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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對一個人太過愧疚就會產生憐憫,一旦憐憫泛濫,就會誤以為是愛。
她說,「你不會喜歡我。」
很堅定的,否認他。
「為什麼不會喜歡?」蕭謹行問她,深深地問她。
「你喜歡的是白墨婉……」
「那是以前……」
「蕭謹行!」安濘打斷他的話,「你知道有一種東西叫宿命嗎?你的宿命就是白墨婉。」
「呵。」蕭謹行輕笑了一下,「為了逃避我的感情,什麼理由都能想出來。」
「不管你信不信,結果就是如我說的一樣,你愛的人是白墨婉,對我只是愧疚。」
「心長在我的身上。」蕭謹行看著安濘,眼眶紅潤,聲音壓抑而顫抖,「我也想讓它長在你的身上,或許這樣你才會相信,我對你的感情。」
安濘垂下眼眸。
沒有去看,蕭謹行眼眸中的難過。
那麼無奈又那麼崩潰。
曾經他做過的所有,已經不值得安濘相信了。
不會讓安濘再相信,他愛的人是她。
很長一段時間,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他真正愛著的人不是白墨婉,是安濘。
「對我而言,也不重要。」安濘沉默了一會兒。
就一會兒。
對他的情感,只有這麼一點點的隱忍。
「我也不想和你掰扯你愛的人到底是誰,只是在浪費時辰。」安濘冷淡的聲音,不帶什麼感情,「我唯一可以堅定告訴你的就是,我不愛你,一點都不。我不可能和一個我不愛的人過一輩子。」
「真的不愛嗎?」蕭謹行問她。
滿目猩紅。
「不愛。」
「不愛,為何會為我生下兩個孩子。」
「不是為你,是為我自己。只是孩子的父親剛好是你而已。換成任何人,換成任何人讓我意外懷孕,我都會生下來。」安濘說得冷漠。
「可偏偏,孩子的父親是我,不是其他任何人?」蕭謹行看著她,眼眸緊緊的看著她,仿若想要從她臉上從她眼神中,看出對他一絲的感情,哪怕,一絲也好,「第一次我們同房,我可以理解為我們之間都沒有感情,就只是為了活命。那麼第二次呢?墜入山崖那一次,我給你了反抗我的機會,但你默許了。」
安濘抿唇。
蕭謹行果然是一個談判的高手。
那次。
那次,到底是為了什麼?!
成年男女的身體反應。
說出來,蕭謹行也不會信。
她說,「忘了告訴你,你長得和傅星弋,一模一樣。」
蕭謹行心口,猛然一痛。
殺人誅心,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有時候,我會把你當成他。」安濘補充。
所以。
那些偶然安濘對他流露出來的情感,只是因為,她把他當成了另外一個人。
而他卻一直抱著僥倖心理,覺得安濘不是對他一絲感情都沒有。
「蕭謹行,我們好聚好散吧。」安濘再次開口。
聲音中的平穩和冷靜。
真的半點都感受不到,他心口的痛。
因為不相愛。
所以不會,感同身受。
「我去幫你醫好白墨婉……」
「你需要醫治的人,從來不是她。」蕭謹行突然一把拉住了安濘的手。
安濘眼眸一緊。
明顯能夠感覺到,蕭謹行壓抑的情緒,在此刻終於開始崩裂。
「你需要醫治的人,是我!」
「蕭謹……唔!」
安濘瞪大眼睛。
看著蕭謹行突然近距離的臉。
面前長桌上的茶壺茶杯,被他掃了一地,長桌都被他直接掀翻了。
瞬間發出了劇烈的聲音。
原本在殿外守候的月瑩聽到聲響,嚇得趕緊進來。
一進來就看到皇上把娘娘壓在軟榻上,強吻……
月瑩不敢多看一眼,連忙退了出去。
平公公此刻也是聽到聲音匆匆忙忙的進來,看到那一幕,也連忙退了出去。
伺候皇上五年。
他還以為,皇上那方面有問題。
這麼一看,完全是他多慮了。
殿堂上。
終究只有他們兩人。
沒人敢打擾。
蕭謹行做任何事情都可以。
誰都不敢阻止。
安濘被狠狠的壓在他的身下,動彈不得。
好不容易手上摸到了一個花瓶,她一個用力。
直接衝著蕭謹行的頭頂上砸了下去。
「哐」的一聲。
花瓶碎裂成渣。
殿外。
月瑩聽到聲音,身體嚇得又一哆嗦。
她轉頭看著平公公。
眼神在詢問他要不要去看一眼?
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平公公也有些猶豫。
隨即想了想,小聲道,「皇上忍得有些久,所以……」
所以難免粗暴一些。
兩人也就規規矩矩的,在門口等著繼續等待。
殿內。
安濘看著蕭謹行額頭上滴落下來的血,一滴一滴,落在了她白皙的臉上,染紅了她的眼眸。
兩個人的對峙。
蕭謹行依然沒有放開她,依舊壓在她的身上。
安濘手上還緊拽著,碎裂的花瓶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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