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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到嘴邊,等唐婉悠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反應過來時已經遲了,忙道:「臣女失言。」
唐婉悠面色微僵,恭親王一案懸而未決,她是略猜到幾分的,此乃皇室秘辛,比她心思更機敏的人,自然也能想到,不過不說罷了,她焉能宣之於口!
「恭親王什麼?」陸時淵支著額頭,懶懶地與她相對而視,眉宇間的陰鷙一閃而逝。
有些事的真相,唐婉悠知道答案,但不是任何真相,都能宣之於口。
「沒,沒。」唐婉悠被陸時淵的目光看得有些發怵,下意識想避開她的目光。
然而就在她想低下頭那一瞬,陸時淵伸手輕抬起她的下顎,讓她的視線與他持平。
「你怕我?」陸時淵沒有以朕自稱,說的是『我』。
第396章 唐婉悠:時淵哥哥?
他漆黑的眼底透出銳利的寒芒,唐婉悠捏著衣角的力道加重,幾乎要把衣帛撕裂。
陸時淵眸光閃了閃,鬆開手,輕聲道:「對不住,嚇到你。」
他的聲音輕飄飄地傳入耳中,似乎只要風略一吹,他的聲音就會散掉。
唐婉悠上一世死在陸子初的皇權下,連同自己的家人都為人所害。
她說不畏懼皇權是假,位高權重之人,對你再親近,也有不可觸的逆鱗。
可見到陸時淵垂著眼,有些失神的模樣,唐婉悠覺得萬分揪心。
「臣女不知陛下是如何看待恭親王,所以擔心提及讓陛下不痛快的事,觸了您的逆鱗,當初恭親王身死時,到底有諸多疑點……」
唐婉悠支支吾吾,想著辯解一二,陸時淵的心情或許能好些。
可她尚未措辭好,陸時淵就冷聲開口:「他確實是朕命人下手所殺。」
他的語氣冷冷的,就連眼神也透著寒意。提及恭親王的死,他語氣平靜無波,似只是說著天底下最無關緊要的事。
不過對他而言,此人生死,對他而言確實無關緊要,反是恭親王死了還清淨些。
唐婉悠一噎,兩人沉默半晌,唐婉悠忽而道:「恭親王待您不好,據臣女所知,其每每回京,都不免挖苦您。」
甚至就連陸時淵雙腿殘疾,恭親王也是這背後推手之一。
「臣女這麼說興許不妥,但他死有餘辜。」唐婉悠眸光一瞬變得明亮,目光灼灼地向陸時淵看去。
她手上也是過了人命的,陸時淵就是殺了人,那有什麼?
說起來,她與三哥那日在宮宴上,三哥就提醒過她,攝政王為人心狠手辣,可不似皮囊看起來那般美好。
「至於怕陛下,畏強權乃人之常情,確切些說,臣女是擔心惹怒您,您別生氣了,嗯?」
唐婉悠大著膽往陸時淵那邊挪了挪,輕扯了一下他的衣角。
見陸時淵仍低著頭,看起來難過地很,唐婉悠心一橫,清了清嗓子道:「時淵哥哥?」
陸時淵整個人一僵,耳根一瞬變得通紅,抬起眼帘與唐婉悠對視一眼,將手握成拳抵在唇邊咳了聲:「胡亂喊什麼。」
「你的香囊,朕很喜歡,朕也給你帶了禮物。」陸時淵從香袋中拿出一串手鍊。
手鍊是用各色寶石穿成,並未刻意打磨寶石的行裝,只是磨平了稜角,不至於割傷唐婉悠。
手鍊中間兩段各穿著一枚鈴鐺,戴在手腕上行動間便會有鈴鐺的聲響。
陸時淵牽過唐婉悠的手,將手鍊戴在她的手腕上。各色寶石在光下泛著暗光,算不得十分精美,但很是漂亮華貴。
「陛下選的禮物,臣女很喜歡。」唐婉悠輕撫鏈子上穿著的寶石,滿心歡喜。
兩人之間的關係稍霽,心照不宣地換了話題,說著這五日來身邊發生的趣事。
陸時淵到底是悄悄出宮,只待了半個時辰的功夫,就動身趕回宮去。
夏日炎炎,京中時常有雨,不過每回雨後,院子裡的花就會開得更嬌艷。
唐婉悠叫人挪了藤椅放置在院中,唐婉悠坐在銀杏樹下,即可避暑,又能欣賞院子裡種著的鳶尾。
唐婉悠輕提茶盞的碗蓋,刮去浮在水面上的茶沫,手腕上的手鍊隨著她的一舉一動發出清凌凌的動響。
「小姐,您這條手鍊好生別致,奴婢怎麼不記得您的妝奩里有這麼一件東西?」
竹子今早伺候唐婉悠洗漱時,就發現主子手上戴著這麼一件東西,心下好奇的很,這會子時機合適,自然要開口問。
「想是你沒注意過。」唐婉悠莞爾一笑,沒有多做解釋。
若被她們兩個知道這件東西是昨日才多出來的,還不得炸開了鍋去?
唐婉悠將手抬至半空,看陽光透過寶石,怎麼看都覺得看不夠。
陸時淵見她喜歡各色寶石製成的首飾,之後再來看她,都會挑選上一件好看又華麗地給她帶來。
兩人每隔五日見上一面,眨眼就過了一個月。臨近大婚,宮中遣了極為老練的教習嬤嬤來教唐婉悠宮規。
住進宮中,事事都繁瑣麻煩些,規矩更是如一本厚厚的書翻不完。
「婉悠見過嬤嬤。」教習嬤嬤到相府當日,唐婉悠提前梳妝好在院中等候。
宮中教規矩的嬤嬤,就是官宦人家都要禮讓三分。
「唐小姐果真生得閉月羞花之資,老奴今日算是一睹芳容了。」嬤嬤向唐婉悠回了禮,笑著誇讚她生的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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