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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穗,在我之後還會有其他逝者的靈魂尋找上你,你若是不想接受,可以像之前那樣不為所動,直到一小時後時間結束。」
「因為這裡沒人能逼迫你。」
說完這一句,空間重歸安靜。
秋穗揣摩王家東說的最後一句,對方的意思其實是只要她不選擇,留在房間裡熬到一小時後,她就能從神秘空間裡退出來。
在這裡,時間長度和第二十五小時代表的一小時對等。
這意味著真的要進入第二十五小時,秋穗儘量在來到神秘空間前就做好選擇。
但選擇的時間呢,誰來提供?
只能是……
就在這時,新的聲音已經出現,但距離她進來神秘空間已經過了有大個半小時,這處空間不久後將會消失。
秋穗在心裡默默補上:『提供選擇的時間也有,也許每一晚靈魂都會找上來,而我最好是在做出選擇的前一晚進行篩選。』
『要不然,靈魂讓我穿梭回去的性價比不高。』
她心裡剛分析完,陌生的聲音就陸續傳來,仿佛成為靈魂登場的背景音。
直到一道沙啞的女聲取締紛雜的聲音。
「秋穗,我想尋求你的幫助,我想活著,你能幫我嗎?」
秋穗沒有回答,眼下的情況同樣需要她謹慎對待,就怕自己回答了就算是回應了。
女人似乎感受到秋穗對待逝者的冷漠。
她哽咽地說:「求求你,我想見我兒子,我想看著他成家立業……」
秋穗仍然不為所動,她立在原地靜靜地傾聽著,沉默地拒絕。
她是希望在這裡遇到白淙游,其他人的事情她不想承受。
說她冷血也好,無情也罷,但秋穗不想再接住別人的期待。
王威佳是一個意外,而這個意外出現一次就夠了。
她默默地搖頭。
女人開始哭泣,她估計也是怕自己態度「強硬」地逼迫秋穗選擇,可能更會讓對方逆反,所以接下來的時間她一直在哭,一直在哀求秋穗幫這個忙。
可秋穗始終充耳不聞。
直到秋穗內心倒數一小時即將結束時,她平靜地說了一句。
「你的死亡已經成了事實……」
「算了吧。」秋穗輕聲說。
一句「算了吧」道出寄希望於秋穗在未知的一小時內改變某人的生死,無疑是天方夜譚、水中撈月般荒謬和無奈。
秋穗看得太清,神秘空間既然存在,那穿過木門就能抵達過去也是真的。
可過去哪是那麼輕易能改變,就算改變了,又有誰能承受蝴蝶效應引起改變的未來。
秋穗同樣也怯弱接受別人的希冀。
她是一個無能者,顧好自己就不錯了。
女人聽到秋穗的回答,哭聲更加悲絕,可悲愴的哭聲終是要被準時消失的第二十五小時拉走。
哭聲拖拽出綿遠的虛音,周圍一切快速復原。
秋穗保持凝視前方的姿勢,清楚地目睹了場景的變換。
在眼前事物變得凝實後,她坐了起來,疲憊地捂臉靠在床頭。
「沒有出現……」
秋穗揉了揉發緊的額頭,打開邊上的手機,時間才到零點一分,這次試驗可以知道第二十五小時是開闢出來專屬於她的時間,並不受現實流速的影響。
秋穗將今天的發現記入私密備忘錄,看了幾遍後又像今早那樣默默刪掉。
她平躺回床上,緩緩進入夢鄉。
……
同一個深夜,白國力完成南山市刑警支隊的工作後,正連夜去往下一個城市——江春市。
一件和8年前相似的殺人案發生了,作為處理過8年前9·23火車殺人案的白國力立即被安排跟進協作江春市刑偵支隊解決這個案子。
白國力剛和老搭檔李漢鍾在火車候車站匯合,他們準備從南山市的中轉站上車,前往江春市。
正值深夜,停留在火車站的人極少,顯得寬敞但始終漂浮一些異味的火車站格外冷清,火車尚未到達,他們兩個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李漢鍾目光虛虛地盯著遠處偶爾走過的人,說道:「8年前的案子也是火車,今晚我們又要坐火車過去,怪膈應的,老白。」
白國力正看著別人發來的資料圖片,隨口應了一句:「我覺得你七日沒洗的頭也怪膈應我的。」
李漢鍾嘿嘿一笑,故意將自己流浪漢一般的油頭髮懟在白國力的面前。
「我女兒的科學書說了,嗅覺有適應性,老白你多聞聞,及時適應!」
白國力連用手指頭推開那油頭的決心都沒有,他主動挪了下位置,義正言辭地呸了一聲。
「我寧願鼻子削掉,也不願意聞你頭上那股味兒,你說你怎麼連空出洗頭的時間都擠不出來呢?」白國力嚴厲指責。
李漢鍾打了個哈欠,神情懨懨的。
「別說了,我在跟一個人口販賣案,窩在流浪漢堆里好些天,就差一點拿到線索了,結果那知情人被運走到另一個城市,我又收到通知要來這邊,煩死了啊……」
「話說,你見過會洗頭的流浪漢嗎?」
白國力懶得搭理他即將開始的新一輪貧嘴,他這位老同事平日裡嘴總不停,以前隊裡打探消息的工作基本都是李漢鍾包攬。
「沒見過,但你再不洗頭就是本色出演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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