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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婉兒將頭刻在御書房的地面上,她的每一個頭都磕地毫不含糊,聽得陸時淵皺起眉頭,他就是隨口一問,這齊小姐這般認真做甚?
「說罷,要什麼恩典。」陸時淵支著額頭,不用想也能猜到她要求何恩典。
「燕王一時糊塗,冒犯陛下,還請陛下饒恕他這一回,寬他性命,將他逐回封地去,下令讓其用不再回京就是,還請陛下寬恕燕王。」
齊婉兒求情時整個身子都快低到地上,陸時淵看著暗暗搖了搖頭。
此女倒是痴情,也有膽識,偏偏早年被陸成嚴利用其作為利益博弈的棋子,也是可憐,如今兩人和離,她心裡竟還牽掛著陸成嚴不成?
「你尚且不知他犯的是何罪責,就敢大著膽子為其求情,就不怕牽連楊府。」
陸時淵抬眸看了一眼穹頂,陸家的孩子,無論男女,倒都得良人,只可惜珍惜的沒幾個。先是一個靖親王,而今又是燕王。
「臣女既然敢來,自然是做過思慮過的,陛下乃是明君,不會責無罪之臣。外祖父忠心侍奉歷代國主,不曾有時刻怠慢,陛下不會冤枉了外祖父。」
不知時想到什麼,齊婉兒輕嘆了口氣:「臣女有罪,臣女認領,陛下降罪責罰就是。」
她嘆氣,並不是畏懼皇帝責罰,而是覺得自己此舉委實有些愚蠢。
大牢內光線陰暗,整座大牢都瀰漫著潮濕刺鼻的難聞氣味。
陸成嚴被關在大牢中,不知大牢外的時間更替,還是問了獄卒,才知自己已被關了三天。興許是有皇帝的吩咐,牢內的獄卒並未苛待他。
在大牢這幾日,陸成嚴反覆想著皇帝在御書房對他說的那幾句話,有些悵然若失。
「王爺,陛下有令,您可以出去了,大牢外有人在等您。」正當陸成嚴想地出神,獄卒走過來打開了牢門的鐵鎖,示意他可以出去。
「出去?可這不是才三天麼?」陸成嚴一怔,但還是快步離開了大牢。
他能提前從這裡離開的緣故,必定就在大牢外等著自己的人身上。
走過大牢冗長的石道,陸成嚴想到許多種可能,興許是他的舊部為他求了情。
陸成嚴踏出大牢那一瞬,一道熟悉的背影映入他的眼帘,陸成嚴瞳孔隨之瞪大。
「婉兒?」陸成嚴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直到齊婉兒回過頭,他才確定自己沒看錯。
「你怎麼……」陸成嚴怔怔地看著眼前之人,到嘴邊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口。
「我曾欠過王爺的情,從今日之後,我們之間就此兩清,再無瓜葛。」
齊婉兒言簡意賅說明自己的來意,免得陸成嚴誤會了她的意思。她今日冒險進宮求情,本就是豁出去了,出乎意料的是陛下並未降罪。
「今後還請王爺能安分守己,不要再多行不義,最終害的不過是您自己罷了。」
齊婉兒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大牢,從那之後,她果真守住她所說的話,不再與陸成嚴有任何瓜葛,只本分待在楊府,照顧楊太傅老去後,就搬回了老宅,與陸成嚴再不相干。
自地牢出來,陸成嚴求見了陸時淵,自願交出手中兵權,只求一件事,便是留在京中。
能不費吹灰之力收回兵權,對陸時淵而言,乃是一件再划算不過的買賣,自是欣然應允。
「這燕王,做什麼不好,偏偏做臨了回頭的大情種?拿著兵權在封地,可保後嗣餘生。」
在後宮得知燕王交出兵符一事,唐婉悠禁不住感慨,藥王交兵權,實在她意料之外。
從前齊婉兒給他機會時,他看不明白,如今齊婉兒不願意回頭了,他還是看不明白。
事事都慢一步,則事事都難成。說起來陸成嚴就是醒悟太晚,才落得如此境地。
「娘娘,這是在宮裡,您千萬慎言!」竹子被唐婉悠的話嚇得不輕,立即走到殿門口往外瞧了眼,確定外頭沒有人在聽牆根才鬆了口氣,那樣大逆不道的話,被人聽去可了不得。
「平時都是本宮來提醒你萬事謹慎,不想也有你提醒本宮的時候,竹子很有長進。」
唐婉悠欣慰地點點頭,把她愛吃的栗子酥一整碟塞到竹子懷裡,將竹子鬧得哭笑不得。
「多虧娘娘教導有方,不然奴婢何來長進。不過這藥王……」竹子將殿門關上,才悄聲八卦,「好好的不回封地做王爺,把兵權交出去留在京城是做甚?」
京城繁華,同時權勢盤根錯節,外明不知里暗,對於皇室而子弟而言更是萬分兇險。
燕王留著兵權,在封地只要安守本分,至少還能夠安度晚年,不會陷入被動境地。
「還能是為什麼?無非是為了他才和離的妻子,可齊婉兒,想是不願意再見他的。」
與齊婉兒相處過一段時間,唐婉悠多少摸清此人的性格,她愛憎分明,看事非黑即白。
她之所以為陸成嚴求情,多半是有糾葛未清,乾脆還他人情,至此之後二人兩清。
第532章 陽補腎的調理方
齊婉兒是個性情中人,唐婉悠覺得自己在閨中沒與她相識,乃是一大憾事。
「奴婢聽說燕王最初與燕王妃成親的時候,感情也是不錯的,沒想到兩人最終落得如此境地,真是令人惋惜。」竹子咬了一口栗子酥,對兩人的結局甚感惋惜。
唐婉悠將桌上的藥材撥做兩份,拿挑子挑出品相不是太好的收在一邊,聽完竹子所言,搖頭笑了笑:「既然走到這一步,那就不值得可惜,聚散終有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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