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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兄妹幾人沒了往日的興奮,吳曉夢坐在吳能富的三輪車上,提議道:「咱們可以買個三輪車了,錢夠了,租人家的一個人就要三十塊。」
吳能富有些萎靡,「二姐,你說那些人會不會來找麻煩?」
吳曉夢想起那些人被陸韞逼著喝酒的樣子,不覺發笑,「不會的。他們應該不敢再來了。」
他們到了家,動靜驚醒了吳能武,他本就睡得不沉,推了推旁邊的李紅,「你快去聽聽他們賣了多少錢。」
李紅正在做噩夢,夢裡的高個子壓在她身上,那種粘膩的噁心感如附骨之疽,她怎麼也掙扎不脫。夢中的李紅胡亂揮舞雙手,一巴掌響亮地拍在吳能武的臉上,吳能武吃痛,狠狠一巴掌打了過去,將李紅從噩夢中打醒。
「放開我!求求你!」她還沒回過神,哭泣著求饒。
「你幹嘛,做什麼夢呢?」吳能武不耐煩地呵斥。
吳能武的聲音讓她清醒了過來,李紅渾身都是汗,喘了好一會兒才平復下來,她不敢告訴吳能武,吳能武要是知道了肯定不會要她了,她也活不下去了,這個世道容不下一個被玷污的女人,李紅又悔又恨,她後悔自己同意這樣的毒計,又痛恨吳曉夢,本來這些痛苦該她來承受的。
第20章 第 20 章
吳能武想讓李紅去聽聽牆角, 李紅哪有心情,她一動不動,吳能武踢了她兩腳, 見她還是沒有反應,只好自己爬起來摸到火屋外面聽。
屋內,今晚上因為出了插曲,所以收入沒有前幾天豐厚, 只有一百零幾塊, 吳曉夢還是決定要買輛三輪車, 一輛三輪車三百多塊,買了農忙的時候還能用來拉糧食。
正記著帳, 她聽到外面什麼東西掉落在地的聲音,和兩個兄弟對視一眼,她知道是那兩口子在偷聽,李紅聽牆根好幾天了, 真當他們不知道。她隨手端起旁邊的洗腳水, 吳能富非常默契地幫忙開門,她飛快將洗腳水朝牆角的黑影潑過去, 澆了吳能武一身。
「哎喲!」夏天的水雖然不涼,這突如其來的水也驚得他一跳。
「我還說是毛賊呢,二哥,你蹲在這裡做什麼?」吳曉夢明知故問。
吳能富倚在門口哈哈大笑,「還說是誰呢, 二哥, 這可是我剛洗腳的水, 香吧?」
吳曉夢碰了碰他,示意他小聲點, 吳能富這才想起夜深了,家人都睡了,笑聲戛然而止。
吳能武黑了臉,他們分明是故意用洗腳水潑自己,他沒結婚前就跟吳能富一起睡,他那臭腳能熏死人,頓時感覺渾身都是腳臭,忍不住噁心乾嘔起來。
「吳曉夢,你們故意的是不是!」
「我們以為是有毛賊,不知道是你啊。」吳曉夢無辜地說道。
吳能武噁心壞了,吳曉夢仿佛洞穿一切的目光射在他身上讓他更覺恥辱,伸手操起立在一旁的鋤頭,「你們就是故意的,一個爹媽生的,你們故意不帶我掙錢,故意拿洗腳水潑我!好啊,你們先不仁,別怪我不義!」說著他抓起一旁的鋤頭砸在院裡泄憤,扭頭就走。
吳能武跑去河裡洗了個澡才回來,沖李紅髮脾氣,「你娘家兄弟怎麼說?他們到底願不願意拿錢,不願意拿錢我就跟爸媽提分家,總能分到點東西,我就不信這生意我自己還做不起來了!」
李紅沒反應。
「你聾了?」
李紅幾乎聽不見吳能武的咆哮聲,直到吳能武讓她明天天亮就去娘家問她兄弟到底做不做這生意,她才有了反應。
「我不去!」她下意識地拒絕。
吳能武一愣,「為什麼不去?不是你提出來讓你娘家兄弟一起做嗎?」吳能武終究害怕自己獨自承擔這個風險,他種了這麼多年莊稼對做生意這事兩眼一抹黑。
李紅痛苦又煎熬,她閉上眼睛就會想到那兩人的汗水灑在自己身上,腥臭的嘴在她身上亂拱,她痛恨一切,痛恨自己,痛恨吳曉夢,也痛恨出這餿主意的錢英。她覺得自己本該一死了之,可她又怕死。
她殺人的心都有。吳能武勸了她幾句被李紅生硬地頂回去後,本來就不爽,更加不高興,沒幾句兩人就吵了起來,李紅也是滿心的鬱氣,兩人打了一架,大晚上弄得叮叮咚咚,連張玉蘭兩口子都被吵醒了。
玉琴家離吳家最近,昨晚上吳家鬧了半宿,弄得他們也沒睡好。
她還沒起床就聽見婆婆和妯娌的說話聲。
「昨晚上鬧這么半宿,肯定是為曉夢呢。這曉夢也是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哪有離婚後回娘家住的,這些天李紅那臉拉的,也不怪人家,平白多張嘴吃飯,放誰身上都不樂意。」
玉琴的婆婆黃素芬是出了名的嘴碎,昨晚上興奮地聽了半宿動靜,「這女人啊,還是要本分,離婚像什麼樣子,要放以前啊,女人被休回家,那是三輩人都要抬不起頭的。吳建國兩口子本本分分,誰知道生了個這麼不知廉恥的女兒...」
玉琴皺緊眉頭,這些天她沒少聽她婆婆背後說人家,不僅是黃素芬說,村里那些嘴碎的婆娘嚼了幾籮筐的舌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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