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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曉夢眉頭緊蹙,已經完全沒有吃飯的心情了, 今天的經歷太過驚心動魄,讓她有些脫力。
但是岳寧的婚禮還沒有結束,他們現在就離開太過失禮,在天台上吹了很久的風, 心情終於平復些許, 兩人才下了樓。
婚禮已經進行到敬酒的環節了, 徐之書看到他們進來,笑問, 「你們去哪了,來剛才到處都沒看到你。」
陸韞看著徐之書,他知道趙潔想自盡根本就怪不到徐之書頭上,徐之書當年和趙潔在一起的時候, 對趙潔很好, 包括離婚之後,對她都算是仁至義盡。
「大廳有點悶, 我們去外面吹了吹風。」
到底婚禮還沒有結束,再加上趙潔也想開了,陸韞沒有選擇在這個時候說出真相。
吳曉夢的目光則掃向小魚,這個四歲的小女孩,長得很像徐之書, 一張小臉上滿是對陌生環境的害怕, 只能給緊緊地握住唯一親近的父親的衣角。
雪兒比小魚大兩歲, 也許是媽媽的叮囑,她知道小魚以後就是她的妹妹了, 雪兒拉著小魚的另一隻手。
憑吳曉夢對岳寧的了解,她必定不會虧待小魚。
兩人重新入座,婚禮在插曲之後順利地結束。
等晚上,陸韞才給徐之書打電話,說了今天的事情。
徐之書震驚到說不出話來,「她怎麼會....這麼極端!」
確實太極端了,不過就是前夫另娶,就要從婚禮的酒店跳下去,聽起來好像是很極端。
陸韞卻感覺,令趙潔失望的應該不僅僅是前夫另娶,還有她那個擺脫不了,害她人生變成如此境地的母親。
「幸好被你們發現攔下來了,不然...」即使徐之書跟趙潔離婚了,兩人還有孩子,就從孩子面說,徐之書都不希望看到小魚失去生母。
「這事除了我們沒人知道,你知道這回事就行了,趙潔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想通了,以後她要是提出要看孩子的話,你還是讓她看吧。」
「我從來沒想過不讓她看孩子。」徐之書舒了一口氣,趙潔變成如今這個樣子,他都快想不起來,當初單純美好的趙潔是什麼樣子了。
「改天一定要請你們夫妻倆好好吃頓飯,多虧了你們。」徐之書心有餘悸。
陸韞沉聲說道:「你們婚姻幸福就是我們最願意看到的了,吃飯就不必了,我們明天去看望一下曉夢的父親,就要回上海了。」
「我們也要搬家去上海了,對了,你那個小區還有房源嗎?我想買套房子,蘇城的這套,離婚的時候給趙潔了。」
「有,你想要多大的?」
兩人聊了半天,陸韞才掛了電話。
張玉蘭和吳建國都已經回城了,就在玫瑰園,本來打算今天過去的,從婚禮酒店回來有點晚了,乾脆就明天早上去,順便在那邊吃飯。
晚上,吳曉夢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剛剛眯一會兒,就夢到了白天的那一幕,她夢到趙潔跳了下去,血淌了一地。
吳曉夢一下就驚醒過來,大口地喘氣。
陸韞被她驚醒,連忙輕拍她的後背,「怎麼了,做噩夢了?」
吳曉夢鑽進他懷裡,心有餘悸地說道:「我真怕趙潔今天就這麼跳下去了。」
一個人若是親眼目睹另外一個人死在自己眼前,那樣的衝擊力可想而知。
陸韞將吳曉夢抱在懷裡,「沒事了,趙潔也沒事,別想了。」
吳曉夢很久沒想起上輩子的事情了,這輩子和上輩子是完全割裂的人生,她沒有重蹈覆轍,並且跟林峰也徹底的劃清了界限,但是前世死亡的時候,身邊沒有任何親人,那種絕望感在親眼目睹趙潔因絕望而想自我了解的時候,又湧上心頭。
她怕這一切是一場夢,一場很真實,很虛幻的夢,夢醒,她還是那個躺在病床上,活在痛苦和悔恨中的女人。
然而這一切,她都沒有辦法告訴陸韞。
她摸著陸韞的後腦勺,陸韞的頭發短而粗,摸著有些扎手,但是這讓她感覺到真實,她的孩子,她的丈夫全是真實存在的。
陸韞的呼吸打在她的額頭上,吳曉夢慢慢地閉上眼睛,重新睡了過去。
陸韞抱著吳曉夢,床邊的小檯燈開著,晦暗的光照在吳曉夢的額頭上,細細密密的汗珠涌了上來,他能感覺到吳曉夢心裡揣著什麼心事,但是吳曉夢從來沒有主動跟他提起過。
次日,因為頭天晚上沒有睡好,吳曉夢沒有按照平時的時間醒過來,陸韞早早就醒了,他堅持晨跑了好幾年,每天都是生物鐘將他叫醒,但是吳曉夢的睡眠很淺,他一動,她就會醒,為了讓吳曉夢多睡一會兒,陸韞躺在床上,盯了天花板一個多小時。
吳曉夢醒過來發現陸韞還睡在身邊,還奇怪地問他:「你今天不去跑步了?」
一直保持一個姿勢,陸韞的手都被壓麻了,他一邊甩胳膊一邊笑道:「一隻小豬壓著我胳膊睡覺,我怕吵醒她就沒去跑步。」
吳曉夢不好意思地笑起來,「壓麻了吧,我給你揉一揉。」
昨晚上的情緒已經蕩然無存,吳曉夢今天心情又恢復如常。<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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