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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御風論樣貌,自然是有一無二,論家底,他自幼經商,見多大風大浪,為人沉著冷靜。
論家門,是周瑤不可企及的,除此之外,他為人風趣幽默,溫柔體貼,他所吸引人的所在,不僅僅是樣貌與家門。
周瑤不喜妄自菲薄,但她自身的諸多條件,確實是難以與唐御風相比的。
「我自認不差,卻不是出挑到足以與公子相配之人,公子何以自碧落閣之後,就對我青睞有加?」
周瑤措辭半晌,最終選擇了用「青睞有加」四字。
碧落閣一見過後,兩人還偶然見過兩回,唐御風都會邀請她一同飲茶吃些點心,或是新得了好的首飾,給她掌眼。
一來二去,兩人就相邀同游花燈節。周瑤深知自己不該過多與唐御風往來,可他邀請自己時,周瑤還是忍不住答應。
所以說,她這人也是合該糾結痛苦。
唐御風本以為周瑤要問什麼甚是嚴峻的事,聞言一愣,可轉念一想,對於周瑤而言,這個問題也許十分重要。
唐御風深思片刻,想拉住周瑤的手與她鄭重其事地解釋,可這會子周瑤尚在生氣,他過分親昵不妥。
「周姑娘過於自謙,加之是女兒家,所以不好過分誇耀自己,久而久之,養成內斂的性子,也就難發覺自己身上的閃光點。」
要真說動心,唐御風這些天並非沒有細想過。早於那日相府,周瑤問路,他嗅到風中暗香浮動,就已對方生出異樣的情愫來。
「在我看來,周姑娘敢想敢為,看似嫻靜,實則果敢,為人堅毅聰慧,周姑娘的秉性,恰是我喜歡的。」
最後的那句話,唐御風說得格外擲地有聲。周瑤臉「噌」的紅透,嗔怒地瞪了唐御風一眼,扭過頭快步離開。
唐御風本以為自己說完這些,周瑤應當會回應他些什麼才對。不想周瑤只是給了他一記眼色,便扭頭走了?
等他想跟上去,周瑤已消失在人群之中,不見蹤影。
唐御風站在風中,思緒被吹亂,怎麼?他說得,有哪裡不妥不成?
或是周瑤有什麼介意的,恰巧他就說中了?唐御風心裡有諸多困惑,奈何不能追到周府去問,只得先忍著心裡的鬱氣回了相府。
唐婉悠與陸時淵難得見面,直玩到燈市將散的時候才從燈市離開。
「主子,馬車已備好,請您與唐小姐上座。」湯臣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兩人面前。
陸時淵手裡拿著好些給唐婉悠贏回來的小玩意,瞥了眼停在巷子裡的馬車,擰起眉頭:「路不遠,朕與婉悠走回去便好。」
湯臣與唐婉悠聞言面色都有些怪異,湯臣不好開口,還是唐婉悠勸道:「陛下,你我相邀出遊,本就是私下裡,若這般走回去,免不了被人碰見。」
陸時淵對於男女大防的考慮有時周全,有時又像是缺了根筋也似。兩人這般明晃晃地走回去,某些大臣的摺子只怕是能將皇帝的桌案堆滿。
「你說得有理,就依婉悠的。」陸時淵幾乎沒有多想,唐婉悠說不妥,那便是不妥。
湯臣嘴角抽搐了一下,這話若由他來說,主子多半不會給他一個好臉色,這便是區別對待。
陸時淵先扶著唐婉悠坐上馬車,自己在跟著踩著腳踏登上去,將俯身進入車廂時,陸時淵腳步一頓,眸光森寒地看向不遠處的榕樹。
巷子裡的榕樹不知長了多少年,偌大的樹冠延伸著遮蓋了大片堤防,在夜色中如潑在天際的水墨畫。
「主子?」湯臣見主子神色不對,機警地向著陸時淵所看得方向看過去。
「去周圍查一查,若有人,殺無赦。」短短的一句話,盡顯殺機。
「是。」主子神情凝重,湯臣不敢怠慢,閃身消失在夜色中,馬車則由青岳駕駛。
「是出了什麼事麼?」唐婉悠坐在馬車內,自然將陸時淵方才說的話都聽了去。
「興許有幾隻蒼蠅,不過有些煩人罷了,湯臣會處理乾淨,不必擔心。」陸時淵坐在唐婉悠對面,語氣冷得可怕。
唐婉悠識趣地沒有多問,新帝登基,自然有些人還不知安分,不過會是誰的人?四皇子還是大皇子的?
被陸時淵稱為蒼蠅的靖親王,此刻堪堪逃過湯臣的追蹤,深深舒了口氣:「好險,六弟的敏銳力更勝以往,險些就被他發現,湯臣那小子,一如既往的可怕。」
靖親王裝模作樣地拍了拍胸脯,雖說方才確實驚險,可這等程度的事,還不足以嚇到他。
一旁的侍從遞上擦汗的帕子,這會他是真的心有餘悸,湯臣追蹤目標時,簡直就像是一個瘋子。
靖親王接過帕子擦了額頭的冷汗,展開手裡的摺扇扇了起來,不過經此一事可確定一件事,六弟確實對他那還未正式娶進宮的皇后很在意。
第417章 歹人?她是那個歹人還差不多
「五川,你覺得六弟欽定的皇后人選,長得如何?」靖親王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尚在平復呼吸的侍從。
「容貌如水中月,皎潔明艷,確實是位美人。」侍從雖然覺得這問題有些奇怪,但還是照實回答。
「是美人就對了,本王素來最喜歡的,就是玷污完美無瑕的物或是人。」姣姣月光照在男人臉上,映出他病態的笑容。
回相府的路分明很近,青岳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將馬車的速度放得極慢,走了半柱香的時間竟然還未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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