再傳,便先回屋去睡。
但他一身疲懶,躺下後卻又忽然沒什麼睡意。
他和她已經許久沒同過房了。
已經足足一個多月過去!
正月是因為她生病調養一事,進了二月,則因為前陣子明白她不想懷孩子一事。
裴鎮臉色慢慢沉默。
沉著沉著,連眉毛也一道緊緊鎖成一團。
他明白兩人的癥結所在。
她要他以後不碰其他女人,不納后妃入宮,才肯以後懷上他的孩子……裴鎮摩挲著手指,默默看著帳頂,這點其實當夜她說開了時他就明白的,不過那時心裡對她仍然有氣,那幾日又見她說完就與他疏離,便也冷冷與她氣著,不肯答應她任何事。
且,如此大事,他縱使從前沒想過什麼三宮六院的事,也該仔細琢磨了,再答覆她不是?當時立即就說一句「行」,她能信?別又以為他只是想哄了她而已……想及此,裴鎮神情不由得有點冷。
涼涼低哼一聲,他敢保證,他當時就一口咬定可以,那夜她絕對還有別的話要說。
偏頭朝她覷一眼,上上下下看她好幾遍。
看過許久,伸手把她搖醒。
手上力氣沒有丁點收斂,越姜第一下就被他晃醒了。
懵了一會兒,她偏頭看始作俑者,他正一錯不錯的盯著她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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