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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駛得萬年船,我是栽過一次的人。」電話那頭,「禿鷹」笑道。
談得差不多了,「禿鷹」讓劉珉打電話給收貨的弟兄清點貨品數量,劉珉照做了。那邊的人點完貨之後,說了一句:「珉哥,數量是對的。」
「那交接吧。」劉珉下了指令。
誰都沒有想到的是,那句「珉哥,數量是對的」通過一個不起眼的竊聽器傳到了鍾生耳朵里。
鍾生閉上眼睛,仔細聽這個從聽筒里傳來的聲音,他聽到了混雜其中的風聲。此時鐘生一行人躲在羅息大橋附近,鍾生環顧四周,目光鎖定在盧江江面,他心中暗想:這麼大的風,只有江面才會有。今晚交易的貨一定在船上,船在江中央,警察一旦出現,他們就會把貨全部扔到江里,毒品溶解在水中,銷毀證據。
鍾生立即用微型通訊器聯繫上了埋伏的兄弟。盧江江面上飄著的一艘漁船中,有一個作漁民打扮的人接了電話。原來這艘漁船是鍾生布置的,表面上只有一個漁民,實際上船艙中藏了許多穿著便衣的緝毒警。
「現在江面上有沒有其他船隻?」鍾生問。
「有,鍾隊,江中央停著一艘撈沙船。」
「那艘船就是交貨地點。」鍾生說,「有沒有辦法在不驚動船上人的情況下靠近那艘船,突襲上船拿下所有貨物?」
「那艘船很大,大船通常有盲區,我想可以做到。」
「好,千萬要隱蔽,不要讓他們發現,否則他們會銷毀貨物,我們拿不到證據,就功虧一簣。」
「明白,鍾隊。」
與漁船上的人通訊完畢之後,鍾生讓跟著自己的所有緝毒警做好行動準備,拿下貨物之後,立即捉捕廢棄停車場裡的所有人。
「務必等拿下貨物之後再行動。」鍾生說。
廢棄停車場裡,劉珉暫時掛斷了與收貨人的電話,將帶來的現金一箱箱在跨國毒販面前打開,讓跨國毒販的人清點。
這種黑色交易一直都堅持著現金交易,因為轉帳記錄和銀行卡號很容易給警方留下追蹤的線索。錢清點完畢後,跨國毒販滿意地點點頭,劉珉也滿意地再次打通了收貨人的電話,想問他貨全接手了沒有。可沒想到,電話一直都是「嘟嘟」聲,根本沒人接。
正當劉珉和幾個手下面面相覷之時,劉珉那個一直跟「禿鷹」保持通話的手機突然響起了「禿鷹」的怒吼:「那邊出事了,所有人快跑!」說完,他當機立斷掛斷了電話。
電話剛斷,停車場就被警車包圍了,鍾生鳴了一槍,大喊:「全都別動!」毒販們看到警察,瘋了一樣,不管不顧地掏出了槍,一通亂掃。鍾生帶人戰略性進攻,停車場內槍聲連連,場面驚心動魄。那新月現代舞團團長倒真是個文人,蜷縮在一根柱子下面,抱著頭閉著眼睛,渾身發抖。忽然一灘熱乎乎的液體噴到了團長的頭上,團長閉著眼睛往頭上一摸,一看,竟然滿手是血,團長差點沒兩眼一黑嚇暈過去。
槍聲漸漸弱了下來,除了少數幾個毒販趁亂逃跑之外,其餘的毒販都已經被制服,他們抱著頭蹲在地上,剛才的風光沒有了,像極了一群老鼠。
撈沙船上交易的貨物沒能銷毀,被警方全部繳獲。現在人贓並獲,這群毒老鼠終於伏了法。
新月現代舞團團長被剛才那一頓槍戰嚇破了膽,儘管他毫髮無傷,卻仍然「嗚哇哇」地蹲在那大聲亂叫:「別殺我,別殺我,我跟他們不一樣,我不拿槍啊,我是個好人,我不拿槍,我是個好人……」
鍾生聽他叫了幾句,蹲在他面前,問他:「你說什麼?你違法販毒,還說自己是個好人?」
團長閉眼哭道:「我不是故意要違法的,我本來也是個好好公民,可是利潤實在太大了,在幹這行之前,我想都不敢想,有朝一日我能買一套房子專門用來放我的錢。我沒想到毒品能給我帶來這麼多的金錢。我只是禁不住誘惑而已啊,我不過是個普通人,禁不住誘惑又有什麼錯呢,誰又沒有點人性的弱點呢……」
話還沒說完,氣得鍾生直接給了他一拳,把他一拳打扒在地上。
鍾生指著團長怒道:「放屁!人事不會幹幾件,給自己開脫倒很在行。販了毒,賺了髒錢,便自己安慰自己說這只是人性的弱點,好一個人性的弱點!」
鍾生說著,氣又上來了,對著團長又是一腳,「知道為什麼我國是世界上禁毒力度最大的國家嗎?因為我們的老祖宗吃過鴉片的大虧,當年被鴉片害得國都差點亡了!從古到今,多少烈士為了禁毒犧牲在這片土地上,他們的鮮血你看不見嗎?我也不指望你這種東西懂得知古鑒今,我只想一腳把你踹到下面去,讓你跟你親祖宗去聊所謂的人性的弱點去吧!」
鍾生這邊收穫豐厚,其他分局也配合著雷霆出動,將新月現代舞團、「禿鷹」團伙中沒去交易現場的成員、跟團長有來往的吸毒者一網打盡,一場轟轟烈烈的掃毒行動正在進行中。
而林子川正在廢棄工廠中,等待著胡平旭的到來。工廠除了周岩和林子川外還多了不少刑警暗中埋伏,個個都帶了槍。柳征英跟在林子川身後,帶著多寶。
林子川本來想讓人帶走柳征英的,可柳征英拍了拍多寶,說:「真不打算讓多寶留下來幫你嗎?它記住了胡平旭的氣味,用處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