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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濘行了行禮,「民女是來給皇上治病的,現皇上讓民女離開。」
所以。
這女人知道蕭謹行是皇上?!
所以想要,勾引蕭謹行?
然後被蕭謹行,弄傷了?!
白墨婉冷諷。
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子,蕭謹行是隨隨便便就能被人勾引的嗎?!
她又看了一眼安濘。
臉上紅一塊紫一塊,還有破皮的痕跡,也看不出來,真實的模樣。
「去吧!」白墨婉不再把安濘放在眼裡。
直接就走進了房間內。
安濘也沒有再多停留,也直接就離開了。
她此刻想的是,蕭謹行認定了她不是葉棲遲,白墨婉又親自來讓他回宮,蕭謹行馬上就會離開了。
雖然這幾日過程不美好。
但結局,是她想要的。
她甚至覺得,以蕭謹行這樣的人,在知道自己認錯人之後,再也不可能來到絮州。
這輩子,他們就再也不用見到了。
安濘走得自若。
剛走了沒幾步。
她腳步突然頓了頓。
迎面看到庭院內的一個白衣男子,還是如第一次見面那般,臨風而立,眉目清秀,飄逸如風。
安濘喉嚨微動。
面前的男子此刻正在和小伍說著話。
似乎是在詢問,蕭謹行在絮州的情況。
並未注意到其他人。
此刻安濘從他身邊走過,他依舊沒有回頭一眼。
安濘想。
就這般擦肩而過吧。
能夠看到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就夠了。
她腳步沒有停留。
卻在那一瞬。
「等等。」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安濘心口微動。
古幸川大步走過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拉著她手臂那一刻,手指似乎都在顫抖。
他今日跟著皇貴妃一起出宮來絮州見皇上,確實是皇上離宮太久,朝臣意見很大,不回去實在很難再給文武百官交代!而且之前皇貴妃已差人來請了皇上回宮,皇上卻依舊沒有要回去的意思,不得已,只得自己來請皇上。
而他要來絮州的事情傳入了皇貴妃的耳中,皇貴妃便私自做主,和他一起來了。
來了之後,皇貴妃就直接去見皇上了,而他在詢問小伍,皇上在絮州的情況。
按理,皇上不是這麼任性妄為的人,這麼長時間他不可能不知道應該回宮了,然而明知道卻還是要留在絮州,不用想也知道是發生了事情,所以他需要先了解事情的具體情況,才可以對症下藥,請皇上回去。
剛和小伍說了幾句話。
突然就覺得身邊,走過去一個熟悉的身影。
讓他那一刻,心頭突然一怔。
下一刻就不受控制的,拽住了那個人的手臂。
然後,顫抖不已。
安濘抿唇。
她轉身,面對著古幸川。
然後行禮道,「大人叫民女是有什麼事情嗎?」
古幸川早已紅潤的眼眶,就這麼看著這張,陌生的臉。
他心底隱忍的情緒,巨大的情緒,在這一刻仿若……凝固了。
不是。
不是葉棲遲。
是他認錯了。
他緩緩閉上了眼睛,再次睜眼時,眼底已沒有了剛剛的紅潤,也沒有了複雜的感情,只有冷冷淡淡的態度。
「不好意思,認錯人了。」古幸川放開了她。
依舊謙遜有禮。
安濘微微一笑,「那民女告退了。」
然後行了禮。
從古幸川的面前離開。
古幸川看著她背影時,眼眸又有些泛紅了。
長得不一樣,感覺卻能如此相似。
他似乎一瞬間就明白了,皇上為何不回宮了。
「就是她。」小伍看著古幸川的視線,連忙說道,「皇上就是看上她了,所以遲遲不願意回宮。」
「她臉上的傷?」古幸川皺眉。
「可能是和皇上……」小伍臉都紅了,「大抵是皇上用強,神醫反抗造成的吧。」
古幸川抿唇。
心裡莫名有些不舒服她被欺負。
哪怕,面前人不是葉棲遲。
但終究也沒有太多的情緒。
他回頭又和小伍聊了起來。
然後等著皇上,召見他們。
……
房間內。
蕭謹行就這麼一直坐在床榻上,感受著完全崩塌的內心,然後瘋狂忍耐。
他緊握著拳頭,眼眶猩紅,滿身戾氣。
失去一個人。
一次一次失去一個人。
真的,好痛。
痛到,摧心剖肝。
他沉寂在自己的悲傷之中。
完全沒有在意,走進來的人。
白墨婉也能夠看到蕭謹行的難受,已經好多年沒有看到過他臉上的情緒了,此刻卻這般毫無掩飾。
是因為,剛剛那個女人嗎?!
白墨婉本已換上溫柔神色的臉頰,又忍不住,沉了下去。
這麼多年。
她絕對不會讓任何女人,對蕭謹行趁虛而入。
她緩解內心的情緒,輕柔的開口道,「皇上。」
蕭謹行仿若沒有聽到。
他此刻,什麼都聽不到了。
腦海裡面全部都是葉棲遲當年葉棲遲的模樣,一直一直不敢忘記,一直一直忘記不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