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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穗穗都長得比媽媽還高了,差點就不能親親你額頭了。」李小惠眼紅紅,故意岔開這個問題。
秋望山背過身擦開眼淚,等擦開眼淚後,轉回來拍拍秋穗的腦袋。
他啞聲道:「改變不了,就像你剛經歷的悖論世界,我們死了才有你的穿越之旅,你如果想通過穿越改變我們的死,是根本不成立。」
「爸爸媽媽死了之後,知道你未來會被盛野殺死,才會努力創造循環,妄圖改寫你的未來。」
「對不起,女兒,是爸爸媽媽沒用,不能在現實里陪你成長,但穗穗啊,我們真的很想給你一個未來。」
「我們唯一的女兒,能活下來該有多好……」
李小惠眷戀地摸著秋穗的臉蛋,柔和的眉眼盛滿了不舍。
她輕聲道:「活下去吧,穗穗,接受我們的委託,努力活下去吧。」
「別忘了,還有小游和白警官在等著你去救活。」
李小惠最後還是鬆開了懷抱,她與丈夫並肩站在一塊,將秋穗輕輕推出來,目送她回到過去。
「爸爸媽媽知道你心中已經有決定。」
「這一次,去維持一個未來能成立的循環吧。」
秋穗一步三回頭,她哽咽著看向他們。
李小惠和秋望山微微笑著,無聲朝她揮手。
秋穗哭得狠狠一抽,口中無聲念著那晚她「聽」到的媽媽說的話。
下一秒,身體踏出門外,她回到了2011年。
周圍一片昏黑,視野里僅有一條看出外面的縫隙,櫥櫃外的地磚上全都是血,兇手毛歐正用刀劈向她的媽媽。
媽媽李小惠正好臉對櫥櫃,她半身是血,嘴唇微動,無聲地對藏在櫥櫃裡的女兒安慰。
「穗穗別怕,閉上眼……」
秋穗沒有聽話地閉上眼睛,她此刻回到了過去14歲時的自己身上,眼底猩紅,卻不能推開櫃門,跳下去救她的父母。
下嘴唇的唇肉被她咬爛,她竭力不讓自己流出一聲哀嚎。
不能讓一切前功盡棄……
受傷的秋望山正跌跌撞撞地從客廳衝進來,想要攔住殺紅了眼的毛歐。
毛歐反手又是一刀,他神情略癲狂地說:「我也不想殺你們的,但是那人知道我的秘密,還威脅我的家人,我必須要自保,你們會原諒我的對不對……」
說完又是一刀,砍落在護住妻子的秋望山後背。
秋穗瞪大著眼死死看著這場屠殺的進行,淚水擊落她捂緊嘴巴的手上。
這場殺戮不知進行了多久,直到毛歐拖拽氣息殘餘的秋望山夫妻離開了廚房。
屋子一頓翻找聲響起,又傳來行李箱輪子移動的聲音,很快,門被人關上了。
過往還算嶄新的屋子,此刻寧靜異常,僅有濃重的血腥味盈盪整間屋子。
室外的暴雨似是被阻隔在血腥之外,秋穗怔忡地鬆開手,她雙手僵硬地推開櫃門,看著地上的血色在視野里陡然放大,她失控跌下來。
父母的血濺了她一身。
這一跌,將身體內成年的秋穗跌出來,兩個模樣近乎相同的秋穗對視。
年幼的秋穗悲傷的臉龐夾雜上驚恐,她恐懼地看著未來的自己。
她似反應過來了對方為何在這裡,上一秒明明恐懼的她,下一秒眼中爆發希冀。
年幼的秋穗跪爬過來,哭著求秋穗:「你是長大後的我對不對?你救救爸爸媽媽,他們被壞人抓走了,你救救他們……」
秋穗看著過去的自己,紅著眼抓緊了小秋穗的雙臂,阻止了她的動作。
秋穗緩慢地搖頭。
「救不了,我不能救……」
她艱難說出這一句。
小秋穗愣住,她癱坐在血泊中。
秋穗感到自己的靈魂準備消失了,那是代表她的父母的生命也到了最後一刻。
她必須抓緊時間講述安排。
「過去的我,你一定要記住我接下來說的話。」
「父母死後,你會過去隔壁屋子求救,認識了一個白淙游的男生,你會喜歡他,但父母的死是由一個叫盛野的男人促成的,你把這個名字告訴白國力白叔叔,你們3人必須在過去抓到盛野!」
「要不然,14年平安夜市區酒吧街會發生殺人案,15年,盛野會讓一個叫方遲南的心理老師誘導你和其他6名學生自殺,白淙游更是為了你而死,直到2023年,爸爸媽媽用時空穿越,促使你回到過去,但無數次循環改變,還是無法改變你和白家父子死亡的結局……」
秋穗拾起毛歐扔在地上的刀,把它放在小秋穗的手心。
「我從崩壞的未來而來,必須提醒過去的你完成這些事,為了打敗強大的對手,為了創造新的循環,並維持它……」
「你握著這把刀,在我離開之前,親自將我殺死在過去。」
「這樣,就能構成新的循環了。」
「這既是循環,又將是重疊。」
……
這句話乍然一聽很拗口。
將未來的自己殺死在過去中,為什麼是在創造新的循環呢?
以往每次時間一到,她就要回到未來,這樣秋穗才能感受到過去改變後,蝴蝶扇動的翅膀引起未來的劇變,然後,秋穗會在那時候整理不同時間線的記憶,再調整策略去繼續改變未來。
無數次循環中她都是這麼做的,也是這樣無意間推動循環的進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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