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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才到皇帝寢殿外的宮門,就被門外的御林軍攔了下來。
「三殿下,攝政王早有命令,如今陛下正值休養期間,不見任何人。」
身著盔甲的御林軍面無表情地攔在陸子初面前,話里全然沒可商量的餘地的意思。
陸子初看了眼身後拿著補品的下人,不耐道:「那就只本王進去看一看父皇吧。」
他說著抬步走上石階,御林軍卻沒讓路之意:「三殿下,臣說的話想來已很明白,攝政王有命,陛下休養期間,任何人不得踏進陛下寢殿一步。」
御林軍身上穿著的鎧甲在陽光下泛著寒光,陸子初瞪大眼,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本王可是父皇親子!難道兒子要見父親也不允麼?這是什麼道理?」陸子初向御林軍身後看了一眼,準備拿出自己皇子的身份,他非要見父皇一面不可。
「三殿下。」王忠聽到這邊的動靜,及時趕了過來。
「確實是攝政王下了命令,而陛下身子不好,如今不見人,還請殿下回去吧。」
王忠笑吟吟的,替御林軍把話又重複了一遍。
連王忠都這麼說,意思已經很明確,陸子初無論如何,都不能面見皇帝。
陸子初扯了扯嘴角,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即如此,還請公公代本王向父皇問好,這些補品是本王獻給父皇的。」
把帶來的東西交給王忠,陸子初帶著滿腹不滿離開皇宮。
坐在回府的馬車上,陸子初觀察著馬車外來往的行人,覺得有些不對勁。
「皇叔禁足大哥,又不允許任何人見父皇,他莫不是想控制朝局、掌控一切?」
想到這一可能,陸子初不自覺坐直了身子。
攝政王暫理朝政多日,指不定已生出染指皇位的心思!
念頭只在腦海里閃過一瞬,陸子初就搖了搖頭:「一個不良於行的殘廢,焉有為帝之心?」
陸子初想起往年攝政王的做派,陸時淵擔著攝政王之名,但政務從不過多插手。
從來都是父皇讓人把卷宗送到他那多少,他看多少,只做分內之事。
「也是,父皇幾位皇子都健在,再怎麼也輪不到一個瘸了腿的王爺稱帝。」
陸子初放下車簾,暗下的光線掩去他眼底的不屑,他為一個瘸子多什麼心?
他才將車簾放下,馬車就從攝政王府門前經過,搖晃的車鈴傳來悠遠的回音。
陸時淵下朝後去宮裡看望了皇帝,因皇帝已服藥睡下,他叮囑王忠幾句就出宮回府。
「王爺,您已經看了半日的奏摺,不如歇歇罷?」青岳點亮桌案上的燭燈,皺眉相勸。
陸時淵一手支著額頭,一手打開奏摺,不過與前幾本奏摺一樣,只看了開頭就放到一邊。
湯臣見狀對青岳輕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多勸,近來事多,摺子根本看不過來。
湯臣把擱在一邊的摺子拾起來,不出意外,正是支持三皇子的官員要求嚴查和大皇子有關一切產業的摺子,湯臣失笑:「他們是將主子當成什麼人?」
第308章 他以後若成親,斷不能養出這般不賢不孝的兒子
他們爭權奪勢的清道夫?
如今攝政王攝政,那些小人沒了顧慮,都想借著陸時淵的手清理對方的勢力。
「三皇子一黨認定大皇子還有別的兵器或是暗藏私兵,在此關頭,自是著急,想借著這個機會扳倒大皇子。」青岳搖了搖頭,幫陸時淵倒上一杯熱茶。
他話音剛落,陸時淵手裡的摺子就摔在桌上,桌案一震,茶碗也跟著顫了顫。
「王爺?」青岳與湯臣被嚇了一跳,兩人不約而同地跪下來,以為是自己說錯了話。
「你們都先下去吧,本王靜一靜。」陸時淵捏著眉心,因長時間勞累,聲音有些沙啞。
湯臣與青岳退下後,陸時淵獨自坐了一會,瞥見桌上的奏摺時,眼底閃過一抹不耐。
他攝政不過半月的時間,幾位皇子就露出原本醜陋的面目,上竄下跳,委實煩人。
但凡他們手段高明些,陸時淵還可敬他們足智多謀,可他們孩童過家家的鬧騰,只讓人煩心,陸時淵抬手按在奏摺上,恨鐵不成鋼地輕呼了口氣。
「難怪皇兄的身體愈發不好,這幾個不成器的臭小子。」陸時淵對幾位皇侄頗為嫌棄。
陸成嚴他們幾個,都想拉下對方,有風吹草動,就到皇帝面前告狀,生怕自己爹死得不夠早以致他們不能登基,呵,可真是當之無愧的大孝子。
他以後若成親,斷不能養出這般不賢不孝的兒子,如此說來,還是女兒好。他得的若是女兒,不知長得是會像他多些,還是像其母親多些。
陸時淵腦海中冷不丁閃過唐婉悠的面容,蒼白的面色浮上異樣的紅暈。
「本王一廂情願個什麼勁?」陸時淵扶著額頭後仰靠在椅背上,眼底掠過一抹自嘲。
「王爺。」沉悶的敲門聲伴隨著湯臣的聲音響起,陸時淵眼裡所有的思緒一瞬斂去。
「進。」清冷的聲音隔著門傳來,湯臣打了個冷顫,今夜的風似乎比平時更冷。
「這是您今夜要服用的湯藥。」湯臣推門而入,把冒著氤氳熱氣的湯藥放在桌案上。
陸時淵端起湯藥慢條斯理地喝著,哪怕只是喝藥這樣的事,他舉手投足亦貴氣逼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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