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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姝繼續為林子川解說:「資料上寫到,那一年鄭藜教授及其研究生團隊招募志願者做了多次實驗,每一次的實驗方法較之上一次都會有所改良。」
「他們的實驗方法是什麼?」林子川問。
原姝搖頭道:「資料上沒詳細寫。」
「實驗招募的志願者名單有嗎?我記得有。」林子川自問自答。
「林隊,你都知道有了還問我幹嘛啊。」原姝笑道,她翻到某一頁,上面是長長的名單,每個名字都標明了參加的是第幾次實驗。「咦。」看名單的時候,原姝突然發現不對勁,「怎麼沒有第三次實驗的志願者名單呢?林隊你看,有第一次實驗、第二次實驗、第四次實驗……第三次實驗的志願者跑哪去了?」
林子川忙接過原姝手中的資料,「第三次實驗的志願者名單被人刪除了?」
原姝想了想,說:「也不一定。因為心理學實驗不一定要拿人來做實驗,有時也拿動物做實驗,比如小白鼠。」
林子川卻反駁道:「他如果真的拿了小白鼠來做實驗,至少寫個注釋吧,好歹記錄下第三次實驗用了多少只小白鼠。可現在第三次實驗整個實驗數據都消失了,很有可能是人為刪除的。」
原姝問:「那現在怎麼辦?找鄭藜教授問個清楚?」
林子川搖了搖頭,「鄭藜在有意隱瞞些什麼,我怕他不說實話。」
原姝靈機一動,說:「被抹去的第三次實驗必然不是由鄭藜教授一個人完成的,他當年一定有碩士生或者博士生助手共同來完成實驗。我們找到他當年的助手,不就知道第三次實驗中他們到底做了什麼嗎?」
林子川覺得原姝的提議很好,決定一會讓於現去查十年前鄭藜的助手現在在哪裡。
此時林子川滿腦子都是莫崇晉眼睛裡那一抹稍瞬即逝的興奮。這一瞬間的眼神變化一般很少有人能捕捉到,但林子川不是普通人,林子川眼尖。
林子川確定,至少在那個瞬間莫崇晉就是想挑釁自己,可這不就跟之前得出的結論相矛盾了嗎?兇手是個冷靜克制的人,一個冷靜克制的人,為什麼會在警局做出挑釁舉動?
原姝發現林子川在發呆,便問他:「林隊在想什麼?」
「我在想,兇手是個冷靜克制的人。」
原姝點點頭,「對,沒錯。他作案的時候很小心地沒有留下證據。」
「假如,這麼一個冷靜克制的人在事情沒有敗露的時候來到了警局,有一瞬間他居然衝動地向警察露出了挑釁的眼神,這是不是很不符合常理?」
原姝問:「哪裡不符合常理?」
「挑釁會暴露他,這不是一個理智的舉動。」
原姝卻說:「他連連環殺人這種更加不理智的事都做了,更別說露個挑釁眼神而已。別忘了,他玩性虐待,追求的就是刺激,冷靜克制或許只是假象,他被壓抑的本性是變態和瘋狂的。」
「追求的就是刺激……被壓抑的本性是變態和瘋狂的。」林子川重複了幾遍,他再次回想莫崇晉挑釁的眼神,突然說道:「糟了,這種人,很有可能為了追求挑釁警方的刺激感而再次作案!」
林子川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兇手如果有計劃再次作案,對林子川來說是個機會,連引蛇出洞都用不著做了,兇手會自己跳出來。但問題是,絕不能再出現第六個受害者了。
第67章 恐怖實驗(十)
臨近下班的時候, 林子川有個會要開。
林子川是個中隊長,平時大會小會不少。林子川給白離雲發了條微信,讓他下班之後先回家。
白離雲把最後一點工作做完, 然後去金通大廈修了個表,修完表才用打車軟體打了個車準備回家。
接單的是一輛白色私人轎車, 不是計程車。這類接單的私人轎車, 很多都是小職工下了班順路賺個外快。
白離雲上了車,車沒走多遠就遇上了紅燈。司機抱歉地說道:「不好意思, 可能得等一會了, 現在是下班高峰期,有些堵。」
司機的聲音出乎意料的好聽,低沉富有磁性, 這樣的聲音去唱歌一定很有味道。
白離雲抬頭微笑道:「沒事,等一會吧。」
司機從鏡子裡看到了后座的白離雲,「先生教養很好,不像有些乘客, 遇上堵車和紅燈就急急躁躁,有些甚至還會罵髒話。」
白離雲說:「堵車和紅燈有什麼好急的?再急也不能讓車子飛過去啊。」
白離雲和司機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忽然林子川的微信消息蹦了出來。
林子川:打上車回家啦?我也開完會了。
白離云:嗯, 打了車準備回家。
這時司機從後視鏡看到白離雲在低頭玩手機,便出言提醒:「先生, 車裡暗不暗?暗光條件下玩手機對眼睛不好,要不我給您開個燈?」
白離雲說:「不用麻煩了。」
白離雲第一次遇見這麼熱心的司機, 覺得好玩,就微信跟林子川分享了這件事。
白離云:前面堵車了, 外面的車都在拼命摁喇叭。我今天遇到的這個司機特別細心, 我在后座玩手機, 他擔心暗光玩手機傷眼睛,問我要不要開燈。
林子川:他怎麼知道你在玩手機?
白離云:從車裡的鏡子看到的吧。
那邊沉默了一會,林子川才突然蹦出一條信息:從你上車到現在,他是不是從鏡子看你好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