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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我過往發生的情況一樣,記憶都被人處理過,我懷疑是高中時期的心理老師方遲南在背後作祟,我也在這條時間線上,發現你的死和調查同樂林場、方老師脫不了干係。」
「我終於明白,你由始至終都是想保護我,才脫不掉死亡的循環。」
「但因為第3條時間線還是救不到你,我情緒崩潰了,白叔叔不想希望我的人生,因你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關於白國力曾坐在這裡,勸她放下的回憶就像是在前不久發生,但那個場景其實過了一次時間線了。
秋穗下頜繃得緊緊的。
「他勸服我不再試圖通過回到過去,改變你死亡的結局。」
白淙游眼底微濕,發現自己再沒能將注意力集中在底下的筆記,換做是他,他也會希望生者們不要被他的死而困住。
秋穗擠起一道苦澀的笑容。
「我不同意,決意要繼續通過回去再次挽救你,後來白叔叔也改變心意,同意了我回去。」
「現在我大概明白他當時為什麼轉變心意了。」秋穗定定地看著活下來的白淙游,「他想利用下一次穿越,徹底終止你的死亡循環。」
「現在看來,他成功了。」
白國力一直竭盡全力保護小輩們,他就像爸媽說的那樣,是個善良正直可靠的大人。
秋穗擦開眼角溢出的淚水。
白淙游的眼淚滴答滴落到筆記上,暈開了字跡。
「事實上,外界的危險也在不停逼我們做出回到過去的選擇,白叔叔知曉我回去一事是一個循環,而那時候藏在同樂林場背後的幕後者也竊聽到這個秘密。」
「捲入循環的我們,都不約而同地遭遇幕後者的追殺。」
「在那個時候,回到過去,改變未來是我們唯一的生路。」
「我選擇回到第三個逝者——齊枝遇害的2014年12月24日當晚。」
「改變她的死很重要,因為14年,包括她在內,有5人死於兇手的刀下,23年的5月1日,也有5人因為齊枝精神失常的父親而死於非命,還有4人受傷。」
「所以這一次回去至關重要,許多人的未來都在我能穿越的一小時裡變動。」
秋穗停頓下來,整理這次回到過去引起的新記憶,這顯然不是一件輕鬆的事。
她內心緩慢地整理好,開始說出新的記憶:
「時間線因此迎來第三次改變,2014年,我將未來發生的一切儘量全告知給那時候的白叔叔,我在那晚也差點追到殺死齊枝的兇手了……」
「但被我影響了。」白淙游抬眼看著她,眼底殘存血絲。
「我記得我遇上了你,你被人下了藥,意識昏沉,我著急想送你去醫院,但後面的記憶我喪失了……」
秋穗聽著這樣的答覆,嘴唇抿了抿,推測道:「這應該是時空的不可逆轉力在清除能改變你死亡的因素,回去2012年的那一次,我也嘗試過撥打你電話,讓你在2015年不要去大橋倉庫,但那時候電話受到干擾,我們的對話直接結束。」
「你載我去醫院的路上,我應該說了類似不讓你去調查同樂林場,或者不要去大橋倉庫救我的話,所以你相關記憶都被清除了。」
「為什麼會這樣?你剛說的救回的那些人,他們被救的過程並沒有那麼艱難……」白淙游不禁問道。
秋穗想起記憶中,每到0時準時出現的閃著金光的黑色木門。
「也許是因為,能讓我聆聽逝者亡音的神秘空間,與你的靈魂有密切關係。」
「也許是因為,我能一次次回到過去的力量,來源於想救你的信念。」
「這份信念幫助我改變許多事,也桎梏了我去救你。」
直到現在,秋穗才想通這件事,她也分不清這究竟是命運憐惜她,贈予她的幸運,還是不幸……
靠她一人難以破局,但身處2015年的白叔叔,也許察覺到這份發生在自己兒子身上的不可抗力,所以他主動幫助他們三人掙開困局。
白淙游眼神暗了下來,道:「現在我的記憶里,也就是第4條時間線上,平安夜那晚我迷迷糊糊地回到家,我爸忙完工作回來,的確跟我說了些奇怪的話,但我那時候聽不懂,他發現我的異常後也沒再說下去。」
「如果是這樣,他那時候就做好準備,在2015年獨自解決你說的這些可怕的事……」
聽到白淙游低沉的聲音,秋穗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握住了白淙游放在桌上的冰涼的手,無聲地給予他安慰。
「我這次的記憶中,因為我那時候還是學生,對12·24案信息未明,但社會新聞里沒有爆出午夜殺人事件,看來受害者齊枝、張之魚等5人的性命都救回來了,齊枝的父親也沒有在今年的5月1日做出駭人的事。」
秋穗伸出握著白淙游的手,小臂傷上還有前幾天被行兇者劃傷後包紮的傷口。
她的目光移向自己的小臂。
「持刀殺人的變成其他人,我將你的妹妹救下來,也有人及時攔住想要刺向更多人的行兇者……」
「李漢鍾,白叔叔口中最好的朋友和搭檔,漢鍾叔就像提前知曉會有危險發生在今年熱鬧的市區,他成功攔下行兇者。」
「5月1日當晚,他來到我家,和我商量回到2012年的事。」
「白淙游,時間線不是改變過就能結束了,其實,每一次的改變,對相對於過去的未來來說,仍是單向前行的時間線,遇到該發生的時間節點後,它也會停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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