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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這就去幫娘娘買來,不知湯侍衛可否幫忙,同我一起。」宋柏睨了湯臣一眼。
他到底是在私下見皇后,多有不妥,若與湯臣同行,則不一樣。湯臣明白他的打算,自然同意。
兩人去長街上給唐婉悠買了好些吃的,還有好玩的玩意兒,都是京中時興的。
唐婉悠直在樊樓用過晚飯,才心滿意足地動身回宮,臨上馬車前,宋柏遞給她一樣東西。
是一株小小的萬年青的樹苗,是扦插養成的,不過手指高而已,很是小巧。
「娘娘覺得心不安的時候,就多看看它,心裡或許會覺得好受些,微臣便是如此。」
宋柏說罷,木訥的神情柔和下來,還想說什麼,卻瞥見唐婉悠眼角落下眼淚。
男人眼底閃過一抹茫然,隨後手足無措地「我」了半天,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多謝大人。」唐婉悠對宋柏頷首致謝,轉身登上馬車,她不能再讓宋柏為自己憂心。
回宮的路上,竹子與落秋大眼瞪小眼,誰都不知道如何開口安慰主子。
「皆因本宮之過,害得宋青無辜喪命,而他最後關頭不放心的兄長,如今只能將對他的思念之情寄託於草木,這一切,是本宮的過錯。」
唐婉悠捧著手中的幼苗,心中瀰漫著說不上來的悲愴,就算明白逝者已矣,將自己困在悲痛之中無濟於事,唐婉悠也難以做到完全的釋懷。
第461章 母妃絕不會讓你死得不明不白
落秋與竹子鼻尖微酸,搜腸刮肚,也想不出到底怎樣才能讓主子的心情好些。
若是旁的事,還可以安慰一二或是說個笑,可事關人命,說什麼都是蒼白。
回到鳳儀宮,夜色已深,而鳳儀宮殿內燈火通明,就連院中的行燈都格外明亮。
陸時淵從台階上走下來,抬手揮退宮人:「朕得知你著急著出宮,去見了宋柏?」
陸時淵得知她出宮是去見宋柏時,一股醋意翻江倒海將他淹沒,但很快便冷靜下來。他自然猜到幾分唐婉悠見宋柏的因由,可心裡還是覺得酸澀的很。
「嗯,是見了一面,陛下可以命人去找一個花盆來麼?」唐婉悠沒有隱瞞,承認地很是坦然,她又不是去做見不得人的事,沒什麼不好承認的。
陸時淵雙唇微張,看見唐婉悠手中捧著的萬年青樹苗時,便止了話頭。
他吩咐人找來瑪瑙花盆,花盆上的紋樣雕刻那自是手藝精湛,無可挑剔,甚至鑲嵌著寶石,這多寶瑪瑙花盆,著實華貴無比。
唐婉悠本來覺得難過,看見那花盆時輕笑出聲:「多謝陛下,不過須得這樣一個花盆。」
她親自去挖了紅泥土,將萬年青栽下,還說明日要到花房去向嬤嬤請教如何養護。
「為何忽然這般著急著要見宋柏一面?」陸時淵睨了唐婉悠一眼,擔心她是知道了前朝前不久推舉宋柏前去護送大齊使臣一事。
雖說以宋柏的能力不是應付不來,但宋家才沒了一個嫡子,這麼做不人道。
唐婉悠心底閃過一瞬的猶豫,沉默良久,還是將自己做的夢向陸時淵說了。
陸時淵握著唐婉悠的手一緊:「朕竟未能察覺你這幾日心神不寧,對不住。」
聞言唐婉悠面頰微紅,陸時淵這陣子不是在御書房忙得不可開交,就是到鳳儀宮後就急匆匆拉著她往床榻上鑽,哪裡能察覺這些?
「咳,正巧,臣妾有一事想要與陛下商議,接下來幾日,臣妾想好好休息一陣,之後行房,也得按照規定的時間來,不能這般沒有節制。」
唐婉悠在交椅上坐下,抬眸向陸時淵看過去。兩人初嘗夫妻之事,自然上頭得很。
但這般折騰,唐婉悠吃不消,她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睡眠質量不好,所以才導致惡夢頻頻。
「悠悠月信才過不久,朕不過略微熱衷了些,悠悠既然覺得不好,只一日一次?」陸時淵不情願地握住唐婉悠的手,討好般地揉了揉。
在唐婉悠面前,雷厲風行的帝位變得像是索要不得自己心愛之物的孩子。
唐婉悠輕拍了一下他的手背,笑道:「我們二人尚且年輕,這才開了個頭便縱慾過度,對身體不好,何況臣妾確實有些吃不消,陛下莫要這般胡鬧。」
她語氣堅定,說得振振有詞,眼見是不會改主意,陸時淵見她堅持,只好作罷。然他禁慾多年,才嘗到甜頭,對此事自是心癢的很。
是以雖答應唐婉悠,入夜後兩人躺在一處,陸時淵還是使壞地動手動腳,鬧得唐婉悠哭笑不得。
兩人的日子過得蜜裡調油,再甜蜜不過,然偌大的皇宮內,並非所有人都與他們一樣開心。
新帝登基後,先帝妃嬪就挪了殿閣,住到後宮南邊的大殿中去。
育有皇子公主的太妃待遇好些,按照宮規,可單獨住於一處。
一座冷清的寢殿內,一名衣著素淨的婦人滿懷不甘寫下一封信,遞給跪在殿內的黑衣人。
「把信交給父親,讓他務必助哀家查清子初的死因!」良太妃將信疊好遞到黑衣人手中。
「屬下遵命。」黑衣人接過信件,轉瞬消失在夜色之中。
良太妃無力地垂下手,可緊盯著夜幕的雙眸里,翻湧著滔天恨意:「好孩子,你放心,母妃絕不會讓你死得不明不白!」
良太妃身為陸子初的生母,其子謀反,本應該受牽連被賜死,但林家乃大梁望族,嫡出一脈雖不盤踞於京城,但京城中有不少他們的分支家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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