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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婉悠拿出髮帶的動作幾乎有些手忙腳亂,疊地整齊的髮帶遞到陸時淵面前時都亂了。
埋頭看奏摺的男人終於抬起頭來,挑了挑眉接過她的髮帶:「這是賠禮?」
唐婉悠點頭如搗蒜:「或者王爺想要什麼賠禮?額,臣女會儘自己所能送來。」
「本王不用什麼賠禮,你只需認真回答本王一個問題,京中有哪位公子是你心儀之人?」
陸時淵問話時神情略顯嚴肅,加上他比自己年長,唐婉悠有種莫名被長輩問話的緊張感。
「臣女在京中並無心儀之人。」唐婉悠眨了眨眼,怎麼,她喝醉後說了自己的婚事麼?
陸時淵動作慢條斯理地疊好髮帶,眼裡看不出喜怒,那日她提及的人,不是京城人士?
「王爺不說話,是不生臣女的氣了?臣女醉後無德,說的話冒犯了王爺真是罪該萬死。」
睨見陸時淵的眼裡沒什麼多餘的情緒,唐婉悠忙笑嘻嘻地再向陸時淵道歉。
「本王不會對你動氣。」陸時淵把髮帶握在手裡,抬起眼帘鄭重其事地看向她。
唐婉悠煞有介事地點點頭,理解成王爺何等尊貴的人,又是長輩,自不會同她一般見識。
陸時淵倘若知道唐婉悠心裡是這麼想的,能被她氣得吐出血來。
「你別站著,坐到那吧,等你師父回來。」陸時淵示意她坐下,就繼續看起奏摺來。
近來事多繁雜,皇帝病倒,所有的重擔都壓在他身上,陸時淵不開口,但說不累是假。
唐婉悠坐下便開始觀察陸時淵的書房,目光最終落在他疲倦的眉眼上。
「看來宮裡的奏摺都送到了王爺這開,陛下的身體如何?其實若是宮裡的太醫太過束手束腳,不妨讓師父進宮為陛下看病,就是不知陛下介不介意。」
唐婉悠坐得端正筆直,就連和陸時淵說話,也略有些拘謹。
「你不用這般拘束。」陸時淵提筆的手略頓,語氣似乎有些無奈。唐婉悠訝異地看向他,王爺不是低著頭看摺子麼?怎麼還知道她拘不拘謹。
「王爺是臣女的長輩,臣女自當時刻記著規矩,若是再冒犯您,臣女真是罪該萬死。」
她話一落地,陸時淵手中的狼毫就被徒手捏斷,唐婉悠一激靈,被嚇得立即站起來。
不知她哪句話惹得陸時淵不快,就見他臉色以肉眼可見的程度沉了下來。
長輩?在唐婉悠眼裡,他對她而言,只是長輩麼?所以她才會在她跟前不避諱談論婚事。
陸時淵的心沉到谷底,他做過多種設想,最不願想的,就是唐婉悠把他當長輩看待。
「手勁大了些。」陸時淵把斷了的筆擱在桌上,目光沉沉地向她看來,「你怕本王?」
唐婉悠猛地搖了搖頭,她不是傻子,就算是真怕,也不能在他面前表現出來。
雖然,她確實不怕攝政王,只是被他方才的反應嚇到罷了。
陸時淵看了她半晌,有些失意地收回目光,思索片刻就點了頭。
「宮中太醫雖有醫術,但大多瞻前顧後,請郭大夫去給皇兄瞧一瞧其實可行,按宮裡的規矩,是不允許的,可皇兄如今身體不好,倘若郭大夫能治好皇兄,自當破例。」
兩人才說完話,郭平就著急著趕回來,他是一時半刻都不放心這傻徒弟。
「回王爺話,藥浴的湯藥在下已準備好,不用重新熬過,把藥材用量調整一些,效果一樣。」
郭平回話的功夫,往唐婉悠那邊看了幾眼,確定傻徒弟坐得端正才鬆了口氣。
「勞煩,還有,唐小姐提議讓你入宮為皇兄診治,不知郭大夫意下如何?不想去可拒絕。」
第295章 喲,阿淵還要同朕說悄悄話?
陸時淵整理好衣擺,轉動木輪從桌案後出來,他說的不是客氣話,而是認真詢問其想法。
進宮為皇帝診治,總要頂著一些壓力,若郭平出於其他的顧慮不肯,也是人之常情。
「舉手之勞,能為陛下醫治,是草民的榮幸。」郭平倒沒多想,直接應了下來。
他很希望自己的名聲能在京城中傳開來,如此他的徒弟也可跟著臉上增光。
「不知陛下病中都有些什麼症狀?王爺細細說來,回頭草民進宮也可做些準備。」
郭平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既然是為皇帝治病,不做好十足的準備,他也不敢接茬。
「皇兄常年處理政務,思慮過重,原先只是偶爾頭疼的毛病,如今皇兄身體不好,可幾位皇子都不大爭氣,皇兄被他們氣了這麼一回,病得愈發重了。」
陸時淵語氣微冷,提起幾個皇侄,也是大有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幾位皇子明爭暗鬥,在京中已經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事,無需刻意避諱。皇帝此番病倒,除去自身身體不好外,幾位皇子爭奪皇位的表現太過明顯,更是主導因素之一。
郭平的心情開始還算輕鬆,聽完陸時淵的描述就皺起了眉。
「陛下的症狀,皆因心病而起,自古以來獨心病難醫,解鈴還須繫鈴人。」
郭平語氣無奈,皇帝的病症想徹底能好,除非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不可醫治麼?」陸時淵知道皇帝身體不樂觀,聽郭平這麼說心情更沉重。
「不至如此,看病需要望聞問切,只聽大致病症難下論斷,還得屆時進宮看看才知如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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