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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動機表面上看來都是因為自己的孩子受傷害,選擇出來報復社會, 就像是網友們評論的那樣,他們是遭遇不公後, 選擇加害社會的群體。」
「但不僅僅是這樣……」
秋穗看著白淙游。
「齊枝的父親在女兒出事後曾終日遊蕩鬧市,後被收治在市精神病院,出來半年後的發瘋殺人;何光不相信警方,不等調查真相的來臨,就選擇直接用這樣的方式報復社會……」
「你聽出了奇怪的地方嗎?」
「穗穗, 你想說齊枝父親有情緒冷靜期,隔了那麼久才爆發,這情緒來得不合理;而且何光在案子偵查期間, 突然爆發也不合邏輯?」白淙游瞬間猜到秋穗想表達的意思。
「沒錯。」秋穗一字一句地講述, 「與其說他們是受害者轉變為加害者的群體, 不如說他們的行為是在挑釁警方……」
「他們更像是代表一個挑釁公檢法的群體。」
「一個長達9年的案子破不了,代表了警方的無能;一個連受害者家屬不願意相信的警察群體,更是代表警方的公信力跌到令人可笑的地步。」
「兩條時間線上同一天發生的相似的案子, 都在打警方的臉。」
「白淙游, 這樣的相似點, 你覺得齊枝的父親和何光, 他們現在還是單純的加害者嗎?」
白淙游眉頭下壓,眼底閃過凝重。
「不是。」
秋穗視線移向對面供桌上的遺照,說道:「這兩人曾被有心人利用起來了,精神脆弱的父親們,也許會在出事前接觸心理治療吧……」
她意有所指。
白淙游心驚,他忍不住道:「你的意思是有心理學人士的在介入案子?」
秋穗收回目光,她望向白淙游,「結合我剛說的一切,我不得不這樣想。」
「你還記得我說過的方老師嗎?他是一個很可怕的人,曾經我的記憶被他處理,如果不是多次穿越時空,讓我察覺到問題,我可能就這樣忘卻掉自己的記憶,白叔叔的記憶曾經也很有可能被他影響過。」
「12·24案兇手殺死了齊枝;現在暫時找不到證據的徐岩志,也很有可能和當年行兇未遂的兇手認識。這兩者共同點,再加上一個方老師,他們就像一個精準設定好的的局。」
「假設方老師他真的和上條時間線12·24案的兇手認識,兇手在殺人,再交由方老師來『處理』受害者家屬的精神情況……」
「這簡直是天衣無縫的殺人安排。」
「將一個人,乃至是一個家庭都毀滅得徹徹底底。」
這句話秋穗說得很輕,但落在聽到這句話的白淙游耳中,卻是十分之重的話。
「經歷了那麼多事,我認為他和那個始終隱藏了面貌的兇手都是這樣的人——」
「同樣傲慢,不將人命看在眼裡的瘋子。」
「如果同樂林場的幕後者就是12·24案的兇手,白淙游,那他們都是曾經害死你的兇手,也是很有可能促成我父母慘死的人……」
秋穗定定地看著白淙游。
——不能抓住他們,我會瘋的。
白淙游認真看著秋穗,仿佛看見她眼底深處壓抑的怒火,他站起來虛抱住對方。
他輕輕地撫摸著對方的頭髮。
「我們會抓住他們的,相信我,一定會……」
另一邊,東江市遠離繁華中心的別墅區,男人從又一次治療中驚醒,他「蹭」地瞪大雙眼,些許茫然地盯著上方的燈飾。
爾後慢慢回味剛才發生的「夢」。
「醒了?」
方遲南清和的聲音響起,他正戴著自己萬年都不脫下的金絲眼鏡,冷冷清清地坐在邊上翻開書籍。
目光並沒有看過去躺椅上正躺著的男人身上。
男人略迷戀地看著頭上的頂燈散發的虛幻的光芒,慢慢轉頭看向方遲南,眼神逐漸恢復清明。
「方老師,我好像進行了一場穿越之旅……」男人嘴角漸漸揚起,「兩條時間線的記憶,太美妙的經歷……」
方遲南合上書本,他十指交叉,雙手撐在工作桌上,定定地看著對方。
「噢?」他發出一聲疑問。
男人疑惑了一瞬,「你沒有多出來的記憶嗎?」
方遲南笑了笑,「也算是有吧,模模糊糊,像夢一樣發生。」
「但我的『夢』就像真實再度發生一樣,比你清晰多了。」男人疑惑消失,他笑道:「方老師,你是不是感覺很有趣?」
「不好不壞,對我而言,只是記憶走過兩趟相似的發展。」
「人類啊,在哪條時間線會怎麼發展,始終是根據底層性格決定的,一次倒好,但時間一長,終究是會走回原來的結局。」
方遲南眨了一下眼睛。
「時間穿越,更像是一片註定掉落的樹葉,中途是被風吹歪了,可最後還是會觸地化泥。」
男人沒有被這般清醒的言論打擾到自己的好心情,他扭了扭脖子,脖子處頓時發出骨響聲,像是將他骨子裡的狠辣瀉出了一些。
這股狠辣與他的長相極度不符。
「你說得沒錯,但能看到自己發泄兩次,看著那些警察被我耍得團團轉,那種滋味真是不錯。」
男人舔了舔唇,從躺椅上坐起來。
「只是這次沒能殺到人,有些不爽而已,要不然事情就能像上條時間線那樣弄得更轟動,更爆炸,那些狗東西才會在眾人面前越丟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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