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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淵對自家徒兒那點心思,如司馬昭之心,偏偏唐婉悠全然不覺。
郭平對站在不遠處的決明與龍葵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去後屋,別在這站著。
「問題不大,不必大驚小怪,王爺心律不齊,不過是因為近來天熱,所以火氣旺盛,喝兩帖下火的藥就成,重點是王爺的腿要如何醫治。」
郭平擦了擦額頭的汗,粗略帶過話題,盡力給攝政王留點面子。
他這傻徒弟非要刨根問到底,那不是扒開了攝政王的衣裳,讓人臉上掛不住麼?
問題落在陸時淵的腿疾上,醫館內幾人的神情,也都認真起來。
「郭大夫,王、王爺的腿疾可以治?您知道醫治之法麼?」
湯臣持著佩劍的手一緊,再不淡定,震驚之餘更是激動。
來平安醫館這一趟,他不過是慫恿主子過來看唐小姐,對治腿一事,他與陸時淵一樣,都沒放在心上,一個初開在京城的醫館,如何能奢求其醫術過人。
陸時淵淡定自若地支著下顎,對郭平所言看似並無反應,眼底卻泛起幽光。
「醫治之法我知道,難是難了點,給鄙人一年的時間,只是讓王爺能下地走路不是問題。」
郭平說得老神在在,轉身去藥櫃取了幾根艾香出來。
「只是?郭大夫還能達到別的治療效果不成?」湯臣徹底沒法讓自己冷靜下來。
陸時淵不能行走後,他口頭上不說什麼,但主子對雙腿的在意,沒人比他這個貼身護衛更清楚,主子不開口,他代為詢問就是。
「為何不能?王爺患腿疾的時間長了些,要恢復以往的武功,能跑能跳,一年半也足矣。」
郭平把手裡的艾香遞給湯臣:「這先拿回去,每日早晚熏一回,持續十日。」
「本王的腿當真能治?旁的事就罷了,獨這一件,開不得玩笑。」陸時淵有些不敢置信,郭平說得太過輕巧,似有十足把握,好容易有人說能治,他倒難以輕信。
認真聽著的唐婉悠彎起嘴角,高興道:「王爺安心,師父在藥理上的造詣絕非表面這般不修邊幅,師父乃是神醫,行醫多年,他說能治,就一定能!」
第161章 保密是一定會保密的
這話雖是誇人,可琢磨著怎麼都不大中聽。
郭平有些無言地看了眼唐婉悠,他在自家徒兒眼裡,就那般潦草?
儘管有唐婉悠擔保,陸時淵與湯臣對郭平的醫術並不十分信任。
「本王除遍訪江湖名醫外,就連太醫院的太醫都束手無策,郭大夫當真有把握?」
陸時淵激動的情緒很是短暫,只片刻功夫,眼底就恢復一片平靜。
郭平清楚他們擔心自己只是說空話,為免空歡喜一場,所以才問清楚些,
「王爺自患腿疾以來,膝蓋處每夜都會疼痛難忍,如無數根針扎在關節處一般,且躺著時翻身的時間間隔都很短,不然雙腿就會抽搐,我說得對不對?」
他不為自己辯駁,只從容地說出陸時淵患有腿疾的各類症狀。
陸時淵眼底有什麼燃起,轉瞬又被斂去,獨微顫的眼睫暴露了他的心緒。
他腿疾的各類症狀,郭平說得分毫不差,全都對了。
只是把脈就能覺察出這些症狀,此人定是有本事在身上,他的腿,有希望。
「不知郭大夫有何治療之法,心裡大概有數?」陸時淵食指在輪椅扶手上敲了敲。
當今聖上雖是明君,可他幾位皇子都已長成,大有攪亂前朝的局勢。
會有此現狀,無非是因前朝沒有能鎮得住他們的人,若是他的腿能好……
陸時淵抬眼時,眼神裹著一股寒意,轉瞬即逝。
「治療之法只有一種,不過略為繁瑣,不過麼這些都好說,王爺若得空,鄙人可細細向王爺說明。」郭平覺察陸時淵眼底的寒意,將頭低了低。
他第一眼就覺得陸時淵氣度不凡,這一類人,心氣高,是本該翱翔於蒼穹的雄鷹,若有辦法,他絕不願困囿於井底。
陸時淵擺了擺手,諱莫如深道:「暫時不用細說,治療期間是否需要每日到攝政王府,若為本王醫治,不知郭大夫可否保密?」
行走江湖十數年,郭平也是經過風雨的。
明白這些生在宮廷中的人,多有掣肘,攝政王地位不同尋常,暗處更是危機四伏。從他戰功赫赫變成雙腿殘疾,就能得以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攝政王腿疾能治的消息傳出去,攝政王的仇敵焉有不動手的道理?
動不了攝政王,那就從根源解決問題,先解決了能治腿的那一個。
「王爺的顧慮鄙人明白,治療舊疾非一日之功,需徐徐圖之,不必每日都去府上,每日燒艾疏通筋脈卻是必須的,不過您身邊的人也可以勝任。」
郭平想到自己一個不注意就要一命嗚呼,摸著自己的脖頸打了個寒顫。
「保密是一定會保密的,王爺放心,鄙人絕對不會透露出去一個字,好徒兒,你說是吧?」
郭平笑吟吟地看向自家徒弟,搬出唐婉悠,攝政王總能對他放心幾分吧?
「自然,王爺找到可治腿的法子一事,決不能外傳,至少在治好之前不能被人知曉,哪怕是太后也不能知道。」
想起皇族與前朝之間的爭鬥,唐婉悠心裡悶地厲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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