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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一路墜在後面跟上,調查清楚他們要將孩子送去哪兒。
可此時,那馬車卻沒有往出鎮子的路線行去,反而是往鎮中心走。最後在一戶人家門前停了下來。
毫不起眼的二進宅院,院門大開他們讓女人抱著小孩進去,最後合上院門,那馬車在街道上繞了兩圈也離開了。
衙役們盯住了這裡,立刻有人回去報信。
這裡再沒有新的動靜,但所有人都不敢鬆懈,鎮上一下子丟了那麼多孩童,結果官府還沒有什麼作為,影響十分大。縣太爺已經下了死命令,必須要將孩子們給救出來。
之後若是打鬥起來,一定要先保護孩子。
儲水鎮上的這一批衙役是縣太爺請人親自操練起來為衙門辦事的,他們無畏死亡。
況且大人已經向知府大人去信,相信很快來支援的士兵也會來到儲水鎮,到時便要將這夥人一網打盡!
日升月落,又過一日。這個不起眼的宅院仿若無人一般,一點動靜都沒有。恐怕連居住在旁邊的鄰居都不知道,這宅院中竟然有不少人在裡面!
臨近子時的時候,在外頭蹲守的衙役們便瞧見有黑衣人自宅院中出來,隨後仰頭看向月亮,辨別方向後往一處走去。
沈大毛沈二毛那邊已經準備就緒,這邊的衙役便沒有多此一舉跟上去。一來是怕跟蹤被發覺,導致黑衣人放棄與沈大毛兄弟二人接頭,二來他們也需要在宅院外蹲守著,防止那些孩子在此時被帶離。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儲水街頭榕樹下。
沈大毛手中正抱著一個襁褓,沈二毛伸手過去一下一下地拍撫著。
兩人皆垂著頭,肢體看起來不太自然。但可以用第一次做這種壞事來解釋。
子時將至,他們的內心煎熬著。
他們決定偷走沈若的孩子之時,固然有見錢眼開,鬼迷心竅,但他們終歸還是個慫貨,要不然也不會被那黑衣人逼迫著,就立刻答應下來。
他們以前跟著沈富貴的時候便是這樣能屈能伸,雖然做些小偷小摸,搶弱者東西的事,但傷天害理的事情卻從沒做過。一來是不敢,二來是對官府還有些敬畏。
生怕哪天就被拉進去打一頓板子給關起了。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將功折罪的機會,兩人自然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但那黑衣人也不是好惹的,他當初恐嚇之時還亮出過兵刃。
聽見兩聲布穀鳥叫聲,他們便知道——黑衣人來了。
沈大毛臉色發白,緊緊地咬住了嘴唇,手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沈二毛也沒好到哪裡去,他用力地攥緊了拳頭,深呼吸哄道:「寶寶不哭,送你去過好日子了。」
那黑衣人飄忽著到了榕樹下,伸手道:「將東西給我吧。」
沈二毛梗著脖子往沈大毛身前走了一步,伸出手去:「那、那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那黑衣人答應的十兩銀子自然要給。
此刻非常爽快的掏出一個荷包遞給沈二毛。
沈大毛將懷中的襁褓遞過去,那黑衣人快速抓住襁褓,卻一時之間沒扯動。他掏出刀就要往沈大毛的手砍去,沈二毛大驚失色,立刻扯開了自己的哥哥。
就在此時,周圍埋伏著的官兵傾巢而出,手持兵刃沖向黑衣人。那黑衣人也發現懷裡的襁褓里根本沒有嬰孩,此刻怒不可遏地提起刀刃便砍。
官兵人數眾多,自然不會讓他跑了,會輕功的人還是少數,過了大約半炷香不到的時間便將這黑衣人制服了。
官兵立刻將黑衣人的外面罩著的黑袍扒了,露出裡面人的面孔來。
那人瞧著便不是本地人,一雙眼睛賊溜溜的轉,想要尋找逃脫之法。
但官兵自然也不是吃素的,那麻繩將人捆綁住。
那黑衣人不住地掙扎著,官兵拿刀柄錘他,喊道:「老實點!不然有你苦頭吃!」隨後按著他的肩膀往官府去。
沒想到抓捕黑衣人的行動如此順利,到了官府後便將之下獄由劉大人親自拷問。
劉新固能爬到現在這個位置,自然不是一個不能見血的普通文官,那黑衣人若是肯說出那邪。教的一些信息,自然就不用上刑。
這人一開始不肯說,但上了第一道刑就痛到哀嚎,打算招了。
衙役上去查看他的手腕,發現並沒有黑蛇圖騰,想來就是個小嘍囉,能知道具體位置的可能性很小。
但能問出一點是一點,沒準那就是未來能用上的突破點!
從黑衣人身上得知這些嬰孩要被送去教中祭祀,這是一種邪術,在幾年前便出現過一次,可惜這案一直沒破。
竟然又再次出現了!
但更多地卻問不出來,這個黑衣人都還沒入教,只是個偷拐孩子的線人。但據他所述,像他這樣的線人還不止一個。
劉新固便問他認不認得沈子鶯。
那線人常年居住在儲水鎮上,詫異地看向縣令,那沈子鶯的名字在幾個月前就有人遞給他,是讓他去找這人,將之發展成下一個線人的!
不過那沈子鶯他還沒接觸過,就聽聞她把自己給作死了。於是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黑衣人子時過半還未帶回嬰孩,宅院中便有人坐不住了。事情一定是出現了紕漏,他們得立刻走!
很快宅院外便有馬車出現,要將那些孩子給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