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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小劉的搭檔小李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他反應過來:「小劉,你抽屜里的薑茶包?這薑茶包都不知道放了多久了,而且上次我在你抽屜里找東西,發現小蟑螂都在你抽屜安了家。」
「你可別害了白叔啊!」
白國力捧著熱薑茶,隱約感覺口腔里飲料的味道怪怪的,他與小劉對視一眼,慢慢咽下口中的薑茶,將杯子放下。
「味道還可以。」他寬慰道。
李漢鍾手裡拿著大疊資料,快步走進辦公區,一把將資料「啪」一下放在杯子旁邊。
「老白,你都快感冒了,還喝過氣「加料」薑茶有個屁用,得喝感冒靈才行啊。」
話畢,一包感冒靈被拋出來,落在紙張上面,剛好擋住資料的一部分。
小劉苦著臉想道歉,但白國力忽然抬起手,先不讓對方說話。
他目光鎖死在顆粒沖劑的上方。
「慢著,你們看,這是不是有點像一個人?」
今早白國力睡不著,找出8年前中途下車的乘客們的身份資料,他將這些資料整理成文檔,在白日走訪完要調查的3人後,白國力回到局裡讓李漢鍾將他今早整理的文檔列印出來。
那厚厚一疊紙就是列印出來的人像資料。
大家的視線都鎖緊在紙張上,感冒靈正好壓在列印出來的第一張人像脖子以下的地方,露出脖子和對方的腦袋,讓人目光一下子集中在照片的模樣上。
李漢鍾和另外兩個小組警員都圍了過來,李漢鍾甚至用手做出鏡頭框住的姿勢,對準了紙張上人像的腦袋。
「嘿,老白,還真他娘的有點像欸!」
小劉還沒反應過來,他懵懂小聲問邊上的搭檔小李:「像哪個啊?」
小李拍了下對方的後腦勺,「傻豬,今天我們上門調查時,不是去了3家嗎?只有1個女人的那家,那女的癱瘓在床上的老公,你還記得不?」
聽到這個形容,小劉應激性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感覺鼻間還涌動一股膏藥和屎尿臭味混雜在一塊的噁心味道。
也不怪小劉忘性大,事實上那癱瘓在床上的人臉上已經沒個好樣,半張臉都給燒了,剩下半張臉也布滿溝溝壑壑的紋路,看起來不像40歲的人,反倒像60歲的老漢。
小劉嘀嘀咕咕地說:「好像眼睛輪廓是有點像……」
小李又拍了他一腦袋,指著人像脖子上的一處,「你看,這塊黑痣顯眼不?」
又指向人像右眼角上生出的痣,「再看看這個。」
小劉盯著這兩顆痣,和記憶中的老漢比對。
「呀!位置一樣,連大小都是一樣的!」
白國力聽到身後兩名年輕人的對話,對細心觀察的小李誇了一句:「你觀察得不錯。」
小李難為情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脖子,開心喜於言表,「還行還行。」
白國力解釋:「小李說得沒錯,通過這兩個細節,再加上仔細研究人像上的半張臉,會發現和今天我們看到的癱瘓男人相貌有相同的地方。」
小李被誇後,積極性一下高了起來。
他主動說道:「我們今天走訪的女人名叫鄧光麗,她老公叫黃寺,倆人今年都是40歲,安城人,去年從安城搬來江春,2月份租房合約到期,到期後通過搬家公司請死者江甌水幫忙搬家。」
「安城是位於西北邊的一座五線小城市,我們組裡前些日子也走訪過鄧光麗,研究過安城的情況。」
「安城……我沒記錯過的話,老白,那裡以前還挺亂的,對吧?」李漢鍾插嘴了一口。
白國力點頭,回應他:「是挺亂的,安城太窮了,新世紀以前那安城附近經常發生人口失蹤,搶劫殺人的事也鬧出不少。」
「窮山惡水出刁民,以前我們還在警校時常流傳一句話——『新人的試膽地和晉升地就在以安城為代表的黃沙西北和西南毒窩,誰命大又不怕累就去那兒吧!』」
這話聽起來怪熱血的,小劉捂嘴偷偷激動了一下,心裡走神自己若是生在那個時代,會不會成為威風凜凜、聞名全國的刑警大佬呢。
這時,旁邊的小劉也忍不住問:「那白叔和漢鍾叔你們有過去那些地方嗎?」
白國力和李漢鍾對視一笑,哈哈笑了起來。
「我們兩個那時候膽子太小了,畢業時沒有申請去。」
這句話一下把邊上幻想重生的小劉的白日夢給敲破。
李漢鍾大笑,「我們當警察的也是正常人啊,刑偵劇里那些一出校園就衝鋒陷陣的人設不太適合我和老白哈哈。」
「那時我們還沒有樹立遠大志向,而且警隊那時候也一直在發展,上面下了很大決心掃黑除惡,沒過幾年,西北和西南都清理得差不多了。」
「那你們現在呢?」
「現在啊……嗯,當然會比年輕時穩重了許多。」看起來最沒個正經的李漢鍾語氣不自覺地悵然了一些。
「你們因為什麼改變的啊,漢鍾叔?」
「穿上警服後責任就套身上了,這一身東西怎麼都脫不掉咯。」李漢鍾怔忡幾秒後回答。
白國力笑著聽老友說著這番話,他臉上也浮現些感慨,他揉了揉臉,道:「行了,話題岔遠了,說回正事吧。」
「如果鄧光麗和黃寺都是安城人,那他們來江春的理由是什麼?」
小李率先回覆:「安城太窮了,江春雖然也在北邊,但這裡重工業發展得不錯,有不少工廠,鄧光麗就是在江春市里一家鋼鐵廠當工人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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