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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仁發卻不依不饒,他就是要趁著人多,讓陸韞礙於面子不好拒絕,所以才會特意在這個時候提出來,他提著杯子不放,「我說外甥女婿啊,是不是大舅是個窮農民,你看不起啊?不肯喝我敬的酒。」
吳曉夢拉住吳能富,「你去把爸媽叫過來,人是他們請過來的,讓他們來處理。」
吳能富連忙去了。
陸韞這邊還在周璇,大伯吳建斌又端著酒杯過來了,「我也敬我這侄女婿一杯酒,女婿啊,」他叫過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這是你大姐夫,蔡家豪,這麼多年都在城裡,竟從沒見過,以後就認識了,要多走動。」
蔡家豪也端著一杯酒,笑道:「是我的不是,這麼多年都沒時間來認個家門,妹夫,這杯酒算是我的賠罪。」
說完,蔡家豪自顧自地喝了酒。
吳建斌趁機說道:「說起來,你們還是同行,家豪前兩年做了包工頭,專門搭腳手架,你們是連襟,有事互相幫襯,陸韞啊,你給家豪留個聯繫方式,以後工地上有活,只管叫他。」
吳建斌這話說得好像蔡家豪能給陸韞幫多大忙似的。
陸韞笑道:「那肯定的,不過我一般不管工地上的事情,這一塊有專門的人負責。堂姐夫,我今天喝多了,一會兒還要送客人,喝倒了可不行,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許麗過來拉吳曉夢,俗話說,男人最是吃女人的枕頭風,只要將吳曉夢給做通了工作,還擔心陸韞不肯嗎?再說吳曉夢也有個廠子,許麗也想做工人,吃公糧。
九十年代工人都已經不是什麼鐵飯碗了,像廣州福建那些發達城市,滿大街都是招工人的。許麗還想著能吃公糧。
「曉夢,今天你都沒來陪我們說說話,這太沒禮了,快過來,舅媽給你勾了一雙毛線鞋子,快來試試合不合腳。」
從前許麗從來沒有給他們家的誰勾過什麼鞋子,吳曉夢被她拉到座位旁,許麗從背包里取出一雙鞋,吳曉夢一看,尺碼很大,款式也不像給女人做的鞋。
許麗還笑著說:「不知道你穿多大碼的鞋,所以特意做得大了點,你要是穿不了,就給陸韞穿。」
吳曉夢笑起來,「舅媽,既然是給我做的鞋,為什麼這鞋碼又大得陸韞都可以穿呢。」她看了一眼鞋子,「陸韞不穿這種鞋子,舅媽還是拿回家去給舅舅穿吧。」
許麗聽到這話,臉色不由得尷尬,這鞋子本來就是給張仁發做的,她臨走的時候才想起來,多少帶點東西過去,好看點,反正吳曉夢也看不上這種鞋子,她送出去,不管她要不要,面子是有了。
可沒想到吳曉夢竟然當場點破了她的心思。
她不由得後悔,要一開始就說這鞋子是給陸韞做的就好了。
另一邊,張仁發為了逼陸韞同意安排工作,非要逼著他喝酒,吳建斌見狀也不甘示弱,表示不管陸韞之前喝了多少,這杯酒都一定要喝。
其他親戚也在起鬨,都想讓陸韞這個大老闆給他們敬杯酒。
張玉蘭和吳建國趕了過來。
吳曉夢走過去將陸韞拉開,「我們還得去送客呢,這裡就交給爸媽來招待吧。」
說完,也不管其他人做什麼反應,直接拉著陸韞就走了。
張仁發十分不滿,人一走,他氣得摔了杯子,指著張玉蘭問,「曉夢和陸韞是不是看不起我們這些窮親戚,看不起就早說呀,我們何必要費心費力地跑這一趟呢,我們高高興興地來捧場,人家連酒都不給我們敬一杯。」
張玉蘭心想可不是嗎,吳曉夢他們壓根就沒想請這些親戚。兩人是從外面進來的,外面的酒席一直到人都走得差不多,都還是乾乾淨淨,瞧瞧這兩個包房,烏煙瘴氣不說,飯菜酒瓶滿地都是。
可到底這些人是給他們撐面子才跑城裡來吃酒席,結果受到了這樣的輕慢,心裡也過意不去,只得好言好語地安撫。
張仁發趁機要求張玉蘭幫忙,讓陸韞同意給她幾個侄兒安排工作,「二姐,都是一家人,俗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陸韞他們如今這樣有錢,拉一把親戚也是應當的,不說我們家,今天來的所有親戚,他們能幫一把的,就該幫一把!」
這話涉及到大家的利益,但是也有人曾經嘗試過,但卻被拒之門外的,比如張玉菊,當年就想將兒子塞到食品廠,沒能成功,酸鹽酸語起來,「人家現在是高高在上的大老闆,吃飯都給我們安排到包房,生怕他那些有錢的朋友們嫌棄,拉我們一把?別做夢了。」
張玉蘭臉色也逐漸難看起來,她想起女兒說的那一句『我創業又不是為了給他們解決就業』。她想起當年吳家那麼窮的時候,找一些親戚借錢,有些倒也借了,張玉蘭承他們的情,可後來都連本帶利地還了,借錢是情分,吳曉夢當年幫忙還的那麼高的利息,已經將這些情分給還了。
其他親戚們都不滿地七嘴八舌起來,他們對這些年吳曉夢夫妻有錢之後對親戚們不聞不問冷漠的態度非常惱火,藉此機會全都吐出來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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