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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準是想訛錢,有這麼一門親戚也沒沾點福氣,要是沈宏願意不早把沈大山帶去鎮上做工了?」又一個嬸子道。
「那可說不定,今兒下午若哥兒可是拎著菜刀出來要砍人的!幸好我躲得快,要不然還指不定人還在不在呢!」
「真的假的?若哥兒能幹出這種事?可是他不是才生了崽……」
「他瘋啦!以後可別跟他接觸,沒準哪一天就拎起菜刀把你給砍咯!」
沈豐火冒三丈:「你們知道個屁!我們若哥兒好著!你們才是瘋了!」
沈富貴聽到那些個議論的聲音,嘴角勾起露出惡意的笑,繼續喊道:「對!沈若就是瘋了!他把我妹子打成那樣,這口氣要是不出我就不叫沈富貴!」
「那你乾脆改個名,就叫……沈瘋狗?」沈若安撫住情緒激動氣得說不出話的李善桃,走到門外站在他面前。
議論紛紛的人頓時消了音,定定地看著沈若。原本懷孕大著肚子的人總是垂著頭,已經好久沒有人見過他的正臉。
這一看不由得有些看呆了。
明明都是農家人,沈若的膚色就是偏白,哪怕整個孕期都出去做農活也不見得黑多少。
臉上少了曾經化的白面妝,素麵朝天的一張臉卻是襯得他唇紅齒白,一雙鳳眼漆黑深邃,像是能把人看透了。少了鼓起的肚子,身量修長,一根布帶勾勒出窄腰,活脫脫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人。
沈富貴都看呆了一瞬。
但是回過神來,被他的話氣得臉紅脖子粗。
此時沈若又添了一把油:「唉,狗狗那麼可愛還是不要侮辱狗了,那你還是改名叫沈畜生吧。」
「你!竟然敢罵我!」沈富貴氣成河豚,一段時間不見他怎麼變得這麼牙尖嘴利了!
「我這是在誇你呢,畢竟曾經的你豬狗不如,現在的你如豬如狗?」沈若皮笑肉不笑道。
沈富貴平常最恨別人說他胖的像豬,他揮起棍子就打。
「小心!」沈豐立刻衝過去。
沈若徒手接住他揮來的棍子,用巧勁卸掉他的力氣。
沈豐接住他,扶著弟弟的肩膀。
沈若作勢靠在沈豐肩膀擠出幾滴鱷魚淚:「我今日倒在地里差點就死了,是老天保佑才死裡逃生。現在本該待在屋子裡修養,他卻偏要我一個才生完孩子的人出來,你們說他是不是想害我?」
「今日在田地里我瞧見了,流了好多血止都止不住。唉,生崽子就是在鬼門關前走一遭。」
「是啊。」周圍生產過的嬸子們都有點共情。
「這月子要是沒坐好以後可有得受了,我就是當初沒坐好現在天氣一涼就骨頭疼呢!」
沈若說著就抹了下眼淚,對沈富貴說:「你敢告訴大家真相嗎?我為什麼要拿著菜刀出來恐嚇,那還不是被沈子鶯氣的!」
周圍的人視線落在沈富貴身上,沈富貴梗著脖子冷笑:「你承認了!就是你打了我妹!」
「我看你腦子不好使,耳朵也不太靈。」沈若看向周圍人道:「他說我打了他的妹子,村裡的秋媒婆可以給我作證!我根本沒有打她,傷口是她自己暈倒跌破的。」
沈若道:「今日我剛生產完沈子鶯就帶著好幾個嬸子過來哭喪,咒我和我的孩子死!甚至還說定好了棺材,勸我娘節哀,嬸子們要是不信現在就去沈宏家看看,看他家院子裡是不是停了一副棺材!」
「我今兒路過過,確實有,我那時還疑問呢,也沒聽最近有誰去了啊。」
「就算這樣,那你也不能拿著菜刀出來要砍人啊!」圍觀的嬸子說。
沈若垂眸抿唇,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哥兒,若是沒有拿著菜刀,誰都能欺負我,我也是沒辦法。」
「而且人家都咒我死了,還不准我生氣嗎?若是沈子鶯給你買了副棺材,你還能像現在這麼冷靜嗎?」沈若反問道。
周圍的嬸子們不說話了,是啊,這沈家的鶯姐兒也是咎由自取,再說沈若也沒真把人怎麼樣。
沈富貴聽著周圍人被沈若的話帶跑了,立刻道:「我妹子身上臉上都是傷哭著說是你打的,她還會說假話不成?!」
沈若簡直要被女主的臭不要臉氣笑了,「不是我打的,如果你硬要給我扣帽子,那我不介意真的把她揍一頓。」
沈富貴操起棍子,一副賴皮的樣子。
「我不管,今天你不賠我妹子二兩銀子治傷,這事情沒法了結!」
第6章
「你講不講道理!我看你家鶯姐兒就是個攪家精,出來咒我們家若哥兒,摔傷就是她遭的報應!」李善桃指著沈富貴的鼻子罵。
「我呸!我妹子哭地稀里嘩啦一句句說的都是沈若欺負她,我今天就是要給我妹子出頭!你們還敢攔?」
「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大伯娘,你就是這麼對長輩的?!」李善桃看著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眼神中流露出濃濃的失望。
「我就是看你是長輩,所以才沒鬧大,只要賠點銀子讓我妹子治傷,我就大方的不追究了。」沈富貴做出一副大人大量的樣子。
周圍的二流子卻是舉起了棍子,頗有不給錢就打人的架勢。
李善桃氣得眼睛發紅,「二兩銀子!你這是要我們家的命啊!她沈子鶯是有多精貴,抹點藥油就能好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