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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吳能富揣著錢就出門了,他先去了一趟玫瑰園的售樓部,房子都沒去看,隨便買了兩套,立馬就簽了合同,銷售都震驚了,平白被兩坨餡餅砸中,吳能富還爽快地付了全款。
辦完這個,吳能富再去市場找張麗。
服裝門市部內,張麗租了一個小攤,正在吆喝。看到吳能富,張麗不好意思地攏了攏頭髮,問他,「能武的事怎麼樣了?」
吳能富摸出錢還給她,「你把錢收好。」
張麗的笑容消失了,沒有接錢,「怎麼了?為什麼要把錢退回來。」
吳能富將錢放在攤位上,「我爸媽還不起這個錢,吳能武也要被判刑,你這錢借出去,就是打水漂了。」
沒想到張麗聽到這話不僅沒有退縮,反而將錢推了過來,「我聽玉蘭嬸說了,你們現在缺錢,這錢你們拿著用吧,還不還都沒事,我還年輕,能掙錢。」
吳能富看著張麗略顯風霜的臉,一縷碎發垂落臉龐,她伸手將頭髮掠至耳後,神色恬靜,飽經風霜的臉上有一種在貧苦中成就的美麗。
張麗說完,吳能富好久都沒有回應,她抬起眼,才發現吳能富正看著自己,一臉呆相。
「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張麗慌忙摸了摸臉。
吳能富如夢初醒,「沒...沒有。」他連忙轉開視線,「你聽我的,這錢,你收好,不要借給任何人,錢才是你安身立命的根本。我本來要出八千塊,但是現在我不想幫吳能武補窟窿了,這錢是你的血汗錢,我不許你借。」
張麗感覺他話里有種別樣的旖旎,羞得垂下頭。
到了晚上,吳能富一回到家,張玉蘭就迎了上來,急切地問道:「怎麼樣,把錢交給公安同志沒有?」
吳能富將他們借來的兩千塊還給他們,「爸,媽,我不幫吳能武補窟窿了。」
「什麼意思?」
吳能富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話說出來將會迎來狂風暴雨,他做好了準備,「我今天去玫瑰園買了兩套房子,我的錢已經全部用完了,我將張麗的錢也還給了她,你們想過沒有,借的這五千塊外債是誰來還?吳能武進監獄了,你們只是普通的農村人,誰來還這筆錢?」
張玉蘭愣了愣,「能富!你怎麼也變得和曉夢一樣自私?你趕快去將房子給退了,我們馬上就能湊齊錢了!那是你的親哥啊,能富!」
吳能富這一刻總算理解吳曉夢在這個家感受到的窒息感,以家人之名,用親情死死地將他們捆綁在一起。
「如果吳能武是得了絕症,要錢治病,別說八千塊了,就是八萬塊,只要我有,我都會給。結果他把詐騙來的錢揮霍了一半,讓我們來給他填窟窿,就算是親兄弟又怎麼樣,我憑什麼幫一個犯罪分子擦屁股?」
吳能富話音剛落,吳建國的煙杆就已經打到了他身上。
對於吳曉夢,吳建國和張玉蘭沒有辦法,雖然是女兒,可她現在已經嫁人結婚,嚴格地說算是另外一家人了,吳曉夢不出錢他們沒有辦法,他們就逼迫吳能富,可現在吳能富也不願意了。
張玉蘭跌坐在地上抹眼淚,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吳能富親手將希望的火苗給掐滅了。
可他們又能怎麼辦呢,就如吳能富所說,他們也只是普通的農村人,這樣一筆天文數字,他們無力承擔,就連他們借來的五千塊,也要吳能富去還。
吳能富心意已決,不管是張玉蘭哭還是李紅給他下跪,他都沒有再心軟。
吳建國和張玉蘭賭氣回了老家,李紅為了丈夫還守在城裡,家裡就剩吳能富和李紅,吳能富為了避嫌,搬到了店裡打地鋪。
三月初,陸韞從深圳回來了。
他回來沒有提前告訴吳曉夢,等吳曉夢放學回到家,家裡亮著燈,她一開門,飯菜的香味迎面撲來,陸韞坐在客廳正在陪毛毛玩耍,聽到開門的動靜,他抬起來頭。
兩人已經快一個月沒有見面了,吳曉夢又驚又喜,陸韞更是幾步走過來,一把將她抱起來,顧及她的身孕,動作放得特別輕柔。
吳曉夢抱著他的胳膊,近距離看,陸韞瘦了不少,下巴處都能看到青色的胡茬,他的胳膊結實有力,問問地將她抱在胸前。
「什麼時候到家的?」
「下午。」陸韞低頭親了親她,才抱歉地說道:「這些天讓你一個人在家。」
他抱著吳曉夢在沙發上坐下,從邊几上拿過禮物遞給她,「給你帶的,看看,喜歡嗎?」
盒子正正方方的,吳曉夢猜測應該是項鍊,一打開,裡面躺著一隻手錶,吳曉夢看著藍色錶盤中間印著一長串字母,她不認識。
吳曉夢掩飾不住對它的喜歡,立馬就要讓陸韞幫自己戴上。
陸韞微笑著替她戴上,黑色的鱷魚皮帶襯得她的皓腕格外白皙。銀白色的18k錶盤和她的氣質相符合。
「餓了吧,快吃飯,你這幾天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去做個產檢。」
吳曉夢摸了摸肚子,還真是,她自從發現懷孕之後就沒去做過產檢,「明天下午吧,早上我去上課,下午有一節,上完就可以去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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