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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天還未亮,就下起一場大雨,雨水傾盆瀉下,好似天界的水庫開了閘門,落下的雨幕無休無止,唐婉悠還在睡夢中,就被嘈雜的雨聲吵醒。
守夜的落秋也被驚醒,連忙把開著的窗戶都關緊,又在屋內點了蠟燭,室內才能視物。
「小姐,今日雨下得這麼大,我們還要去醫館麼?」落秋把垂下的床帳揭起掛好,見唐婉悠睡眼惺忪,笑著幫她把被角掖了掖。
「去。」唐婉悠打了個哈欠,若是其他時候,偷懶一天也無妨,但今天不行。
今日醫館關門後,她還要和師父去攝政王府,幫陸時淵治療腿疾,就是颳風下雨也得去。
落秋不知這其中的緣故,頗有些不解:「小姐,您學醫的堅持,真有些教人出乎意料。」
唐婉悠但笑不語,陸時淵治療腿疾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她身邊這兩個丫頭,落秋雖說沉穩,但這類隱秘的事,不知道對她們來說有利無害。
「今日好冷清,不過明日雨一停,來瞧病的人就會多了。」竹子緊了緊身上的衣裳,外頭雨還在下著,稍不注意就會得風寒。
「你們倆先回去吧,幫我備著沐浴的熱水,我與師父學一學針灸,晚些再回去。」
這些天唐婉悠都是用差不多的藉口打發了落秋她們,不過郭平醫術精湛,可學的地方確實很多,兩人不會多過問,在醫館關門後,就回相府去。
等決明與落秋等人一走,唐婉悠就與郭平收拾東西,為去攝政王府做準備。
兩人才把藥箱收拾好,忽然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後門走進來,把一團東西扔在地上。
「咚」的一聲悶響被雨水聲遮掩,唐婉悠被忽然走進來的湯臣嚇了一跳:「湯侍衛?」
平時為不引人猜疑,湯臣都是喬裝後,架著馬車在角門後的巷子裡等著。
郭平點亮才熄滅的油燈,這才看清被扔在地上的是一個人:「從哪撿回來的?」
「此人在你們從相府出來時就跟著,一直藏在暗處盯著平安醫館的方向,為以防萬一,我只好把人打暈,不知唐小姐可認得出來她是誰?」湯臣面色陰沉地瞥了眼地上的人。
他侍奉在陸時淵身側數年,身為暗衛,覺察周邊的危險因素,是暗衛的基本素養。
直到醫館關閉,見這人還沒有要走的意思,湯臣為保險起見,只好將人打暈。
第178章 確定衣著妥帖才放心
相府里主子只有幾位,下人卻不少,湯臣記不得這人是誰。
唐婉悠蹲下身,把地上的人翻過來,借著燭燈看清了那人的臉,不禁勾唇冷笑。
「原來是她。」唐婉悠拍了拍手站起身,她還說呢,從相府就跟出來的,還能有誰。
「這丫頭,不是二小姐身邊的人麼?」郭平記性好,看到臉一下就記了起來。
「看來她已經察覺我偶爾晚歸的異常,只要是與我有關的,她都想拿來大做文章,今日攝政王府我是去不成了。」唐婉悠睨著彩雲的臉,眼神暗了暗。
再這麼下去,唐可人怕是會壞事。
陸時淵醫治腿疾的事倘若提前被泄露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不止郭平有生命之威,連同相府也可能會被扣上結黨營私的罪名,那就是死罪。
「湯侍衛,麻煩你把她送回方才打暈她的地方,不要對她做什麼,師父,你先隨湯侍衛去攝政王府,徒兒要回相府,以免生出事端。」
郭平與湯臣也都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一致點頭同意。
「還有一件事,請湯侍衛幫我傳一句話給王爺,幾日後就是一極好的機會,屆時請王爺出面,找機會讓唐可人被責罰禁足,只要她的手伸不出來,就能暫且無事。」
唐可人沉不住氣,但要論手段,她最是心狠。
不想辦法把人圈住,他們去攝政王府為陸時淵治腿的事,遲早要敗露。
「姑娘的話,我一定向王爺轉達,只是此時外頭下著雨,您如何回去?」
湯臣進來時,外頭的雨下得可不小,放著唐婉悠獨自回相府,王爺能要他的命。
「無妨,三哥哥有一家鋪面就在不遠處,我過去讓店裡的掌柜幫我套車就是,為王爺醫治耽擱不得,你們快些動身。」
唐婉悠說罷拿過靠在牆邊的油紙傘,不等湯臣說什麼,她就走入雨中。
「別看她嬌弱,主意可大的很,湯侍衛還是先把眼前的事辦好吧。」郭平頗為驕傲地揚起下巴,他的徒弟,可不是事事都要人看顧的嬌弱小姐。
湯臣這才記起還有一個彩雲,面無表情地把人扛起來丟回打暈她的地方。
攝政王府內,陸時淵在穿衣鏡前照了幾回,確定衣著妥帖才放心。
聽見外頭傳來腳步聲,眼尾向下壓了壓,可嘴角卻不自覺勾起。
「今日雨下得急,天也跟著涼了些,唐小姐與郭大夫都用些薑茶,驅驅寒。」
在房門推開時,陸時淵故作淡然開口,抬起眼帘那一瞬,眼底的柔和便頃刻掩去。
「主子,途中出了些事。」湯臣話音剛落,陸時淵輪椅的扶手就傳來清脆的裂聲。
「唐小姐如何?」男人深邃的瞳孔一瞬蘊著無邊寒意,教人觸之膽寒。
「唐小姐無礙,只是先回了相府。」湯臣心一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鮮少見主子會殺氣外露,當年意氣風發馳騁沙場的攝政王,並非虛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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