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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唇,「前朝傳來什麼消息沒有?」
宮人不敢說話。
安濘眼眸一緊。
透過銅鏡,給了宮人巨大的壓迫感。
宮人連忙回答道,「聽聞今日皇上對白家和古家做了處決,此刻也已放了皇榜出去。」
安濘手指微顫。
身體在那一刻仿若也已經有些僵硬。
「如何處置?」安濘問。
宮人伺候安濘這麼長時間,自然很清楚皇后一直想要救下古大人。
也因此和皇上鬧得極度不愉快。
安濘看著宮人的表情,便知一切結局並不會太好。
「說!」安濘口氣加重。
一般情況下,她從不會這般對宮人。
宮人嚇得連忙跪在了地上,「娘娘息怒。」
安濘冷冷的看著她。
「奴婢聽聞,皇上要對白家白墨婉和白墨一斬首示眾,念及白家世代忠臣,留白家一脈清譽,不株連九族。」
「古幸川呢?」安濘早知道蕭謹行會如此。
白墨婉和白墨一叛變又通敵,罪大惡極,死是必然。
然而古幸川嗎?!
蕭謹行到底,會有那麼一死隱忍嗎?!
「古大人……」宮人戰戰兢兢的回答,「古大人也是於清明時節斬首示眾。」
安濘手指微顫,身體也在止不住的顫抖。
梳妝檯前的胭脂水粉,也因為她身體的弧度,而掉落在地。
屋內響起破碎的聲音。
仿若……
心碎的聲音。
所以,哪怕她做到任何程度,蕭謹行對古幸川都不會手下留情。
都不會為她,手下留情……
她緊握著拳頭,用力到骨節仿若都已經發白。
「娘娘,其實皇上已經盡力了。奴婢聽聞今日前朝大殿上,所有大臣便都以死相逼,皇上也是迫於無奈,不得不處死了古大人,而且古大人造反,本應株連九族……娘娘,娘娘!」
宮人驚恐的看著皇后已經大步離開了寢宮。
一臉決然的,直接沖了出去。
宮人連忙追上。
安濘直接去了乾坤殿。
殿門口的守衛根本不敢攔了安濘,此刻她的模樣,太過恐怖嚇人。
安濘走進大殿。
唯有蕭鹿鳴跪坐在軟榻上,在識字讀書。
看著母后到來,連忙上前,「兒臣參見母后。」
安濘看著蕭鹿鳴,暴怒的情緒終究忍了又忍,「你父皇呢?」
「父皇上早朝後,便一直沒有回來。只有兒臣一人在這裡。」蕭鹿鳴回答。
安濘抿唇。
努力的隱忍內心極大的情緒。
「母后是在父皇有事兒嗎?如果父皇回來,兒臣差人來通知母后。」蕭鹿鳴恭敬道。
「不用了。」安濘轉身就走。
「母后請留步。」蕭鹿鳴小身子,站在了安濘的面前,堵住了她離開的路。
安濘皺眉。
「母后找父皇,是說古幸川的事情嗎?」蕭鹿鳴直言。
安濘冷眸,口吻中帶著諷刺,「他給你說起過?!」
是認定,蕭謹行買通了蕭鹿鳴來說服他。
蕭謹行果然還是那麼陰險。
他太清楚用怎麼樣的方式,對待什麼樣的人。
他很清楚,對她而言,蕭鹿鳴和安呦呦有多重要。
所以讓他們來,勸服她。
「是兒臣主動問起。兒臣也知道今日父皇下了聖旨要處死古幸川。」蕭鹿鳴恭敬。
「那是我和蕭謹行的事情,不該你來操心。」安濘不想和蕭鹿鳴談及。
「母后,古幸川是叛臣賊子,他蓄意謀反,便是大泫國王朝的事情,並非父皇和母后的私人事情,而兒臣作為當朝太子,自然是要知曉。」蕭鹿鳴一字一頓。
安濘皺眉。
蕭鹿鳴沒有在意安濘的審視,帶著恭敬又異常冷靜的口吻說道,「兒臣覺得,母后不應該因為古幸川而為難父皇。父皇下令處死古幸川,合情合理,也是必然之舉,母后如果因為古幸川的死而埋怨父皇,實屬母后的無理,母后貴為一國皇后,母儀天下,更應該站在江山社稷的立場上為父皇分憂解難,而不是讓父皇和朝臣為敵,造成朝廷動盪。還請母后能夠理解父皇的身不由己。」
安濘就這麼看著蕭鹿鳴。
看著蕭鹿鳴的謙卑恭敬,話語間卻又是那般咄咄逼人。
回宮不到一年,蕭謹行還真的把蕭鹿鳴教得很好。
像極了蕭謹行的,冷漠不堪。
「他讓你這麼對我說的?」安濘沒發火。
對蕭鹿鳴,她不會發火。
不過是壓抑著憤怒。
跟在她身邊四年,跟在蕭謹行身邊還不到一年。
蕭鹿鳴卻全然成為了蕭謹行的人。
甚至行為處事兒,和蕭謹行如出一轍。
到底是遺傳基因所致,還是蕭謹行的影響力確實過於驚人?!
「是兒臣想要給母后說的,和父皇無關。兒臣甚至不太認同父皇在處理古幸川這件事情上,這般拖泥帶水。父皇明知古幸川必死無疑,卻依舊選擇和朝臣對峙,損彼此之顏面,作為帝王,不該做兩敗俱傷的事情。」蕭鹿鳴剛正不阿,據理力爭。
第629章 蕭謹行最後的仁慈
「鹿鳴。」安濘叫著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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