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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的境況,怎麼可能有機會學習琴棋書畫,這妄想未免太過於奢侈!
洛詩柔也心中焦慮,可看唐婉悠已經站在了作畫的桌案前,落秋甚至動作利落的幫著她鋪紙,挽起袖子,知道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不好再阻攔。
罷了,無論畫或是不畫,這坎總要過去的。
好在她的婉悠並未被這樣的陣仗嚇到,已然是十分不錯了。
看著唐婉悠竟然主動走出來作畫,一群人神色探究。
不是說被人牙子拐走,大字不識,如何學的作畫?
陸琴覺得唐婉悠不過是強撐,等著看唐婉悠稍後會畫出一幅什麼鬼東西出來。
唐可人與陸琴所想差不多。她可不信唐婉悠真的會作畫。
眼下八成是趕鴨子上架,強撐而已。
她已經準備好,等著瞧唐婉悠稍後被人嘲弄時的醜態了。
唐婉悠站在桌案前,對於眾人的目光視若無睹。
她隱藏只是為了不讓人懷疑,但一味隱藏到底是沒有用的。
必要的時候展露些許,比起讓自己的家人受氣,唐婉悠寧可事後再編個合適的理由,並為此圓謊。
而且……也不算是說謊。
她的確不太會作畫。
上輩子縱使被接回丞相府,可這期間十多年,她在鄉野長大是事實,這麼多年的時間,其他閨秀們用來學那些東西的時間,不是她輕易能夠追得上的。
但勉強會給點樣子就夠了。
若是陸琴指望她能夠畫的比唐可人還要好,便是赤裸裸的故意為難人。
唐婉悠垂著眸子,徑直用顏料在雪白的紙張上落筆,動作乾脆利落,幾乎沒有停頓與猶豫,大筆的妍麗色彩鋪滿紙張。
很快,眾人眼中,雪白的紙張上,躍然出硃砂似的紅梅,鵝黃的蕊,在嶙峋蠻橫的枝丫上,沒有綠葉的掩映,孤傲綻放。
她下筆極快,說不上大開大合,可動作行雲流水,一副畫做完,眾人才堪堪回神,瞧著唐婉悠在畫作下方落款。
「唐婉悠」三字,是極秀麗的簪花小楷,絕不是大字不識一個的人,能夠寫出來的字跡。
唐婉悠收筆,將筆交給落秋收整,自己垂下頭拆開挽上去的袖子,轉身對陸琴行禮:「臣女獻醜了。」
話落,慢慢讓到一側,讓更多的人能夠清楚看見桌案上的畫。
湊的近的人便知曉,唐婉悠這畫實則投機取巧,徑直蘸取顏料,只勾畫了十分粗糙的大致形態。
最大的可取之處,不在畫,反而是唐婉悠的落款。
瞧見那簪花小楷的人,無不心思各異的想,唐婉悠大字不識這言論,到底能夠信幾分。
而稍稍靠後一些的人則是在瞧見唐婉悠的畫後,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那畫經不起細看,遠遠瞧著卻很有意境,對梅樹枝丫嶙峋的姿態,抓的甚至比梅花本身還要吸引人。
這畫算不上特別出挑,因為不足之處太明顯,可靠著這幾分超過他人的意境,也算是瞧得過去了。
待前頭看畫的人稍稍後退些,後方的人看清楚那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後,更是驚訝,對唐婉悠的評價高上一層。
賓客們的視線止不住的在洛詩柔等人身上打量。
先前可不是這樣說的。
先前分明,無論是庶女,還是洛詩柔這位親生母親口中,唐婉悠都是個樣樣不通的鄉野姑娘,回丞相府一個月的時間,能夠將規矩學清楚已經算是聰慧。
哪裡還有空閒學這些?
可他們探查到的消息里,唐婉悠從前確確實實是在鄉間受苦,應該從未學過這些。
不要說他們,洛詩柔與唐家三兄弟也震驚無比。
震驚的程度比那些賓客更甚!
他們在瞧見唐婉悠落款的簪花小楷,不禁想起唐婉悠前幾日還在抓著他們送進院子中,用來為稚子啟蒙的書冊看。
唐家人驚訝的神情不做遮掩,讓其他人心中更加古怪。
感情,丞相家的公子與主母也不知曉這位大小姐會這一手?
洛詩柔壓不住驚喜的情緒,握住唐婉悠的手問:「婉悠,你這孩子,是何時學會這手字的?」怎麼她一點兒都不知道?
第34章 三個哥哥爭風吃醋
分明這些日子,她天天都去瞧唐婉悠,將女兒帶在身邊時時看顧,就是為了與女兒更親近一些,彌補多年錯過的時間。
可日日相處,竟然連這樣大的事都不知曉?
若是早知道唐婉悠會作畫,還會這樣一手好字,她早便宣揚的滿京城人人皆知。
可話又說回來,她的女兒到底是什麼時候學的?
唐婉悠握住自己母親的手,抿著嘴唇笑,沒了方才在桌案前的沉著果斷,羞澀的像個普通十四五歲的小姑娘,不好意思道:「母親,我還不會其他,只會這幾個字,是落秋昨日教我的。我好生練了練,才寫成這樣。」
落秋忽然被自家小姐點到名字,兩眼發懵。
她一向是細心妥帖,實在是很少有這麼猝不及防與茫然的時候。
本能的,她順著唐婉悠的意思,將自己的驚愕藏好,幫著自家主子遮掩:「小姐十分聰慧,昨日奴婢只是教了小姐一遍,小姐便自己琢磨著,寫的卻是比奴婢好了不知多少,奴婢自愧不如呢。」
唐輕鴻與唐御風站在那畫前,也低頭看唐婉悠寫的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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