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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中走馬燈般回顧著今生乃至前世與陸時淵之間的接觸,不由想到兩人第一次見面。
「竹子,你說主子一個人坐在那,會是在想什麼?」落秋與竹子站在角落裡,小聲嘀咕。
難得有她主動開口的時候,竹子稀罕地瞥了她一眼,思索片刻後,道:「自然是想著與陛下有關的事,落秋,你說,小姐是不是要進宮當皇后了?」
這事落秋心裡沒底,小姐對陛下的態度並不分明,對陛下麼,無疑是喜歡的。但落秋能感受到,小姐有著諸多顧慮,這些顧慮使得她在做選擇之時,踟躕不前。
竹子見落秋不答,也不在意,繼續接著道:「小姐進宮,我們是不是也要跟著住進宮裡?」
這回落秋點了點頭:「那是自然,我們身為小姐的貼身丫鬟,無論小姐在哪,我們都跟著。」
而唐婉悠這邊,望著天邊皎潔的圓月,回憶起與陸時淵初次見面的細節。
當初陸時淵為人所害墜湖,她將人救起後,陸時淵已失去意識。
唐婉悠情急之下,只得幫他渡氣,當時事情緊急,唐婉悠並未多想什麼。
而今憶起舊事,加上知曉上一世在護國寺兩人已有過肌膚之親,不免覺得面紅耳赤。
「後宮不納妃嬪麼?」唐婉悠百無聊賴地晃著小腿,繡花鞋上的花樣在光下泛著光。
刺繡的線里摻入了銀線,所以鞋面上的繡花會隨著光影而變動,熠熠生輝。
她細想了想,陸時淵只稱帝兩年,這期間不納妃嬪,她當皇后,其實也還好。
兩年時間,新帝需要處理的事情有許多,縱然有些大臣會提醒皇帝選秀,但也僅僅是提醒,不會逼的太急,更不會為難到她這個皇后面前來。
第390章 不加遮掩的得意
「只要沒別的妃嬪,後宮的日子倒也輕鬆,頂多是管管先帝的太妃、太嬪們。」
唐婉悠自言自語,想通了這些,心情輕快不少。
「小姐,陛下問您的話,您想清楚了麼?」落秋被竹子推過來,想探一探唐婉悠的口風。
她們兩突然出現,嚇了唐婉悠一跳,唐婉悠面頰更紅了,嗔道:「這樣的事豈能隨便問?」
唐婉悠說罷,起身往臥房方向走去,落秋與竹子大眼瞪小眼地對視了半晌。
看小姐的臉色,她們十之八九是要跟著住進宮裡去了。
是夜。
唐婉悠躺在床榻上,輕搖著手裡的蒲扇納涼,轉眼已經入了盛夏,天氣愈發炎熱。
屋裡留了窗戶通風透氣,今夜的玉盤格外明亮,落下的月光活似薄透的輕紗。
「陸時淵……」唐婉悠喃喃念出陸時淵的名字,憶起他站在水亭中,月光攏在他身上的情形。何為天人之姿,不過如此。
「朕心悅你。」錦鯉遊動的水面倒映出兩人的身影,在那般愜意的情景下,陸時淵是這般向她表明心意的。
他眼底涌動的情意,唐婉悠看得真切,那是真心實意的喜歡,與陸子初的虛偽不同。
唐婉悠握著扇柄的手一緊,高興地將臉埋進被子裡,與陸時淵成婚,或許不錯。
來日就是陸時淵變了心,她跟著師父學習醫術,已可獨當一面,他要是敢納妃,她就是默不作聲地廢了陸時淵那方面的能力也容易。兩年後陸時淵要還政七皇子,就動不得相府的人。
如此一想,唐婉悠的傲嬌地輕哼一聲。
唐婉悠坐起身,點了一盞燈磨墨提筆,想寫下答覆的信,明日就讓人送進宮去。
將落筆時,唐婉悠的動作頓了頓:「不成,這樣未免太不矜持,讓人見了笑話。」
唐婉悠將筆重新擱回筆架上,左右向陸時淵要了三日的時間,不如就乾脆卡在第三日再命人進宮答覆,時間本就是皇帝給的,不算失了禮數。
這三日,唐婉悠覺得漫長,陸時淵也沒安生到哪去。
這兩日送來的摺子,陸時淵沒看多少。就是奉茶的小太監,也能看出聖上這兩日無心辦公。
與唐婉悠約定之期的第二日,陸時淵只看了南方水利工程修建的摺子,就沒再批閱奏摺。
在王忠離宮後,魏易變得穩重老成,已經逐漸能應付皇帝身邊的人與事。
魏易挽著拂塵推開殿門進來,遠遠地對皇帝躬身回話:「陛下,宋大人來了。」
陸時淵眉頭微動,把才寫好的詔書收起來放在匣子裡,抬起眼帘道:「宣。」
宋柏跟在魏易的身後進殿,他不曾抬頭,進了殿門就規矩跪下,向陸時淵叩首行禮。
「臣參見陛下,陛下萬歲!」習武之人聲若洪鐘,聲音在穹頂迴響半晌才散。
「宋柏。」陸時淵聲音幽冷地念出跪在殿下之人的名字,帝王的壓迫感隨之而來。
宋柏不卑不亢,新帝尚未開口讓他免禮,他的額頭便仍舊抵在地上:「臣在。」
「你父親頗有野心,一心想拔高宋府的門楣,奈何並不擅長教育後嗣,自己也站錯了陣營,致使如今的宋氏前路迷惘,而三皇子身死,他投身南邊的水壩的修建,惶惶不可終日。」
陸時淵一字一頓地說著,他的語氣頗為冷淡,教人聽不出他的喜怒。
宋將軍一心想要做出一番事業,所以才在陸子初投來橄欖枝時,毫不猶豫接下了。
不過誰能想到,如今登基的是攝政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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