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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越昀僵著臉皮道。
裴鎮睨著他顫怕的模樣,心裡有些好笑,倒是連越姜的膽子都不如。
頷首示意宮人停下,又等他們腳上打飄的乘馬車出宮了,他一人灌著解酒湯,有一搭沒一搭看宮人收拾殘局。
喝罷,沐浴歇息。
躺至床上時,支起一邊腿和越姜說話:「你那兩個弟弟酒量倒是不錯。」
越姜嘴角微抽了下。
瞥他,「越昀上馬車時差點栽下來,還是越鬆手快扶著了才得以倖免。」
裴鎮:「不過暈乎些,沒到不省人事的地步,練練,往後酒量還能更好!」
男兒於酒一事上,免不了,為了少受罪,只能好好練練,往後方能不在酒之一事上吃苦頭。裴鎮揚眸,捏著越姜半邊手和她說這句話。
越姜:……他倒是不吃苦頭了,可他醉後的苦頭是全讓別人吃了。
隨便嗯一聲敷衍他,合眼道:「您也喝得多,睡罷,明日還要上朝。」
裴鎮捏一把她的手,短短嗯了聲。
最近她身子虛,不好做別的,先忍著。
不過在眯了會兒眼時,他卻是忽然又醒過來,身子覆來在她嘴上親了好幾下。
親夠了,方才氣喘吁吁放她,道:「睡覺!」
胸膛在黑暗裡鼓譟不停。
越姜肩頭也暗暗起伏。
許久後,她摸了摸心口,熱汗密布。
自恢復記憶以來,她還不太能習慣與他同房。
這裡並沒什麼避孕的東西。
要是他以後再納妃封美人,她卻懷孕了……越姜屏神,她不想。
她死時對父親失望至極,絕不想自己嫁的男人以後是妻妾成群!屆時他倒是父慈子孝兒孫滿堂了,她能嘔死。
她嫁得這個還是天子,到時就算嘔的慌,想離婚也離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跟前的糟心事。
一想到那種可能,越姜就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夜,她平躺著久久睡不著,心裡一直在琢磨避孕一事。
終於,好不容易累的要有點睡意時,旁邊深睡之人卻突然有了動靜,他忽然出聲喊她一句,「越姜——」
越姜瞬時被喊精神了,睡意全無。
有些黑臉,氣的不大想理他。
但她不理他就再喊一句,同時手也摸過來,挪著她的臉過去,仍舊是固執喊她,「越姜。睡死了?」
越姜無法,回應他一聲,「沒有。」
裴鎮放心了,又躺回去,「嗯,睡罷。」
沒有再喊過她。
只要她能喊醒就行,他剛剛又夢到了年初時的情形了。
那幾天的記憶實在是不太好……裴鎮兩道眉半擰起,久久未松。
過了許久,眼看時辰實在是不早,明日又要一早起來忙活立春祭祀一事,便強行閉眼睡去。
……
翌日,天尚昏黑,夜漏未盡五刻之時,正月十六立春至。
太史台青鐘敲響,一聲沉悶渾厚的「咚——」音似春雷滾滾,響徹皇宮內苑,接著,太史令快步趕來覲見天子。
馬岩慶至內寢低聲喚醒天子與皇后。
裴鎮一聽到聲音就醒了,嗯了一聲,跨下床榻,順道把越姜也一起扒拉起來,「莫再睡了!著李媼進來梳妝,片刻後出東郊祭祀。」
越姜迷迷糊糊勉強坐起,她揉著困澀的眼睛,低聲道一句知道了。
但裴鎮看著,她並不大知道。
覷著她馬上又要黏起的一雙眼睛,皺眉看她。明明是早和她說過今年立春祭祀要帶她一起去的,她卻還是如此困頓,於是才穿罷衣服,便回來捏一把她不太清醒的臉,「精神些!」
越姜臉肉一疼,暗暗瞪他一下,「精神著呢,別掐了。」
裴鎮彎唇笑笑,又撫一把她的臉肉。
「就你怕疼。」
又朝李媼道:「快過來,伺候她披衣梳妝,過會兒便伺候皇后到前殿去!」
李媼抱著一身皇后青衣吉服,躬身答是。
裴鎮嗯一聲,又看一眼總算眼睛睜開了的越姜,抬步去見太史令。
……
兩刻鐘後,越姜被李媼伺候著洗漱妝扮好,而此時,外面天色也才微微露出熹光而已。
李媼捧著一小疊點心來,低語:「您先吃幾塊墊墊,待回來再用膳。」
越姜:「嗯。」
她直接坐在妝檯前用了兩塊糕點,用罷,飲茶漱口,又重新對著銅鏡梳理鬢髮。
看著銅鏡里的宮裝美人,越姜不由得有點出神,說來,她兩世倒是長了一副極為相似的容貌,不過是此時的眉眼要更柔和些罷了。
輕輕抿一下唇,沖李媼道好了,起身去前殿。
至北章台議政殿外時,天色已經又亮了幾分,而前邊輦駕早已經備好,裴鎮正負手而立,面朝東郊的方向。
侍立於裴鎮跟前的馬岩慶眼尖的看到了越姜,他到天子跟前低聲,「陛下,娘娘過來了。」
裴鎮嗯一聲,回頭看越姜。
待她走近了,沖她頷過首,便抬步上輦。
出郊祭祀,帝後並不同乘,越姜的輦駕在裴鎮的後面,且規格也要降上一等。
越姜被宮人扶著也上輦,居左而坐。
這是女侍前兩天才講過的細節,說是自古以來的規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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