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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沈梅冬狠狠地瞪回去,被抓了也不安分喊道:「就是你們告我?一個個都是賤蹄子,我呸!」
周圍的人對「冬媒婆」的濾鏡碎了一地,這鎮上最厲害的媒婆嘴巴竟然這麼不乾淨?大家都皺緊了眉頭。
瀋水和許歆文氣得就要上去揍人,被沈若攔了一下:「冷靜,等上了公堂再說。她跳不了多久。」
那沈梅冬瞧見沈若,那可是新仇舊恨一同湧上心頭,他和他娘一樣惹人厭惡!她又忍不住破口大罵:「好你個沈若,都是你挑事!你個破爛貨,生了娃不在家帶崽偏要來出風頭,是要勾引誰?」
沈若冷著臉,看著她的視線淬了冰。
「沈梅冬!你嘴巴放乾淨一點!」顧允上前一步將沈若擋在身後,隔絕掉周圍人看向沈若的視線。
沈梅冬罵的難聽,鎮上人聽了都想看看被罵的那人是誰。瞧見是個長相秀致的小哥兒,有些人的目光就變了。
有些話說得多了就會在人們心中留下印象,他們知道那沈梅冬嘴上沒一句可信的,但是鎮上人不知道啊。
外頭的吵吵嚷嚷在裡頭都能聽見。
縣太爺皺著眉,對師爺道:「開堂吧。」
師爺點頭,立刻吩咐衙役敲堂鼓,三聲悶而莊嚴的堂鼓聲響起,這就是要開堂的訊息。
兩班衙役兩廂伺立,高喊道:「升堂!」
衙役手裡拿著水火棍,有規律有節奏地敲擊地面,聲音渾厚能傳出去老遠:「威——武——」
沈若一行人被傳喚到了公堂之上,沈梅冬也被押了進去。
被告與原告在兩邊的青石板上分別跪下。
沈梅冬的事情並沒有直接對沈若造成什麼,所以他只能算作一個證人。此刻不用跪,就站在另一邊證人站的位置上。
顧允作為寫訴狀的人,此刻站在原告的位置上,他是秀才可以不用跪。
百姓們對官府都有些畏懼,許歆文和瀋水作為受害人跪在最前頭,等待縣太爺的問話。那沈梅冬只敢在外頭橫,這下跪在了被告的青石板上,害怕地不敢抬頭。
沈若以前只在影視劇里看見過古代官員審理案件的流程,劇里的縣官都是相貌嚴肅的。
沈若站在證人位瞧著坐在上面的縣太爺,這縣太爺瞧著約莫四五十歲,下巴蓄著鬍鬚,長相確實嚴肅的很,身著暗紅色官服,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接著就開始審案,問受害人的話。
縣太爺對受害人的語氣和善一些,讓許歆文和瀋水不要緊張,將事情細細說來。
瀋水先說,他一開始有些害怕侷促,後面才越說越利索。
那沈梅冬沒想到他們竟然知道了招炎草的事情,頓時也顧不上這是在公堂之上立刻反駁道:「你說的什麼東西,我完全不知道!竟敢在這兒瞎說,要害我這個媒婆,你們是安得什麼心!」
「究竟是誰害誰!沈梅冬,你壞事做盡現在還說這種話!你還是人嗎?」瀋水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恐懼退下只剩下恨意。
「我什麼都沒做!」沈梅冬梗著脖子道。
縣太爺一拍驚堂木,怒道:「都給我閉嘴!再咆哮公堂各自杖責二十!」
許歆文跪在瀋水身側,伸手拉了他一下,瀋水這才跪好,又給縣太爺磕了個頭:「大人,草民所言句句屬實。」
那沈梅冬還想說話,但打眼瞧見縣太爺的怒容,不敢再放一句。
「傳被告人李大!」師爺傳喚道,他口中的李大就是欺辱瀋水的鰥夫,很快衙役就將李大給押了上來。
瀋水條件反射,瞧見他了身子就開始發抖,許歆文攬住了他的肩膀,默默給予安慰。
沈梅冬有些害怕了,這李大該不會要供出自己吧?明明隱藏的那麼好,這人可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一個被他奪了身子的小哥兒都看不住!
但是沒有物證也沒法定自己的罪,沈梅冬也怕自己事情敗露之後被抓,所以給他們的招炎草劑量都不大,就只夠用一次的。她堅信自己沒有把柄落在別人手裡。
李大上了官府就慫了,被縣太爺一嚇唬就什麼都招了,就是他對瀋水圖謀不軌,才會找上沈梅冬幫忙。
縣太爺又問沈梅冬是不是給了他招炎草,用作害人的東西。李大也是供認不諱。
「我不認識什麼草的,都是……都是這個人給我的!她說用了就能讓小哥兒乖乖聽話,我、我就用了。」李大瞬間就把沈梅冬給出賣了。
「大人啊,我知道錯了,能不能放了我嗚嗚嗚。」那李大慫地不得了。
瀋水看見這個曾經對著自己威脅恐嚇的人現在成了這副慫樣,越發覺得這人真的爛透了。而他竟然被這樣的人給……想到就覺得噁心!
「李大用藥逼。奸良家哥兒,後又威脅恐嚇,致使瀋水跳河自盡,其罪不可恕!判流放三千里!」縣令丟下令牌,衙役立刻將李大帶下去。
李大哭喊著說自己錯了,讓瀋水幫自己說情,若是原告願意從輕,那確實是可以減刑。這人可真敢想,對瀋水做了那種事情還敢乞求讓他幫忙求情,圍觀的百姓都被這人的厚臉皮給驚到了,衙役將人拉出去的時候被人吐了許多唾沫。
那李大現在是後悔極了,流放三千里他還有命在嗎?都怪沈梅冬那個賤人!要不是她給了自己草藥,自己也不至於做出這種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