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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時候不早,相府深夜人丁不安,只怕要被人揣測,唐正天夫婦說了幾句寬慰女兒的話,讓她早些休息就離開,而三位兄長則拉著她細問了許多。
得知動手的人是靖親王時,眾人的心情都很凝重,其中心情最複雜的,要數唐御風。
應付完大哥與二哥,幾人前後離開,等唐啟雲與唐輕鴻離開後,唐婉悠便叫住三哥。
「三哥,我猜周瑤最近應當不會再有事,靖親王的王妃病危,接下來可有得他頭疼。」
唐御風站在月洞門前,地上的行燈將他紅一陣白一陣的臉色變化照得分明。
他看著唐婉悠的眼神,似是白日見到了鬼一般,雙唇張合半晌後道:「你怎麼知道?」
唐婉悠尋思著讓唐御風安心,倒是忘了這一茬,聞言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這……偶然?」
她確實是偶然碰見自家三哥與周瑤逛燈會,偶然倒是沒有說錯不是,只是唐御風坐不住了,瞪大眼指著唐婉悠:「早在花燈節那日你便知道,所以……」
所以唐婉悠才會在那日特地找到他院子裡來,說了那番別有深意的話提點他。
「三哥,我對天發誓,那日的事,只是個意外,我確實不知你與阿瑤約好同游花燈節。」
唐婉悠心虛地垂下眼帘,三哥的眼神,簡直像是恨不得在她的身上盯出兩個洞來。
唐御風瞪著眼不知在想什麼,沉默良久後深深地嘆了口氣:「你竟學會忽悠你哥了。」
「哪裡是忽悠,當時我若直白地說出來,阿瑤為人內斂,我說破,她臉面怎麼過得去?」
唐婉悠頗有些鬱悶,三哥在情感一事上,與陛下一般,都有些出奇的木訥。
唐婉悠扶額想著那日的情形,她身為局外人,都覺得被嚇了一跳。那時她倘若直接說出來,他們兩的感情正在培養的時候,她恰在這個節骨眼冒出來,總歸尷尬。
當吐槽自家兄長與陸時淵時,唐婉悠顯然忘了,她自己對情感的感知,沒好到哪去。
「你是放花燈時看見的?是不是?」唐御風想起那日的情形,不覺紅了臉。
「是。」話已至此,沒什麼好再隱瞞,唐婉悠吐出這一個字,兩人之間的氣氛凝固一瞬。
兩人相對無言,清冷的秋風拂動兩人的衣擺,唐御風回過神,讓唐婉悠好生休息,就逃也似地離開了,看著自家三哥紅透的耳根,唐婉悠眼底閃過意味深長的笑。
看來她很快就要有一位三嫂嫂,不過細想來,周瑤的性格與三哥確實很是相配。
唐婉悠說過的話,陸時淵總記得清楚,次日正午時,宮裡的馬車就派到唐府外候著。
是借著太皇太后想見一見她的名義,相府眾人沒有多想,只提醒唐婉悠要謹言慎行。
「小姐,太皇太后怎麼忽然要見你?要說是為您與陛下的婚事,也太操之過急些。」
落秋如今變得愈發成熟穩重,事事都會多幾層考量,尤其是在黑衣人行刺一事後。
「我與陛下的婚期一推再推,太皇太后或許有她的顧慮,召我去說幾句話罷了,不用多心。」唐婉悠開解著落秋,實則她心裡很清楚,太皇太后不過是個藉口。
馬車到了宮門口,唐婉悠下馬車後,等在宮門外的宮人便引著她與跟從的侍女進宮。
唐婉悠上一回進宮,還是在先帝尚在之時舉辦宮宴,如今宮裡許多人,都已變了。
熟悉的面孔在歲月的洗禮下逐漸淡去,隨著新帝登基,宮中添了許多新面孔。
「小姐,如今宮中的氣象與從前真是大不相同,真是有趣,分明是同一個地方。」
唐婉悠走在竹子前頭,聞言回過頭來看了竹子一眼,示意她天子腳下,不要隨意言語。
如今新帝登基,宮中的氣氛變得比先帝在時更嚴肅,是陸時淵為人性情冷淡的緣故。
這點大家心知肚明即可,若是在宮裡宣之於口,哪怕竹子是唐婉悠的人,也難逃罪責。
宮人先是將他們帶到一處殿閣,乃是尋常待客的,開口解釋道:「唐小姐,陛下吩咐,只有您獨自去見太皇太后即可,還請您身邊這兩位姑娘在這邊的殿閣里等著。」
「好。」唐婉悠轉頭看向面色擔憂的兩個丫頭,笑了笑,「這是宮裡,且我是去見太皇太后,你們別苦大仇深的,我見完太皇太后就回來,還有,不要隨處走動。」
最後這句叮囑,自然是說給竹子聽的。竹子乖乖地福了福身:「奴婢明白。」
安置好她們兩個,宮人才帶著她去此行的目的地,當然,那自然不是太皇太后的寢殿。
第433章 你竟敢用毒?
「陛下此時正與大臣們商議國事,待會就會得空,陛下有話命奴才帶給您,靖親王若對您不利,您只管用您擅長的手段回擊,不必客氣,奴才也會在院外聽您差遣。」
宮人的話如細密的暖流,匯入唐婉悠心間,唐婉悠莞爾,陛下是擔心靖親王不安分。
她擅長的手段,無非是用毒,陸時淵無異於直白地提醒她,靖親王若還是不知好歹,她只管直接用毒藥將靖親王毒個半死也是無妨。
「我會小心,多謝提醒。」唐婉悠從善如流地從錢袋中取出些銀兩就要遞給宮人。
不想宮人見了銀兩大駭,驚惶地連連擺手:「奴才是照吩咐辦事,斷不可收您的東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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