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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前給了我二十兩的定金,十張帕子共一百五十文也就是一貫錢並五十文,香囊十二款共兩套也就是二十四個,那就是一兩九貫二十文,加起來一共是二兩七十文。可對?」
沈若心算的很快,在這裡的一兩等於十貫,一貫等於一百文,換算了一下脫口而出。
藍帆算得還得拿算籌,過了一會兒才道:「沒錯,你這算學是顧子諾教你的?」
他十分好奇,沈若這個小哥兒不僅是個商業鬼才,竟然還精通算學?!至少在他認識的人當中,只有顧允算學厲害,在學堂中被夫子誇過許多次的。而且還有他自己獨到的見解……
沈若先前露這一手的時候還是在村里,那時候他可是說從鎮上學的,這會兒藍帆問,甚至幫自己把都想好了解釋,他立刻從善如流道:「對啊。」
不然還真沒法解釋,總不能告訴他自己是穿過來的吧?
反正顧允知道自己不是原主,那還得麻煩他幫自己兜個底兒了。
「說起這個,他人呢?怎的沒跟你一起過來。」藍帆搖著扇子笑著問道。
沈若也抬手給自己續了杯茶水,說道:「他去書屋了。」
顧允跟自己一同來的,到「金珠」門口瞧了一會兒熱鬧就走了,說去書屋有些事。
但沒說什麼事兒,沈若也沒問。
雖說兩人現在是戀人關係,再過幾天就是未婚夫夫,但是個人的私人空間是肯定需要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等到對方什麼時候想說了,那他自然就會知道。
沈若自己身上都那麼多秘密呢,不過最大最要命的秘密已經被顧允洞悉了,其他的就顯得十分無足輕重罷了。
「我聽藍棹說他要參加明年的春闈。」沈若狀若無意地說道。
「是,他爹娘對他寄予厚望,臨川他學問也夠,應當是能榜上有名的。」藍帆對自己這個堂弟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沈若想了想,藍棹曾說在學堂中顧允一直都是第一,他第三。
那顧允若是去考科舉那肯定也是能考上的,普天之下人才濟濟,沈若心想那前三甲不一定,但顧允若是去考榜上有名是肯定的。
顧允考秀才的時候才十九歲,跟自己現在一樣的年紀呢。
也不知道這裡跟他所知道的歷史上的考科舉流程是不是相同的,沈若就圍繞著這個話題問藍帆,還問了不少細節。
可憐藍帆一介商人,明明沒去考過秀才、科舉的,還得在這兒給沈若講自己聽來的,也不知道是對是錯的內容。
藍帆無奈道:「你直接去問顧子諾不是更方便?他秀才功名考出來都兩年了,明年應當是要去考舉人的,他說的肯定不會錯。」
沈若差不多從藍帆那兒了解了個囫圇。和他以前歷史書上學的差不了太多。
顧允現在是秀才中的佼佼者,也就是「廩生」,每月都有糧發的。接著就該是「鄉試」,鄉試每三年在省城舉行一次,也稱「大比」。取中者就是「舉人」。鄉試的第一名稱為「解元」,第二名稱為「亞元」。
接著就是「會試」,和「殿試」。最後入朝為官。
沈若心想:顧允學識過人,肯定是要繼續往上考的。
都這麼厲害了,還每日早起在溪邊溫書,真是太勤勉了。
沈若心中更加佩服,至少他讀書時候每天早起的時候都跟遊魂似的,得過了早自習才勉強醒神呢!
雅間的門突然被敲響,藍帆讓人進來。
阿富滿臉怒容的沖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同樣生氣的夥計。
「少爺,沈小哥兒,那『金珠』可真是欺人太甚!」阿富氣得眼睛裡都要冒火了。
沒等他們問怎麼了,那夥計就將自己的所見所聞一一道來。
沈若雖然看了一會兒熱鬧,但一開始那「金珠」的掌柜一直在賣情懷,他也就沒繼續看下去,駕著牛車來「闌珊」了。
沒想到「金珠」竟然有樣學樣,也整了錦鯉手帕出來。
「你瞧見他們家的錦鯉手帕了?」藍帆皺著眉,問道。
那夥計點點頭,說道:「他家出了十張帕子,都是相同的圖案,看起來還成,就是沒有咱們店裡的精緻。」
沈若畫的圖樣那是獨一份兒,況且都被幾個員外買走了,一般人也瞧不見那錦鯉的具體模樣,想要仿照一個繡出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金珠』那群人真是不要臉!」阿富罵道。
「我瞧見『金珠』的熟面孔來咱們店門口瞧呢,肯定是要去報信兒了,說咱們店今日生意不好。」阿富一想到就來氣。
沈若笑了下,安撫道:「彆氣彆氣,氣壞了身子可是自己的。」
「那『金珠』真給來的人都發了錦緞手帕?」沈若問道。
夥計答:「發了一百張,本來只說發五十張的,後來遭不住來的人太多了,就又追加了五十張。」
沈若挑了挑眉,道:「那明兒他們也得送一百張。」
「為何?我聽那的夥計喊明日就出五十張的。」夥計撓撓頭,問道。
「今日有人一鬧就追加五十張,明日若只有五十張,那些鬧的人你們覺得還會不會繼續鬧?」沈若幾乎都能想像到明天那幾人喊著「昨日都有一百張怎的今兒個就沒了?莫不是誆人的。」這種言論。
所以說一開始就得把規矩定好了,還要規劃好逛店鋪的動線,這樣才不至於擁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