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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穗……」
記憶里溫柔的聲音藏匿在風中。
這是十二年前,那個將生存機會留給她的溫柔存在。
「媽!」
秋穗急促應聲回頭望。
倉庫里並沒有靈魂的蹤跡,電光火石間, 秋穗心底飛竄起一種可怕的猜測。
她毫不猶豫地將扶著她的白淙游用力往外推,用盡全力對趕赴過來救他們的人大喊。
「你們快跑!」
另一頭,盛野對這個陌生男人看了一眼, 手指同時撫上紅色按鈕零件, 朝他笑了笑。
他搖下車窗, 好奇地看著他:「請問你是?」
姚大叔覺得眼前這男人雖然長得很好看,但怪可怕的。
怎麼說呢,看著就不像是個好人。
「我路過的, 想抽菸借個火。」
盛野笑而不語, 他的司機已經下車, 來到姚大叔的身後, 拍了拍他肩膀一下。
姚大叔轉頭看過去,恰好看見西北方的廢棄倉庫「轟」一聲炸出高竄的焰火,他擔心獨自去那裡的秋穗,可同一時間又有撕裂的劇疼從他脖子傳來,他不得不低頭一看。
只見自己的脖子咕嚕嚕滋出血。
姚大叔愣愣地抬起頭。
眼前的司機面無表情地再次揮起利刃,划過他的脖子。
盛野眯起眼睛,對發生在旁邊的殺戮毫不在意,他手架在全落的車窗上,撐著頭,神情慵懶地看著遠處的爆炸,慢悠悠地說了一句。
「0點到了啊。」
……
秋穗從無窮的黑暗驀地睜開眼,她的記憶還停留在她將白淙游推出去,火焰從背後吞噬她的瞬間。
身體被炸裂的異常感受仿佛還存在。
媽媽那聲藏在風中的呼喚,讓她心底升起直覺——盛野還留有一手。
那個棕色木櫃裡還放著一枚定時炸-彈。
那時候,秋穗毫不猶豫地將白淙游推出去,並叫那些前來救援的警察們快跑。
現在她可以肯定現實中的自己是死了,但她的靈魂卻來到這個空間。
這裡依然是神秘空間,只是變得更加幽黑,木門好似也快被黑暗淹沒起來。
但秋穗也從她靈魂還能來到這裡的事實中,肯定了自己之前的分析。
事實上,她的分析有依據,只是賭她願不願意去試。
去醫院找李漢鍾之前,她回了一趟家,說是要拿東西。
東西是拿到了,在她家的櫥櫃裡。
當年,她躲在家裡的櫥櫃目睹父母被殺,那時候,她意識像游離開了,等精神集中回來時,蹲著的木板上以她的血歪歪扭扭地寫了一個「紅」。
後來她把這個字寫在紙條上,將它封存在柜子里。
這些年她將柜子視為洪水猛獸,始終不願意打開,不明白且否認自己當年為什麼寫下這個字。
可當結合這兩天發生的異樣,她才懷疑從她開啟神秘空間伊始,直至現在,所有的事都不是第一次經歷。
正如她對李漢鍾說,問題文件的來源在哪,為什麼會這麼突兀地出現在她所經歷的事件里。
真的就是為了警醒同樂林場和盛野的關係嗎?還是說,它不僅承擔了警醒白國力有循環一事的作用……
更是在警醒今日察覺異常的秋穗——循環可追溯更加遠的年份。
已有之事正在走第二趟,甚至可能是無數趟。
這樣一來,秋穗猜測上一輪循環會在白淙游被綁架這件事中來到末尾,很有可能她的靈魂就是在末尾時刻仍能回到過去,並在那時為她自己留下線索。
所以秋穗才會在倉庫提醒白淙游剪斷紅線。
炸-彈果然停止。
她的猜想得到驗證。
只是沒想到還有一枚炸-彈等著她。
在那個千鈞一髮的時刻,是媽媽的呼喚聲引起她的注意。
王家東、戴逵曾對她說過,神秘空間裡沒有任何靈魂能強迫秋穗做出選擇,尤其是戴逵當時用了「他們」二字。
能給她這麼大的自主性,能儘可能地保護她的……
只剩下她那早逝的父母了。
從白天意識莫名陷入昏迷,杜絕了她有可能跟著白淙游一起出門調查河東村的情況。
再到她早上坐在床邊,感覺目睹白淙游離開的事發生過千遍萬遍,心底里生出無可奈何的感覺。
種種一切,仿佛命運中有一隻大手在推動一切事情往既定結局發展而去。
而她的父母在這場既定的結局、往復的循環中,究竟扮演著哪一種角色?這場循環末尾原來的最終事件是什麼?她現在這幅狀態,還能改變什麼……
能給予她答案的,也許只剩下眼前尚在的神秘空間。
秋穗目光緊緊盯著前方。
前方的木門慢慢亮起金色光芒,戴逵的聲音出現。
秋穗不僅聽到他的聲音,這一次還看見這個委託者。
他的身影漸漸顯出,他打開了門的虛影,抬起戴著鴨舌帽的腦袋,似乎也知道她能看見他了,戴逵朝她笑了笑,清秀的臉蛋上多出一顆梨渦。
戴逵道:「秋穗,你是要今晚回到過去,改變我的死局嗎?」
秋穗皺眉問:「但我現在這個樣子,回去該以什麼狀態存在?」
戴逵微微笑著,他替她打開門的虛影,為她穿越過去做好準備。
「你不是猜出答案了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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