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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葉棲遲不可能活得下去。
蕭謹行卻還要冒死去救她,又是何必?!
從他們丟下葉棲遲離開那一刻,葉棲遲就凶多吉少。
經過了幾個時辰,葉棲遲怕是被野狼咬得骨頭都不剩了,蕭謹行明知道的事情,卻還是要這麼去惹怒了皇上……
白墨婉心裡終究有些不是滋味。
蕭謹行對葉棲遲的好,似乎有些出乎了她的意料。
事實上。
丟下葉棲遲,她心裡也不好受。
安慰自己的是,葉棲遲半年前就該死的,現在多活了半年,足夠了,但真正想到葉棲遲為了救她,卻最後被他們拋棄死了,心裡也在過意不去,想著這輩子可能都會對葉棲遲抱著愧疚,也暗自決定,會完成她的遺願,定然保護好他們家尚書府,然而因為蕭謹行對葉棲遲的過於在意,卻讓她產生了那麼一絲嫉妒。
對葉棲遲的愧疚,似乎也少了一半。
她抿緊了唇瓣,也在暗自,調整自己心裡的波瀾。
斷不應該,有這般心情。
畢竟。
她能夠對葉棲遲產生巨大的愧疚,蕭謹行也會。
蕭謹行只是,因著他的身份,可以為所欲為一些。
就算他違背了皇命,以現在的情況皇上頂多不過就是一番責罰,絕不可能要了蕭謹行的腦袋,所以他可以不用那般顧慮,這麼做,也不過是讓自己內心能夠,好受些。
至少他努力了。
並不是他不想救葉棲遲。
只是,救不了。
二十大板。
終於打完了。
蕭謹行重新回到了宮殿。
沒有皇上的允許,他依舊不能離開半步,也不能,讓御醫來幫他醫治傷口。
他只能忍受著身體的疼痛,重新跪在了大殿中央。
背後都已,皮開肉綻。
此刻卻還是要跪得筆直。
臉上的血色,也已慘白到了極致。
白墨婉看著蕭謹行的模樣,眼眶都紅了。
卻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敢上前關心一句。
「蕭謹行,朕才痛失愛子,不想再經歷一次,你好自為之!」蕭湛平冷冰的聲音,狠狠地說道。
「兒臣知罪,兒臣定當謹記教誨。」
蕭湛平便也沒有再把注意力放在了蕭謹行的身上。
他手一揮。
蕭謹行強忍著自己身上的傷口,從大殿上,走到一側,回到自己的位置。
自己的位置旁邊,便是蕭謹慎。
蕭謹慎自然是冷漠的看著蕭謹行,看著他被當眾責罰自然是興奮不已。
心裡,卻又莫名有些情緒。
蕭謹行居然為了葉棲遲,違抗父皇,這樣的事情,別說蕭謹行,就連他都不敢。
到底。
蕭謹行是對葉棲遲動真情了?!
那白墨婉呢?!
這麼快就移情別戀了。
蕭謹慎臉色陰沉。
從蕭謹行離開時的請求中,隱約知道葉棲遲是發生了危險。
所以,葉棲遲死了沒?!
心口陡然一動。
就好像突然被什麼東西刺痛了一般。
他居然在想到葉棲遲的死,會覺得難受,甚至窒息……
「蕭謹慎!」皇上突然厲聲怒吼。
突然的大怒,讓蕭謹慎連忙回神。
他剛剛居然在想葉棲遲,想得入神了。
此刻顯然是,父皇叫了他兩次,便大怒了。
蕭謹慎連忙走到大殿中央,跪在地上,「兒臣在!」
「你和蕭謹行是想要氣死朕是不是?!」蕭湛平怒火衝天。
對於太子的死,就一直無法接受,蕭謹慎和蕭謹行卻這般,讓他失望透頂。
「兒臣知罪,兒臣只是看著三弟的傷勢,有些……」蕭謹慎故意不說出來,表現出來的就是對蕭謹行的無比關心,他連忙磕頭,「兒臣在大殿上有所分心,請父皇懲罰。」
「夠了!」蕭湛平也沒心思去懲罰任何人,他狠狠地說道,「你說說,太子為何而死?」
「兒臣從剛剛仵作口中得知,太子因打獵發生意外,應該是從馬背上摔了下來,頭部撞擊到了山中石頭上,因沒來得及及時醫治,故此薨逝。」蕭謹慎回答。
太子的屍體運回皇宮之後,自然是第一時間進行了屍體的檢查。
仵作傳回來的第一個驗屍報告,便是如此。
蕭湛平聽到這樣的回答,心裡終究是來氣。
堂堂太子,打獵居然會從馬背上摔死。
他騎馬射箭多年,到現在這把年齡,也從來未從馬背上摔下來過。
蕭謹言,簡直愚蠢到讓他不相信是他親生兒子。
但終究是自己親兒子。
這麼一死,讓他心裡不好受。
就算得到仵作的回答,也不甘如此。
便讓所有人陪著他一起,承受自己的喪子之痛。
「皇上,臣斷不覺得僅僅如此。」大殿上,吏部尚書鄭博涉上前,突然稟報。
蕭湛平看向鄭博涉。
自然吏部尚書便也是皇后那邊的人。
太子一死,就意味著他們在朝中的權勢倒戈,心裡自然很是不舒坦。
「所以你有什麼想法?!」蕭湛平冷聲問道。
「臣覺得,太子不可能出現打獵意外薨逝。以臣對太子的了解,太子從來不愛騎馬射箭,打獵也不過是,陪同一趟而已,從幾次狩獵大會來看,都沒有什麼收穫,斷然不可能,為了狩獵,而一個人在森林深處且沒有任何侍衛的跟隨。臣覺得,太子的死,定然不是意外那般簡單,還請皇上明察秋毫,給太子一個公道。」說著,便跪在了地上,使勁磕頭。<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