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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鶯雙目赤紅,她不想認罪,但是現在容不得她不認!
她破罐子破摔,惡毒的話語從嘴裡說出:「是!我就是要殺他!我討厭沈若,從小到大所有人都誇他!可是他除了樣貌哪一樣能比得過我?!我每天都過得那麼辛苦,要我做一個淑女,要有教養,要會繡花,可我卻得不到周圍人的一句誇讚!這憑什麼?!」
沈若十二歲之前確實是人人誇讚的,性格好,人又長得好,自然受村里人喜歡。
「連我們喜歡的人都一樣,那時候他對著顧哥哥窮追猛打,我都看在眼裡。顧哥哥不答應,我心裡頭快意極了!」沈子鶯回憶起以前許多人說沈若閒話的時候,她臉上帶著猙獰的笑,但是表情瞬間又變了,她看向沈若道:「沈若,你現在是不是很開心啊?你的孩子竟然是和我的顧哥哥生的,你心裡一定樂壞了吧?」
「你還得謝謝我!要不是我用了招炎草,你能和他生孩子嗎?要是中了招炎草的人是我該多好啊……」
周圍人聽了這話,都感覺到生理性不適。他們紛紛看向沈若,眼神中帶了同情。
沈若冷著一張臉,漆黑深邃的丹鳳眼看著沈子鶯,他道:「沈子鶯,你嫉妒心太重。我並沒有礙到你什麼,但你卻要我的命。我和顧允的意外是你一手造就,難道你還覺得你沒錯?」
沈子鶯冷笑:「我有什麼錯!我錯就錯在之前沒敢再多放一株招炎草,讓你活了下來!」
沈若看著她的視線冰冷,就像再看一個死人。有些人的惡意是與生俱來的,沈子鶯的話語中充滿了惡意,沈若感覺身上像是被冰冷滑膩的蛇爬過一樣,冷到有點哆嗦。
接著,他垂在身側的手被一隻溫熱的手給握住了。
那一點暖意很快驅散了身上的冷。
沈子鶯瞧見了,整個人的心臟都像被握緊,她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就在眼前發生,她如何能不怨恨!
顧允視線定在沈若身上,連一個眼神也不願意給她。
她之前一聲聲的「我的顧哥哥」讓顧允覺得噁心,握著沈若的手才能緩解。
縣令道:「沈子鶯,我判你流放三千里!即刻行刑!」
「不!」沈子鶯一聲尖叫,她怎麼能到三千里外去,她要在這裡等著線人來的!她崩潰大喊道:「這不公平!沈若沒死,那些人也不是我害的!是沈梅冬害的啊!」
大宇朝很少判斬立決,因為人丁稀少,大部分都是流放去邊境地界開荒,而三千里外就是連接漠北的地帶,那裡是極苦寒的地界。是所有刑罰中除「凌遲」「斬立決」外最嚴重的一種。
倒是沒人覺得縣太爺給判的重,殺人未遂那也是殺人,提供草藥給沈梅冬導致那麼多人受害,她難逃其咎!
不過她大聲喊著不公平,那縣太爺還真要翻一翻律法,讓她知道個清楚明白為什麼這麼判決。
因為在大宇朝,罪犯也有知情權。
外頭突然有人鳴冤擊鼓,沉悶的鼓聲響起,讓所有人心神一震。
沈子鶯以為是有人擊鼓來救自己,但當她看到衙役帶上來的人之後,臉色劇變。
「阿兄?沈大哥?」沈若看到他們有些詫異,沈豐拄著拐杖被人攙扶著進來,他在外面聽到了所有的事,眼睛通紅。
「藍老闆幫忙查清了之前關於牛的事。」沈豐快速說了一句讓沈若放心。
沈豐和沈漢三兩人跪在地上將之前牛發狂的事情完完全全告知,而給牛餵毒草的事情就是沈子鶯指使李家雜貨的一個夥計乾的,那夥計收了蘭老闆的錢才願意上堂作證。並且帶上了毒草物證!
沈子鶯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再一次遭遇到背叛,瞪著那夥計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給吃了!
牛在大宇朝的管控十分嚴格,牛要是生了病都要問主人的責,更別提沈子鶯是想要將沈漢三的牛給毒死!!
這樁罪不可謂不大!
沈子鶯整個人都哆嗦起來,她不想死,她才十九歲,她原本應該有很好的未來!等那線人到了,她就能開始賺大錢,她要成為人上人的!
她整個人像是瘋了一樣,哭嚎起來。
木質的令牌砸向地面,發出很大的聲響,接著是縣令大人的判決聲。
「數罪併罰,明日午時問斬!」
沈子鶯整個人呆滯住了,「問斬」?!她不相信!
劉芬芳和劉春花聞此噩耗,都嚇得暈了過去,只有沈牛山一人還清醒著,他不可置信地喊道:「別殺我孫女!」
沈子鶯就是自作自受,她的所作所為不可謂不惡毒,因為嫉妒就要殺人,因為沈漢三沒有讓她上車,就存了殺害他牛的心思。還有沈梅冬這件事,害了十幾個人!
而沈子鶯根本沒覺得自己做錯了,做錯事情的只有別人。
沈若回想起書中沈子鶯做過的其他惡事,就在倒賣鹽引之前就有不少事情,只不過都被所謂的女主光環給壓下了。而且她未來要做的事情,傷天害理的也不再少數。
這一次她被判處死刑,也是死有餘辜。未來就不會有其他的人被她害,不得不說縣令大人判得好!
沈子鶯也被拖了下去,她瘋狂地喊叫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變了,像是被嚇瘋了一樣。
沈宏匆匆趕來就看見自己的女兒被拖走,他要去攔卻攔不住。
沈子鶯和沈梅冬都受到了自己應該有的刑罰,大家的心裡都好過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