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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大夫言重。」仍舊是惜字如金的說話方式,陸時淵待人疏離感極強。
郭平端坐在診桌前,摸完陸時淵的脈象,復觀察他的面色如何。
「王爺常年操勞,身體負擔不起,所以會有呼吸不好的症狀,注意休息即可,這些沒什麼,棘手的是王爺的腿疾,這可得花些心思了,容草民先看看。」
類似郭平這番話,往年陸時淵不知聽過多少,他只當自己早已習慣。
然在唐婉悠的面前再度被提起,陸時淵像在人前被撕開了遮羞布,頓覺無處容身。
男人面色平靜地理了理蓋在腿上的毯子,他這一動作,湯臣看在眼裡,心裡很不是滋味,王爺這些年吃了太多苦,能堅持至今實屬不易。
說罷郭平捲起衣袖,想看陸時淵雙腿的具體情況,唐婉悠卻於一旁追問:「師父,王爺心率的問題如何?」
「心率有什麼問題?」郭平挑眉看了眼徒弟,「王爺心率平穩,很正常。」
這把唐婉悠整不會了,她自知醫術不算精湛,所以看不出陸時淵身體具體有什麼問題,這便罷了,可不至於連脈象也摸錯。
若是連這都摸不准,她便是連入門大夫的程度都未達到,學醫的門檻都沒摸著。
第159章 攝政王竟是單相思?
「怎會?我的醫術還差了這麼多不成?徒弟還探了王爺的胸腔,心率確實不大對勁。」唐婉悠看向陸時淵的心口,不禁有些著急。
身為醫者,為病人診脈百無禁忌,不過是探心把脈,沒什麼好大驚小怪。
郭平聽她這麼說,再搭上陸時淵的脈象聽了一會,哭笑不得地看向急了的唐婉悠:「為師瞧著確實很正常,徒兒你是不是近日太累了?」
唐婉悠是個倔性子,篤定地搖了搖頭,可她也不確定是不是自己學的不到家。
師父的本領她自不會懷疑,可她方才確認過兩回,按理說應當不會錯。
而湯臣的眼神已開始到處亂瞟分散注意力,恐壓不住嘴角的弧度。
「我,我再看看。」唐婉悠說著,在輪椅前蹲下身,給陸時淵另一隻手把脈。
唐婉悠柔夷溫軟,她半蹲著時,淺淡的發香若有若無縈繞在陸時淵鼻尖。
莫說與她有肢體接觸,就是唐婉悠在跟前,陸時淵都恐呼吸驚擾了她。
唐婉悠摸上陸時淵的脈象,驚詫地看向郭平,一時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困惑道:「師父,徒兒聽真切了,王爺的心跳確實在加速。」
「嗯?莫不是為師太累了?」郭平見唐婉悠面色認真,並非開玩笑。納悶地輕撫額頭,難道是自個兒今日看了太多病患,精神疲倦所以沒看清楚?「為師再看看。」
郭平搭上陸時淵另一隻手的手腕為其把脈,果真號出他心率加快的脈象。
不過這心率,儼然不是因為身體有什麼不適,而是……
郭平面色複雜地看了眼五官明艷的徒弟,轉而眼神怪異地看向攝政王。
他探究的目光落在陸時淵身上時,陸時淵面色異常平靜。可郭平行走江湖多年,見過無數人,哪裡瞧不出陸時淵深藏眼底的暗流涌動。
這算怎麼回事!
「師父,如此看來,王爺的心跳時慢時快,是何問題?師父從醫多年,可曾見過這類症狀?」
乖徒弟清凌凌的聲音響起,郭平才訕訕收回把脈的手,鬱悶地撓了撓頭。
「額,不是什麼要緊的問題,在為師看來……」
郭平的大腦一片空白,話說一半,就連個像樣的理由,都說不出。
看自個徒弟的反應,顯然不知這位王爺的心思,攝政王竟是單相思?
也未必,唐婉悠今年已十六,生得閉月羞花之姿,男子見之動心是常情。
「興許只是不好意思,所以才如此。」郭平抵著下顎,話到嘴邊脫口而出。
「什麼不好意思?師父您走神了?」唐婉悠見郭平心不在焉,嘴角抽了抽。
「啊?是,是。」郭平連忙應聲,「為師想一想,你在醫館也有一些時日,不知徒兒有何見解?可先說出來給為師聽一聽。」
他暫時實在想不出什麼話,只好把問題拋給唐婉悠。
唐婉悠確實有些猜測,聽郭平開口,她便立馬同自家師父討論起來。
她一門心思想探明陸時淵身上有何疑難雜症,全然沒注意到陸時淵平靜的面色下,耳朵已經紅得快滴出血來。
第160章 火氣旺盛,喝兩帖下火的藥就成
湯臣低頭狀似隨意地捂著嘴,實則是暗自偷笑。
主子養在宮中時自幼就是性子冷淡的,不愛與人來往,就是男子,除去公事公辦的正事,他也鮮少與人接觸,至於女子,從未有近過他身的。
不過把脈而已,主子都緊張地心跳加速,不知唐小姐知道,會作何感想。
「很好笑麼?」陸時淵別過眼,用只有主僕兩人能聽得見的聲音開口。
湯臣笑容僵在臉上,忙搖了搖頭:「沒,沒。」
陸時淵淡漠地垂下眼,可手不知何時已經把膝蓋上的毯子捏皺。
聽唐婉悠與郭平認真討論他的病情,猜測問題可能出在哪,陸時淵想解釋,卻尷尬地不知如何開口。
「不成,這樣不成,師父給我的醫書上,或許有相關記載,我去翻一翻。」
「不用。」郭平見唐婉悠認真過了頭,趕緊把人勸住,好讓其莫再深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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