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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洗完澡,唐婉悠眨巴著圓溜溜的杏眼,等著陸時淵出去,不想陸時淵輕車就熟地將放在一邊的衣裳拿了過來。
「陛下,您別告訴臣妾,您要幫臣妾更衣。」唐婉悠扯著嘴角,露出一個即將崩裂的笑。
「嗯?是。」陸時淵回答地不假思索,但他自己並不熟女子衣裳的穿著步驟,拿起來看了好一會。
他的語氣太過理直氣壯,令唐婉悠有些語塞,半晌發現他是認真的,生氣地將自己擦身的巾子砸向他。
「陛下!還請您出去!」唐婉悠置氣地縮在浴桶中,大有陸時淵不離開,她就絕不起身的架勢。
眼下正值深秋,風涼的很,唐婉悠在水裡泡得太久容易生病。
見唐婉悠當真有些生氣,這才將衣裳放下:「你別生氣,朕這就出去,讓落秋她們進來伺候。」
陸時淵出了內殿,落秋與竹子已經在外殿等了好些時候,見新帝出來,兩人一齊福了福身。
「進去伺候娘娘,手腳利索些,別讓她著了風感染風寒。」陸時淵一不在唐婉悠面前,整個人就冷淡地可怕。
「是。」落秋與竹子忙不迭走進內殿,陸時淵在羅漢榻前坐下,懶懶地看向窗外。
院子裡的蘭花傳來淡淡蘭香,陸時淵思緒飄回一年前,尚在攝政王府的時候。
那時唐婉悠跟隨郭平到攝政王府為他治療腿疾,那時為泡藥浴,他不得不將身上的衣服盡數脫去,那時唐婉悠不是看得眼睛一眨不眨麼?
陸時淵覺得有些好笑,心下感慨,唐婉悠與他成了婚,臉皮倒變得薄了許多。
乃至之後郭平須得進宮照顧先帝不得空,便是要唐婉悠單獨為他針灸按摩時,也不見她紅過臉。
「陛下在想什麼?兵部那邊的事情宋大人會協同處理,不會出岔子,您大可安心。」
湯臣不知何時站在窗外,他見主子面色鬱悶,以為主子還憂心著兵部的事。
「湯臣,你覺得朕變了許多麼?」陸時淵支著下顎,漫不經心地問湯臣。
第446章 娘娘她,似乎正在賭氣
「陛下您經過劇變,如今登上帝位,一路走來並不容易,人活一世,總歸都是在變的,再尋常不過的事,陛下不必介懷。」
湯臣沉默片刻,組織了一番措辭,才開口安慰自己主子,想極力為主子寬心。
陸時淵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沒再說話。湯臣見主子的意思是想靜靜,便隱回暗處。
「怎麼,青岳,方才我說的難道不夠好?我看主子的眼色,似乎有些想向我翻白眼?」湯臣覺得費解的同時,被沒由來的挫敗感所包裹。
「我覺得,陛下想問你的,並不是你所以為的那個意思。」
青岳面色複雜地瞥了湯臣一眼,大發善心地提點一句。他說得遮遮掩掩,湯臣更不明白。
「那陛下想問的是什麼意思?」湯臣向青岳那邊湊近了些,壓低聲音問道。
「你消停些,想不明白就不想,不失為一件好事。」青岳無語地站得離湯臣遠些。
唐婉悠因陸時淵方才鬧自己,穿好衣裳便惱羞成怒回床榻上躺著,不去與陸時淵說話。
陸時淵在外殿等了好一會,沒見動靜,才問拿著換洗衣裳出來的竹子:「你們家娘娘呢?」
竹子被陸時淵冷淡的眼神看地有些發怵,忙低下頭回話:「娘娘她,似乎正在賭氣。」
「賭氣?」陸時淵劍眉輕擰,起身向內殿走去。
見陛下沒有搭理自己,竹子暗暗鬆了口氣,抱著唐婉悠的衣裳快步離開。
但凡陛下不是在主子跟前的時候,縱然不說話,只是一記眼神,也夠怕人的。
落秋在內殿做收尾工作,瞧見陛下進來,行過禮就悄然退了出去,順帶吩咐殿外的宮人,無事不必進殿。
「悠悠?」陸時淵來到床榻前,就見唐婉悠抱著錦被躺在床榻一角,背對著床榻外頭。唐婉悠將身上的被子裹緊了些,一派鐵了心不願搭理陸時淵的意思。
陸時淵見狀失笑,知道她是為剛才的事還在生氣,賭氣不搭理他。
「朕知錯了,你心裡實在氣不過,打朕就是,彆氣壞了自己的身子。」陸時淵在床邊坐下,俯下身去抱住唐婉悠。
可唐婉悠這會就似一隻調皮的蟲,在被子裡鼓動起來,想掙開陸時淵的懷抱。
「陛下乃是天子,何等金貴,臣妾豈敢對陛下動手,只有臣妾為人魚肉的命。」
唐婉悠鬧著脾氣,說話也急了些,話甫一落地,唐婉悠就後悔了。
這皇帝之位,本來就不是陸時淵想要的,如今她說這樣的話,無疑是在往陸時淵的心口上扎刀子。
陸時淵沉默一瞬,唐婉悠的心跟著提了起來,囁嚅地捏著手裡攥著的被角。
「為人魚肉?朕才是,真正的被牽著鼻子走的那一個。」陸時淵將下巴靠在唐婉悠的肩頭,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難過時,言行舉止不會有明顯的情緒表達,但往往就是這樣細微的變化,讓人為之揪心。
「朕知道你臉皮薄,不喜太過親昵,但朕還是攝政王府時,從發現自己對你的心意,直到求娶你之前,每一日無不在提心弔膽地克制自己對你的情感。」
陸時淵環抱住唐婉悠,兩個人抱在一起,好似就算殿內無需點著暖爐,身上也會覺得暖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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