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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都被人抱走了,女人不可能放著自己的孩子不管,反而衝去抓著秋穗的,只能憤憤不平地跟著乘務警離開。
秋穗無聲地對幫忙解決了困境的小天說了句謝謝,她抓緊時間一邊用手擋開還站在過道里看熱鬧的乘客,一邊拼命往11號車廂快走。
她剛來到11號車廂,去12號車廂找女乘客的乘務警也剛好返回來,他看見秋穗,微微吃驚:「你怎麼在這裡?」
「我來找我『親生父母』,他們就在這車廂里,8A和8B,那警官你呢?那個女人怎麼不在?」
乘務警邊上沒有人,秋穗心底閃過不安。
「我去到時,那人不在了,邊上的乘客說是她去上廁所,我打算讓廣播台通知尋找。」
秋穗心裡的不安感愈發重了,她繞開乘務警,視線不停地掃覽兩邊的座位和乘客的長相。
「11座、10座、9座沒人、8座……」
火車剛好進入隧道,耳道兩側響起耳鳴聲,周遭變得一片昏暗,車廂里只剩下車廂頭尾提示牌亮著的led燈光,和乘客們手機偶爾亮起的屏幕光。
秋穗的心仿佛也走進空空的隧道,她茫然地看著眼前快要走完的車廂,直至火車駛出黑暗,乘務警滿臉不解地看著她。
「姑娘,怎麼了嗎?你臉色好差……」
秋穗回首看著他,吶吶道:「8座也沒人……他們不在這個車廂……」
「撲哧」、「沙」
邊上有人正好拿出一瓶罐裝可樂,用力拉開了拉環,飲料里的氣一下子衝上來,發出沙沙響的聲音。
秋穗扭頭看著桌面上被隨手扔邊上的拉環,鋒利的邊緣像是在折射寒光。
一瞬間,秋穗想到解說視頻里和火車上偶遇的女孩說過的話——黃慧是被殘忍割了喉。
雖然火車上的安檢是能檢查出管制刀具。
但小瓶的飲料卻是能允許帶上車的。
以前港區鬧得沸沸揚揚的人-肉叉燒包的兇手,就是在獄中搞來了易拉罐的拉環,用鋒利得像是把開了刃的水果刀的拉環殺死了自己。
拉環同樣能殺人,只要速度夠快,方向夠准……
「警官,16號車廂,你跟我去16號車廂看看!」秋穗厲聲說著。
此刻,她的呼吸就像是冷硬的魚線,力度加大反向漸漸捆緊她的脖子。
她剛在心底說過不能讓黃慧死。
黃慧如果還是死了,秋穗絕不會原諒自己。
心中那根魚線是能活生生把她勒死的。
她不能讓命運回歸到原來的發展上!
她二話不說抓住乘務警的手臂,拽著高大的他往前方疾走。
乘務警尚未反應過來,腦海里還映著剛才看見的那雙絕望又冷厲的眼神,就像是眼前的女孩身上背負了重重的一座山。
而這瞬間,山體壓垮了一角。
「姑娘,你先別急,16號車廂究竟發生了什麼?」乘務警理智回歸,他試圖問清事情的來路去脈,「你不是要找親生父母嗎?怎麼像遭遇了可怕的事一樣?」
秋穗餘光瞥見邊上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愣愣地看著一個小姑娘拉拽乘務警的稀奇場面的乘客們。
『現在不能在這裡說,場面會陷入更大的混亂……』秋穗暗忖。
她沒有立即回答身後乘務警的問題,抓緊時間來到下一個車廂的連接處,才猛地停下。
秋穗先是拿出手機看時間,發現又過去了20分鐘,只剩下三分之一的時間。
秋穗抬眼盯著一頭霧水又有些著急的乘務警。
說話前一秒,心底閃過一句:『不能告訴他我是未來來的。』
「警官,現在事態緊急,我一時間很難跟你解釋這一切。」
秋穗先是用時間緊這個說法糊弄過去。
「但正如我之前和你說的,車上有人帶了不明液體上來,我剛說的兩個人,並不是我親生父母,而是我懷疑和那女人一夥兒的。」她編了個理由。
「要是聽話水這東西是真的,他們背地裡是幹什麼真的不難猜。」
乘務警聽到事情這麼嚴重,神情不由得凝重起來,可他也不可能因為秋穗的三言兩語就選擇相信。
他選擇謹慎地問:「這些線索你都是從哪裡得來?」
秋穗沒回答,一是想有意避開這個問題,二是時間緊迫,三是再這樣解釋下去,關於她獲得線索的漏洞會越來越大。
秋穗轉身離開,重新朝下一節車廂前進。
走前她拋下兩句話。
「警官,我知道我的行為現在在你眼裡看起來很瘋,但你要是還懷疑,就跟我去16號車廂看看。」
「這不耽誤你什麼。」
秋穗的身影已經離遠,乘務警眼睜睜看著她離開,他終究還是正了正自己的帽子,下頜繃緊,大步追了上去。
雖然前方疾走的女孩前後言語舉止變化極大,也不願意告訴線索從何而來,但也正如她所說,這只是幾步路過去的事,不會耽誤什麼。
「我不知道你在篤定什麼,又在恐慌什麼,但是糊弄乘務警也是妨礙執法的不良行為,你說的每一句話都要為它負上責任。」
秋穗聽見後頭的警告,仍沉默地朝前走著。
他們離16號車廂越來越近了,這一節車廂也異常的多人,快要將過道擠滿。
秋穗擠進人群,隱約看見黃慧工作的身影,她直起腰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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