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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家裡謝家人多稱她小二娘,曾經四歲之時貪玩曾落過水,是這個大舅把母親撈出來的。
母親和他提過兩三回這個事。
所以其實雖然不大看得上這位眼高手低沒什麼本事的舅舅,即位後也給了他一個官職。
但沒想到他在朝廷上沒什麼本事,倒是打起他後院的主意來。
哼——裴鎮諷刺一聲,聲音極淡:「便念舅舅有恩,今日先饒了臏刑。但……」
「有罪不罰,不成規矩。舅舅收買內監窺宮苑,乃是大罪。今責成笞六十,剝官職,永不得入朝為官。」
「罪臣謝主隆恩。」謝寅勉強回神,頂著渾身冷汗顫抖謝恩。
裴鎮淡淡嗯一聲,拂袖而去。
……
冷著臉回到寢殿,裴鎮剛跨進內寢,便見越姜竟然睡下了,而且,額角還有一抹紅。
除了上回生病,還是頭一回看她上午躺下。
皺眉,先喚來李媼,「額上怎麼回事?」
李媼跪下,「稟陛下,娘娘磕著了。」
當時咚得一聲,還嚇了她一大跳。
好在娘娘說不是太疼,再之後就躺下了,已經躺了快要半個時辰。
而且躺的極其安靜,甚至……可以說是完全沒有任何動靜,估計是真的不疼。
第48章
「怎麼會磕了?」裴鎮負手。
李媼:「娘娘串珠時手上的珠子不小心散了, 溜了好幾顆到桌底下……」
彼時她正站得幾步遠,看到珠子掉了走過來時,娘娘已經親自蹲下去撿了。
這些串珠是為祈福所用, 需得自己親自動手, 不能讓宮人代勞,是以娘娘用過飯後便讓她把東西拿出來,一顆一顆的親自串。
但這東西滑不溜丟的, 稍不留神就不知道跑哪去,越姜才串了兩串, 第三串正繫繩頭呢,可尚且沒系好時, 手上不小心鬆了力,一邊的繩頭從她手上溜出去, 珠子們更是噼里啪啦全部脫落, 墜了滿地。
她只得蹲身去撿起來。
其中絕大部分都掉在了桌子底下,她也就先撿桌子底的。才撿幾顆李媼就也過來了, 同她一起撿。
撿的差不多時,越姜捧著一手的珠子後退幾步。待覺得眼前比較亮了,便以為應該是已經退出了桌面的範圍,於是也就起來。
但腰還沒挺直呢, 「咚」的一聲巨響,她嘶一聲又捂著額頭再次蹲回來,手心的珠子重新散落一地。
嘶……痛死她了。
她剛剛可一點沒收力。
李媼被嚇死,這一聲的動靜大的嚇人。
趕緊過來小心扶皇后出來, 憂心揉她腦袋, 「是不是很疼?」
越姜肯定是疼得,半邊腦袋都疼。
串珠也先放了一邊, 先揉腦袋。
揉了差不多盞茶時間,痛感完全消了,便沖李媼搖頭說無事,又接著串珠。
九九登極,串珠數量必須為九,她還得串七串才行,如此才有祈福之用。
李媼不敢走遠了,這之後一直就站在她身後兩步外,時不時問一句,「娘娘,您還疼不疼?」
越姜下意識又想摸腦袋了。
但好在還記得手上有珠子,沖她搖一搖頭,「就疼那一陣,已經好了。」
李媼心想這便好。
再之後娘娘終於串完了,又坐了會兒,便往床上躺去。
剛開始好像還有點窸窸窣窣的動靜,後來應該是睡著了,所以徹底安穩。
期間她到榻前去看過幾次,娘娘睡得安安靜靜,沒皺眉也沒囁嚅喊疼,應該是完全消了疼了。
裴鎮點頭,擺手正要叫她下去,但正要擺時,突然頓住,淡淡警告她:「宮裡的規矩看嚴些。」
別又出現昨日那樣的事。
李媼屏氣:「喏。」
往後近身之事,她一定都親自來,萬萬不敢讓那些有鬼心的再在娘娘身邊插手了。
昨夜可是嚇了她一跳。
「下去。」
李媼答是,往下退。
……
中午,快到用膳的時辰。
正旦之日,帝於太和殿筵宴群臣。
宴盡,天子還宮,眾臣皆出。
一路出宮途中,幾道若有若無的視線打在謝家一脈背影上,心裡摸不清天子意思。前腳天子笞杖謝寅窺視禁宮,但後腳,卻仍舊讓謝氏一門上正旦之宴,排前座。
謝寅所作所為,天子未遷怒謝家?
只有謝禹本人知道天子是有些牽怒的,只是那些苦楚,只能他謝氏一脈自己默默受著,不好宣之人前。
唉!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那逆子!謝禹要氣死了!
……
裴鎮前腳才乘輦回宮,後腳李媼便慌慌張張大拜跪下,「陛下,娘娘久喊不醒!」
裴鎮臉色微變,眼神一瞬間極尖銳,盯在她身上,「久久不醒?」
李媼喉舌發乾,臉色一白再白,艱難答:「是,是……陛下。」
早在太和殿開宴的時候,她就覷著用膳的時辰到榻邊小聲喚過一回皇后,可低聲喊了兩句,娘娘卻是應也不應她。她起先也以為娘娘只是還困,懶於應付她,於是只得先往下退,再等一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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