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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參見皇上。」安濘行禮。
她告訴自己,入鄉隨俗。
在皇宮和蕭謹行契約半年,她儘量迎合他。
唯一只希望他言而有信。
「平身。」蕭謹行連忙說道。
安鹿鳴覺得他父皇都已經有了要親自去扶起他娘親的衝動。
「鹿鳴,見著母后還不行禮?」蕭謹行吩咐。
安鹿鳴皺眉。
剛剛那什么娘娘來,分明字字句句和他都有關係,但父皇從頭到尾沒讓他搭過一句話。
安鹿鳴放下硯台,規規矩矩的走到安濘面前,跪地行禮,「兒臣給母后請安。」
安濘把安鹿鳴扶起來。
眼眸看著安鹿鳴臉的那一刻,臉色一下就變了,她轉頭質問蕭謹行,「鹿鳴的臉怎麼回事兒?」
右半邊臉明顯紅腫,仔細一看,脖子上還有些擦傷。
摔的嗎?!
從小安鹿鳴就比同齡人成熟,這種因為自己不注意才會發生的意外,絕對不會發生在安鹿鳴的身上。
也就是說。
極有可能是被揍的。
蕭謹行不至於用暴力來讓安鹿鳴臣服吧?!
一想到這裡。
安濘完全不淡定了。
「是習武。」蕭謹行一眼看出安濘的心思,連忙解釋,「朕教他習武,意外受傷。」
「誰讓你教他習武了?」安濘沒好氣地說道。
「男兒當自強。」蕭謹行表情嚴肅。
「鹿鳴才四歲。」
「朕四歲的時候就已經可以飛檐走壁了。」
「那你怎麼不說說你十歲時雙腿殘疾,路都不能走了?」安濘懟。
蕭謹行嘔血。
在兒子面前,就不能給他留點顏面?!
這一刻他明顯感覺到安鹿鳴詫異的視線看了過來。
他一直努力保持著的高大形象,不能前功盡棄。
「哪怕身體發生意外,朕也身殘志堅重新站了起來。」蕭謹行沉穩。
「呵。」安濘實在是佩服蕭謹行的厚臉皮。
她也難得和蕭謹行鬥嘴皮子。
非常堅定的告訴蕭謹行,「從今日起,不准再教鹿鳴習武,鹿鳴的功夫,我會讓張叔根據他的身體情況合理安排。」
「朕有分寸。」蕭謹行儼然是拒絕了安濘。
「你有分寸,他會鼻青臉腫成這樣?!」
「練武之人難免受傷……」
「蕭謹行,我讓安鹿鳴進宮,只是為了滿足你所謂的父愛,並不是讓你來禍害鹿鳴的。」安濘打斷蕭謹行的話,聲音中明顯帶著些壓抑的怒火,「你把安鹿鳴真的當親兒子在對待嗎?!」
蕭謹行被安濘這麼質疑,臉色都變了。
他還未開口辯解。
安濘陰陽怪氣的說道,「剛剛白墨婉來說了這麼多,皇上懷疑鹿鳴的身份,也是應當。」
「朕從未懷疑過!」蕭謹行一字一頓,很堅決的否認。
「也對,畢竟鹿鳴和你長得一樣。」安濘雲淡風輕。
仿若也不想再糾纏這件事情。
「哪怕鹿鳴長得和我不一樣,朕也不會懷疑。」蕭謹行篤定。
安濘抬眸看了一眼蕭謹行。
「朕很清楚你的性格,如若不是朕的孩子,你會直接告訴朕,不會隱瞞。」蕭謹行說得清楚。
安濘心口微動。
蕭謹行這麼信任她?!
超過白墨婉?
「對鹿鳴的培養,朕會做適當調整,儘量不讓他受傷。」蕭謹行又突然妥協。
哪怕這種傷並無大礙,但因為安濘會擔心會心疼,他可以改變。
安濘抿唇。
有一種好像欺負了蕭謹行的錯覺。
弄傷她兒子的人是蕭謹行,而且安鹿鳴確實才4歲,做太過就是在拔苗助長。
所以綜上,她並沒有錯。
不用心有不安!
「母后。」安鹿鳴突然開口。
安濘也讓自己不去多想。
她便也不是一個,鑽牛角尖的人。
「兒臣是自願跟著父皇習武的。」安鹿鳴直言。
安濘詫異。
「兒臣受傷只是意外。何況,在兒臣從屋檐上摔下來那一刻,父皇救了我,他身上的傷,比兒臣更重,在後背。」安鹿鳴補充。
安濘直直的看著自己兒子。
所以鹿鳴是在給蕭謹行說好話嗎?!
半個月的相處,蕭謹行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搞定了鹿鳴?
「兒臣只是就事論事。」安鹿鳴仿若也看出來了安濘心思。
他其實也不想說出來的。
但看著母后這般去責備父皇……他只是不想冤枉了好人。
不是對他所謂的父皇有了好感。
安濘轉眸又看了一眼蕭謹行。
蕭謹行對視著安濘的視線,此刻安鹿鳴突然給他說話,讓他有些受寵若驚。他努力讓喜悅不言於表,說道,「不嚴重。」
安濘翻白眼。
誰管你傷得重不重。
她擔心的是,安鹿鳴別真的被蕭謹行給收買了。
安鹿鳴雖聰明,但他畢竟只有四歲。
蕭謹行這個大尾巴狼,陰險狡詐,壞得很!
她有點後悔答應把安鹿鳴全權交給蕭謹行了。
「你找朕,是有事兒嗎?」蕭謹行直接轉移了話題。
「我來看鹿鳴的。」安濘說,「哪怕鹿鳴住在你這邊,你也不能一直霸占他,今日我要把他帶回瀟湘殿。」<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