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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很快掛斷,這時距離紅點大概還剩5分鐘的路程。
秋穗回憶剛才在耳機聽到的話:
「蔣思傑,你也心狠,怎麼會把威佳給綁了,他可是你的小外甥,眼下這情況該怎麼收場……」陳餘下了車,對另一邊同樣下了車的蔣思傑感嘆。
「怎麼收場?你都跟我來這裡了,還不知道是要做什麼事嗎?」
蔣思傑語氣聽起來很陰鬱,聲音傳進耳機有點小。
「威佳他知道我們殺害了我姐和我姐夫,我不想坐牢,沒辦法只能犧牲他了。」
話畢,又傳來一陣雜亂的動靜聲,爾後有幾聲喘氣聲忽大忽小地傳來。
「陳余,你別用那怪異的眼神看我,你偷了我姐夫的印章,偷偷和別家公司簽了合約的秘密我現在都知道了,他現在出事,你的事也就能隱瞞下去,還搞不懂嗎?你和我現在都是受益者!」
蔣思傑半是警告半是蠱惑地說著。
「我不惦記公司,我只想要好好拿著這得來的200萬贖金,你放心好了。」他狠狠呼出一口氣。
聽到這句話,陳余的喘氣聲慢慢平靜下來,過了片刻,他慢聲說:「知道了。」
蔣思傑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看向前方一座破舊的平房,他聲音漸漸染上瘋狂:「解決事情很簡單,只需要將唯一會爆出事情的小孩殺死,我們就能沒事。」
他如此篤定地說著,說得連陳余都快相信了。
只有在車上竊聽到一切的秋穗深知不可能。
警方找上這兩人只是時間問題,但他們卻妄圖從多殺死一個小孩來獲取可笑的安全感,這無疑是——
殺人殺到不可抑制了。
秋穗盯著窗外喑啞的夜空,安靜的公路兩邊樹影幢幢,好似鬼魅搖曳身姿,迎接即將到來的新鮮血液。
秋穗慢慢捏緊手中的電話。
……
另一頭,接警中心收到電話後,連忙和專案組聯繫,將警情告訴對方,支隊長張泉立即撥打追蹤陳余的白國力的電話。
他讓白國力他們加緊速度去往目的地調查,收到最新命令的警方立即打開爆閃燈,警車專用的鳴笛聲揚長划過安靜的山路。
白國力陷入深思,剛才張泉說了是一個女生報警,現在他已經確定報警人就是秋穗。
但要是估算一下車速和路程,秋穗應該還沒追蹤到對方的車子,能短短時間裡匯報這些線索,估計是用了非法手段竊聽。
一想到這個可能,白國力就輕微皺了下眉頭。
塗山的聲音將沉思的白國力呼喚回來。
「白叔,你說怎麼會那麼巧,報案人也在這條路上?」
塗山看了幾眼他,想起白叔先前說就算追不到陳余的車子,也可以嘗試追蹤另外一輛車輛,這兩者的巧合也未免太多了。
「白叔,會是你今天要查的另一輛車子上的人報案嗎?車上的人是誰,你認識?」塗山繼續追問。
白國力沒回答,過了片刻,他嘆息一聲,緩緩開口:「認識,是我讓調查陳余的。」
白國力將事情攬在身上,要是秋穗在這個案子後續捲入調查,他能利用這個理由說服大家。
塗山仍是保持疑惑,要是白叔派人調查,為什麼對方會繞過他報警,這個理由有點牽強。
但看白叔的神情又不像作偽,現在時間太緊,他也只能勉強信了,感嘆一句:「白叔,你認識的線人好多呀。」
白國力聽完淺笑了一下,但笑容不是很走心。
「先分析一下接下來的情況吧。」他主動轉移話題。
……
警車在公路上疾速行駛,越來越接近目的地。
而這時,秋穗乘坐的計程車也熄了火停在紅點的遠處,秋穗從車上下來,義無反顧地朝著目的地而去。
但在她走了沒幾步,司機大哥匆忙下來,拽住她的手,壓低聲音快聲說:「妹子,別衝動上去哇,你長那麼瘦弱,貿然上去受傷害怎麼辦,你不是報了警嗎?咱們等警察來不行嗎?」
「來不及了。」秋穗用力掙開對方的手,冷冷地看過去,「接下來的事你可以不用管。」
她已經看習慣別人的事不關己,又或者說是勇氣用盡的一面。
因為她在大部分時間裡也是這樣的人,她能理解。
支撐她繼續往這黑路走下去,不過是她忽然在這漆黑的夜晚,想到了當年的自己。
目睹了父母被殺的小孩會從此溺水於血海中,她想像白淙游那樣嘗試拉那小孩一把。
將他從血海中拉上來。
——告訴他不要死,得要好好沾著身上的血,好好地活下去。
司機被這冷得像寒刀的眼神給刺傷,仿佛心底的懦弱也被刺開。
他低聲咒罵一句,返回後尾箱拿出兩把修理車子的錘子,大步流星地追上去,將其中一把塞到秋穗手中。
秋穗眉尾微微揚起,眼底閃過一瞬錯愕。
只見司機大哥有些緊張地說:「 我也不知道你怎麼確認有命案發生的,但要是真的發生了,我很怕我此刻的猶豫會導致不幸發生。」
「快走吧,我不想餘生都會後悔今晚沒去救人。」
「快走吧。」他又說了一句,聲音在顫抖。
聽起來就像是在祈禱。
秋穗抿緊嘴巴,握緊手中的錘子,沒說什麼加快速度往定位點走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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