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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是知曉她才回到京城兩月余,根本看不出她是在鄉野長大的野丫頭。
有些閨秀先前並未參加賞梅宴,好奇的瞧著唐婉悠。
她們可是聽說唐婉悠不僅得到了三位皇子的重視,連五公主都對唐婉悠青眼有加,似乎有意與唐婉悠交好。
她們未能等到唐婉悠的出醜,再想著唐婉悠占盡了好事,心中嫉妒,同時又惋惜,惋惜自己怎麼沒能與五公主交好。
若是能與五公主交好,見到皇子的機會便更多一些,日後能夠坐上皇后那高位的可能也更多。
如此想著,不少人對著唐婉悠嫉妒之心愈發的濃烈。
等著看唐婉悠慌亂之下出醜的唐可人更是心中不平。
她萬萬想不到,平時在府中靦腆羞澀的唐婉悠,到了這些貴人跟前,反倒是如此沉得住氣,一點兒錯處都沒有出!
她又哪裡知道,上輩子唐婉悠自己都坐到了宮妃的位置,本該是高高在上的皇后。
至於宮中這些妃嬪娘娘們,雖在其他人眼中是貴人,與唐婉悠而言,不過是上輩子她見過無數遍的人,便是閉著眼睛,她也不會弄錯宮中的規矩,更不會在這樣的小場合緊張失去分寸。
皇后與宮妃們又陸續說了幾句,洛貴妃則是扭頭,瞧著唐婉悠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她瞧著唐婉悠那張與洛詩柔像了七八分的臉,雖然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外甥女,卻心中倍感親近。
自家妹妹尋了這女兒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找回來,沒有長歪,卻是出落的如此可憐可愛,叫人心生喜愛。
可惜,眼下瞧著的人太多,她不好與自己的外甥女多說話。
人多眼雜,太過親近,容易平生事端。
皇后身邊的嬤嬤在片刻後,提醒皇后:「娘娘,時辰不早了,該去太后娘娘宮中請安了。」
今日眾多誥命夫人與官家小姐入宮,自然是要隨著皇后去太后宮中請安。
不過不等皇后說話,外頭有小太監匆忙的跑進來。
是太后宮中的嬤嬤來了。
皇后讓人進來,那嬤嬤到殿內,行完禮後道:「奴婢代太后娘娘傳句話,太后娘娘精神不濟,受不得吵,便請皇后娘娘帶著諸位夫人小姐們徑直去宮宴便可,不必去太后娘娘宮中請安了,也免了各位夫人小姐一宗麻煩。」
皇后笑著應聲,諸位閨秀們面面相覷,覺得太后這性子,實在是不好接近。
連行禮都回絕了。
唯有唐婉悠並不意外。
太后喜靜,是懶得應付她們這些規矩的。
皇后娘娘起身,笑著道:「既然太后娘娘免了請安,那諸位夫人小姐,便隨著本宮去宴席罷,眼下這個時辰,想必也快要開宴了。」
眾人紛紛應是。
一群人烏泱泱的到宮宴時,已經不少官員入席,男席那頭坐滿了大半。
女賓陪了一會兒的皇后,所以晚上一些。
女眷依照自己的身份入席,唐婉悠所在的位置,在靠近上首的位置。
她們坐下來的片刻功夫,皇子公主們也紛紛到場,參見過皇后後,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男席那頭飄來三道灼熱的視線,盯著唐婉悠。
不必想也知曉,定然是陸子初三人。
唐婉悠垂著眸子,視若無睹。
二公主倒是在入席的時候,瞧了唐婉悠一眼後冷哼一聲。
唐婉悠的席位靠前,離公主的位置不算遠,是以聽清了這一聲冷哼。
陸琴這蠢貨,只能被唐可人拿來當槍使,不足為據。
唐婉悠雙手擱置在膝蓋上,陸玉卓也入席,還側過頭來,想要親昵的與唐婉悠說上幾句話。
正在這時,太監尖細的聲音拉長了語調:「陛下到——」
「攝政王到——」
攝政王……?
唐婉悠在聽見這個人時,下意識隨著聲音,朝著入口處望去。
唐婉悠腦海中下意識浮現出上輩子見過攝政王那幾面。
寥寥幾面,唐婉悠對此並無多少印象,最深的印象,要屬攝政王那雙腿。
當朝攝政王陸時淵,乃是一位病弱纏身,不良於行之人。
她瞧著入口處,一身龍袍的皇帝年過不惑,面容帶笑,瞧著是一位和氣的帝王。
他能生出幾個俊美的兒子,自己自然長的也不差,哪怕年紀不小,也能瞧得出面容俊美。
可與皇帝比較起來,稍稍落後半步的攝政王,過於引人目光。
無他。
實在是這位攝政王殿下,容貌格外俊美了些,仿若陸氏皇族那一份貌美,格外多分了一份給他,五官好似世上最精巧的工匠精雕細琢造就,線條緩一分女氣,硬一分過剛猛,唯有眼下俊逸,如朗朗明月墜入塵間。
他披著一身漆黑的大氅,綿密的狐絨圍住他的下巴,讓他蒼白的唇色無法遮掩。
這樣一位俊美如神祇的男子,卻病弱的毫無血色,像是一尊一摔就碎的玉尊像。
唐婉悠再見到陸時淵,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隨即,她唇角泄出一點輕笑。
哪裡是恍若隔世?
可不就真是,已經隔了一世?
唐婉悠的視線落在陸時淵身下的輪椅上,想到曾經聽過的關於這位攝政王的種種才能,又想到他那副病骨,心中生出幾分惋惜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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