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頁
他坐在輪椅上,坐姿大多時候都端正嚴肅,就如這筆直生長的竹子。
「別。」唐婉悠意識到自己竟然在想陸時淵,捂著臉搖了搖頭,把腦海中的思緒撇開。
「別什麼?」竹子好奇地看著一時悵然,一時搖頭的主子,「小姐可是忘了什麼事?」
「沒,沒有。」唐婉悠臉一熱,莫名有被人撞破小心思的羞恥感,扭過臉看向桌上的油燈。
「回絕了?」在府內品茗等待消息陸子初將手倚在石桌上,「又是說身體不適?」
「是,且這回唐小姐身邊的侍女說,唐小姐病癒發不好,怕是好些日子都不能外出見風。」
去遞信的長吏官也是為難,這信去遞了幾回,回回都是他去送,他臉上也沒光。
「是真的麼?」陸子初有些不大相信,那日在狩獵時還好好的,一回去就病了?
「應當不假,唐小姐身邊的侍女出來回話,身上沾著散不去的藥味,應當是時常煎藥的緣故。」
長吏官微抬起眼帘瞧了眼陸子初,只求能說服主子,他也好不用去當這份差事。
「該死!」陸子初不甘地摩挲著茶杯的杯沿,良久嘆了口氣,「興許是遇到刺客被嚇壞,寒風入體罷。」
他還想趁著英雄救美的餘韻,來個趁熱打鐵,看來只能耐著性子等上些時候。
而相府這邊,唐婉悠為把戲演到底,直接裝病,就連對洛詩柔他們都說自己身體不適。
為演得徹底些,就連每日與醫館坐診的行程唐婉悠也不再去。
只在每隔三日要去攝政王府的日子時,戴上斗笠悄悄坐上馬車跟郭平去攝政王府。
師徒二人抵達攝政王府,青岳就恭敬地將他們引到陸時淵等候的客房。
聽到屋外的聲音,在窗邊翻看宗卷的男人慵懶地抬起頭,兩人冷不防對上眼。
第229章 陸子初這才記起來自己還有唐可人
隔著一層斗笠,唐婉悠卻看得萬分清晰,陸時淵那雙明亮的眼眸冰冷無比,似被刀削斧鑿鑄成的琉璃珠,他的眼,宛若帶著洞悉人心的魔力。
唐婉悠下意識想移開目光,轉念一想,自己心虛個什麼勁?於是又把目光拉回來。
「臣女請王爺安。」唐婉悠對陸時淵福了福身,郭平睨了自己徒兒一眼,也拱手作揖隨同行禮。心下暗暗腹誹,這隔著窗子請安,有哪裡怪怪的。
「進屋說話。」陸時淵神情一如往常般冷淡,手持宗卷指了指門的方向。
唐婉悠對他的不苟言笑已經習慣,不過她怎麼覺得,陸時淵眼神像嘲諷她有些傻?
師徒二人先後進了屋,她取下斗笠,陸時淵的目光就在她身上掃了一遍:「聽聞你病了?」
他把卷宗放到一邊,目不轉睛打量著唐婉悠的面色,目光掠過唐婉悠豆沙色的唇瓣時,幾不可查地頓了一下,但很快就垂下眼。
「額,只是裝病,臣女近日覺得累的很,所以尋個藉口偷偷懶,讓王爺見笑。」
唐婉悠沒想到陸時淵會問這個,她生病的消息,傳得京中人盡皆知了不成?
「花怎麼不戴?」陸時淵的語氣雲淡風輕,每個問題都只是隨口問問也似。
說來奇怪,唐婉悠在他面前反應總慢半拍,愣了愣才道:「什麼花?」
她抬手摸上自己的鬢角,今日只讓竹子梳了簡單的髮式,頭上並未簪花。
而陸時淵則更加震驚地抬眸看她,眼底閃過一抹受傷的神色,唐婉悠看得真真切切。
陸時淵沒有說話,唐婉悠瞥見他身後屏風的百花圖上,這才想起一件事情來。
在不久前,陸時淵給了她一個木盒,盒中就是一支絨製成的荷花花樣。
「王爺恕罪,那支絨花,狩獵盛會時臣女戴了,只是發生了些事,丟了才發覺。」
唐婉悠雙唇抿成一條直線,人家送的東西,她沒戴兩回就丟了,確實不好。
「是丟了?」陸時淵挑了挑眉,眉眼間的愁緒散了不少,讓唐婉悠有些不明就裡。
丟了難道是好事麼?怎麼攝政王非但不動怒,還覺得鬆了口氣?
「王爺,一切準備就緒,該抓緊時間開始藥浴,耽誤了時間怕要忙到後半夜。」
郭平看不下去,無奈地開口打斷自家徒兒與攝政王之間微妙的氣氛。
陸時淵似乎得到不錯的答案,眉眼舒展不少,也沒再追問,輕點了點頭。
之後接下來的時間裡,三皇子每隔五日往相府遞請帖,遞了三回,都被盡數拒絕。
三皇子起初真以為她是受到驚嚇,以致邪風入體,這才病倒,可時間一久,陸子初就回過味來,知道唐婉悠拒絕自己絕非是因為什麼病。
「三殿下想知道有關唐小姐的事,其實也不用大費周折,不是還有位唐二小姐麼?」
陸子初門下的幕僚意有所指地展開手中的摺扇,摺扇上畫著的是一從粉芍藥。
經幕僚提醒,陸子初這才記起來自己還有唐可人這個「聯手」對象。
第230章 那位相府嫡女,對您……並無男女之情
「嗤,你不說,本皇子還真忘了。」陸子初立即命人磨墨,提筆寫了封信讓人送出去。
陸子初通過茶館的眼線向唐可人傳遞消息,沒多久的功夫就收到回信。
「呵,好一個唐婉悠。」陸子初把手中的信拍在桌上,因太過氣憤,手背上青筋暴起。<hr>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傳送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