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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歡這一生疏的稱呼,在無人時,悠悠可喚我夫君,或是我的名字。」
他低聲在唐婉悠耳邊開口,他的自稱是『我』,而並非朕。溫熱的呼吸拂在唐婉悠耳側,曖昧不清,唐婉悠耳根紅地厲害,生怕被人瞧見,只管點頭。
為了讓自己坐著舒服些能撐到宮宴結束,唐婉悠輕靠在陸時淵身上,在賓客看來,帝後只是坐得近,儀態仍舊端莊,並無任何不妥之處。
唐正天與洛詩柔全程目光都在女兒身上,自然注意到帝後之間的小動作。
「陛下與娘娘親近有加,至少眼下看來,帝後情感深厚,無須我們兩個擔憂。」
洛詩柔抿了一口果酒,香甜的酒釀順著喉嚨而下,分明是甜滋滋的,她卻覺得澀的很。
「恩,夫人說的是。」唐正天面色複雜,本想安慰夫人,可自己的笑容卻很是勉強。
「夫君苦著臉做什麼,女兒能覓得良緣,是好事,不過,我還真有些捨不得。」
洛詩柔與唐正天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心裡都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
帝後大婚宮宴共舉行兩個時辰,到了亥時,宮宴便結束,眾賓客起身叩謝帝後,再齊聲說了幾句吉利話,待帝後免了他們的禮,便可出宮。
然宴會散後,唐婉悠與陸時淵回到乾清宮,則還要再進行撒帳合卺等禮儀,才算結束。
唐婉悠由嬤嬤們送回內殿,換上正式婚服後蓋上紅蓋頭,坐在喜榻上等著陸時淵。
「陛下到!請新人牽巾!」執禮女官嚴肅的通傳聲傳進屋內,唐婉悠不自覺坐正了些。
所謂新人牽巾,便是如在進宮宴前一樣,兩人各執紅巾一端,便稱之為牽巾。
紅綢的一頭交到唐婉悠手裡,唐婉悠垂著眼帘接過,紅蓋頭下僅露出一道狹窄的視野。
一雙紅緞紋金龍登雲長靴出現在唐婉悠的眼前,分明在宮宴上已經見過,可是此時與陸時淵相對,唐婉悠的心仍跳得厲害,像是恨不得從胸腔中跳出來。
「請陛下掀蓋頭。」殿內站著幾名女官還有奉禮的命婦,執禮女官說罷,護國公夫人便奉著托盤上前,陸時淵拿起繞著紅綢的秤桿,目光落在披著蓋頭端坐的女子時,眼神微變。
隨著蓋頭緩緩揭起,兩人對上視線,長明的龍鳳燭火光明亮,映出兩人眼底對方的影子。
「合卺筵前旨意有,笙歌迭奏迎新偶,陛下、娘娘,請飲合卺酒。」
執禮女官唱禮話音方落,青玉郡主便奉著盛放合卺酒的托盤上前。兩杯合卺酒的酒盞有一根紅繩系在中間,打成一個同心結,寓意為喜結同心。
陸時淵坐在喜榻上,與唐婉悠並肩坐在一起,兩人拿起酒盞,對視一眼,手交錯著將酒杯舉到嘴邊一飲而盡,此為合卺交杯。
「請陛下與娘娘受撒帳禮。」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嬤嬤手中捧著一刻著和合二仙紋樣的金碟,金碟中放有紅棗、桂圓、花生等物。
「撒帳一撒鴛鴦合配,二撒鋪櫃滿床,三撒鴛鴦並兒女、四撒吉祥如意花滿堂,五撒風調雨順帝後合,六撒子嗣繞膝敬高堂……」
嬤嬤邊撒帳邊說著吉祥話,觀禮的命婦女官們都面帶笑意,是真心祝賀帝後永結同心。
這與上一世眾人怪異的面色截然不同,唐婉悠心中感慨,既感動,心中又覺得酸澀不已。
第440章 洞房花燭夜
「禮成!新人入洞房!」執禮女官唱完最後一句,領著眾人向帝後福了福身。
「陛下、娘娘,我等先行退下,宮人會侯在殿外,主子有吩咐,只管叫他們就是。」
眾人退出寢殿,原本熱鬧地有些站不開人的殿內一時空了下來,唐婉悠這才得以鬆了口氣,她下意識靠在陸時淵身上,嬌氣道:「阿淵,我頭疼得很。」
這聲阿淵叫得出奇地順口,陸時淵身體一僵,面色在燭光下變得愈發柔和:「我幫你將鳳冠取下來,先到梳妝鏡前坐下,我幫你將髮髻拆開。」
「命宮女來做就是,這樣的事情怎麼能陛下來。」唐婉悠誠惶誠恐地往後縮。
她一往後縮,因鳳冠太重,整個人徑直向後倒去,陸時淵見狀忙伸手去拉她。
陸時淵擔心她撞到腦袋,手迅速護住唐婉悠的後腦勺,拉扯之間,兩人一同倒在床榻上。
兩人身子都燙地很,抱著對方摔在軟榻上,兩人的身體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就連呼吸的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唐婉悠瞪大眼與壓在自己身上的人對視。
桌上的龍鳳燭燒得明亮,燭芯傳來一聲「噼啪」聲,將兩人即將離線的神智拉了回來。
「先把鳳冠耳墜等首飾取下,免得被膈傷。」陸時淵這一提醒,氣氛變得更加尷尬起來。
不過很快唐婉悠便發現,覺得尷尬的,只是她自己,陸時淵坦然的的很。
唐婉悠被陸時淵牽著來到梳妝檯前坐下,陸時淵先是取下束髮的金冠,將頭髮散下來後再幫唐婉悠取下頭上的釵環。
他的動作有些笨拙,可見他平日裡並不擅長這些事,但他的每一個動作都非常小心,避免扯疼唐婉悠。
待足金打造的鳳冠取下,唐婉悠覺得整個人都變得輕盈,不自覺鬆了口氣。
透過銅鏡,唐婉悠看著陸時淵認真的神情,面頰微微泛紅,陸時淵放下長發,原來是這副模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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