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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抑著很平靜地問她。
「報仇雪恨,當上皇上,和白墨婉共度一生。」安濘說得清楚,「這不是你一直以來都想要完成的事情嗎?而上天很眷顧,什麼都會給你實現。」
「那如果我說我現在的願望是和你共度餘生,也會實現嗎?」蕭謹行看著她。
到今日他才真的知道。
原來葉棲遲,不,應該說是安濘,真的不愛他。
對他的所有付出,只是因為她清楚他的命運,她知道唯有依靠他,才能夠護葉家周全。
而他卻一直以為她對他的抵死相救,是因為她愛。
是因為她很愛很愛。
如此,本應該很好。
兩個人的關係就只是,互相利用的關係。
他就不會因為屢次放棄她的性命而愧疚不已。
可面對真相,卻讓他觸目驚心,慌亂失措。
沒有了愛。
他還能夠用什麼來留住她。
沒有了愛,他還能有什麼理由,讓她回到自己身邊。
「我給你說了那麼多,就是為了讓你明白。首先我不是葉棲遲,我不愛你。其次我對你沒感情,我為你做的所有一切都是為了我自己,你不用覺得愧疚。最後讓我和安呦呦離開這裡,我不屬於這裡,也不屬於任何人。我對你們所有人而言,都只是過客。」
過客。
原來,在安濘心目中,他也只是過客。
只是為了她的目的,和他勉強有了交集,到目的達成,就再也不見的過客。
蕭謹行忍受著心口,難言的疼痛。
這就是為什麼,他遲遲不敢見安濘的原因。
他很清楚。
安濘自願來了這裡,她就做足了離開的準備。
「你為我生了孩子。」蕭謹行開口,一字一頓道,「所以,不再是過客。」
安濘抿唇。
她就知道,這是她唯一不能和蕭謹行談的條件。
如果沒有安呦呦和安鹿鳴,她和蕭謹行可以很快的分道揚鑣,老死不相往來。
現在因為有了他們,她確實和蕭謹行很難達成共識。
當時決定生下他們時,其實也考慮過可能會有這麼一天,但卻也從未真的想明白,怎麼去解決這個難題,只能讓自己儘可能的不被蕭謹行發現。
「我希望你可以當他們不存在。」安濘要求。
也覺得自己此話,有些自私。
血緣這種東西,真的是很微妙。
什麼都可以斬斷,但親情斷不了。
「他們是我唯一的孩子。」蕭謹行說。
口吻很輕。
但每個字仿若都在討伐,她的無情。
安濘抿了抿唇瓣,緩緩道,「白墨婉不是為你生了一個皇子嗎?」
「那不是我的。」蕭謹行回答。
安濘有些不信。
是真的,很難去相信。
如若不是蕭謹行的,那就是……北牧國那個侍衛的?!
蕭謹行真的會大度到,給別人養孩子?養敵軍的孩子?!
而且以白墨婉的性格,也不可能生下侮辱她人的孩子。
她的自尊絕對不允許。
「是白墨一的。」蕭謹行說,「白墨婉因為在北牧國被侵犯後,回來發現有了身孕,便不顧一切的滑了胎,但那時她身體虛弱,再遭受滑胎的身體創傷,導致她以後都不能再有身孕。」
安濘明白了。
蕭謹行是心疼白墨婉沒有孩子,所以才暗自讓她把白墨一的孩子給過繼來陪伴白墨婉。
如此倒算是情理之中。
只是真沒想到,白墨婉在那次之後,居然會遭受這麼多。
「所以,我不會讓你帶著呦呦離開,我還會把鹿鳴接回宮。」蕭謹行說道。
「就是為了孩子,才不讓我走的是嗎?」安濘問他。
蕭謹行沒辦法有白墨婉的孩子,又不願意去寵幸其他嬪妃讓白墨婉傷心。
而她剛好為他生了兩個孩子。
這對蕭謹行而言,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第446章 殺人誅心,一點都不愛嗎?
「不是。」蕭謹行否認。
「我可以讓白墨婉懷孕。」安濘根本沒聽蕭謹行說了什麼。
他說什麼其實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可以幫蕭謹行解決問題。
所以,她再次談判,「一旦白墨婉懷孕,你放我和安呦呦離開皇宮,從此以後,我們江湖路遠,再無瓜葛。」
江湖路遠,再無瓜葛。
蕭謹行笑了。
冷冷淡淡的笑了。
安濘到底有多想離開他。
到底有多厭煩待在他的身邊。
「安濘。」蕭謹行叫著她的名字。
承認了她的身份。
不是葉棲遲,而是安濘。
那個,完完全全吸引著他的女人,那個他完完全全愛上的女人。
「你剛剛聽到我說什麼了嗎?」蕭謹行問她。
安濘回視著他。
「我說,我不是為了孩子才不讓你走,我是喜歡你。」蕭謹行告白。
一字一頓,說得很清楚。
也說得很堅定。
安濘頓了一下。
還是因為蕭謹行突然說的話,有那麼一絲,心靈上的觸動。
她就說。
蕭謹行可能自己都搞混淆了,他對她的感情。<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