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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濘看著他。
看著他臉上明顯的陰冷。
蕭謹行拿過藥,「自己喝,還是朕餵你。」
「蕭謹行……」
「喝完藥再說。」蕭謹行直接打斷她的話。
「是不是……」安濘話音剛起。
「喝藥!」蕭謹行聲音明顯沉了些。
安濘冷眸。
是不是她不喝馮希芸的藥,蕭謹行話都不會和她說?!
她咬牙。
一把拿過蕭謹行手上的湯碗,大口大口的將滿滿一碗湯藥喝了進去。
很苦。
卻似乎也不重要了。
蕭謹行看著安濘毫不猶豫的喝完。
眉頭又緊了些。
湯藥他之前嘗過了,餵她時自己能夠嘗到味道,他知道有多苦。
卻沒想到,她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的,一口氣全部喝完了。
他抿了抿唇瓣。
「現在臣妾可以說話了嗎?」安濘問他。
「你想說什麼?」蕭謹行讓人把湯碗拿了下去。
「本不想一直來打擾皇上,但既然皇上親自過來了,那臣妾就直說了。」安濘開口道,「昨日我叫了宋硯青過來,宋硯青說,按照現在的局勢,古幸川必死無疑。」
蕭謹行睨著安濘。
過來過去,反正都是古幸川。
都是古幸川的事情。
生病也是。
病好也是。
「可那日皇上也說得明白,說以皇上的地位和權利,想要保住古幸川也不是不可能。只要皇上有心庇護,古幸川就可以不死。」安濘把話說到明處。
從昨天和宋硯青聊過之後她就很清楚,除了通過強硬的手段,沒有任何方法可以救出古幸川,而嚴冬馬上就要過去,蕭謹行馬上就要處決了古幸川,她不能再耽擱。
「朕有什麼理由庇護他?」蕭謹行問安濘,「對一個背叛朕的人,朕為何還要為了他,和天下人作對?!」
「用臣妾來交換。」安濘一字一頓。
蕭謹行冷笑,冷冷的笑了。
「只要皇上放過古幸川,臣妾一心一意留在皇宮陪著皇上,穩定政局,治理天下。」
「安濘,你真的以為,朕非你不可嗎?」蕭謹行諷刺地問她。
「臣妾從不覺得皇上非臣妾不可。在臣妾之前,皇上有白墨婉。在臣妾之後,皇上有馮希芸。臣妾從來都不是皇上的唯一。」安濘說得坦然,也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
蕭謹行看著她的眼神,越來越冷。
「但皇上清楚臣妾醫術高超,謀略過人,可為皇上分憂解難。何況皇上已失去古幸川這樣的智者,更需要人才替補。所以,臣妾能夠留在皇上身邊,對皇上而言利大於弊。」安濘看著蕭謹行,再次誠懇道,「皇上只要能夠放過古幸川,臣妾願意一輩子為皇上效勞,陪同皇上穩定朝政動亂,輔助皇上成為一代明君。」
第622章 她從未相信過,他的感情
「安濘,你倒是很清楚自己的價值。」蕭謹行冷聲。
「蕭謹行。」安濘叫著他,聲音低喃,「我知道你放過古幸川會面臨些什麼,會失了民心,會引起朝廷的動盪,會被人詬病,但這些都可以解決。民心失了,我們就重新拉攏,朝廷動盪我們就平穩政局,被人詬病我們就多做一些為國為民的好事兒,只要有心,什麼都可以挽救。但是人死了,不能復生。」
人死了不能復生。
人心死了,還能夠起死回生嗎?!
「安濘,你不是知道,古幸川的造反也牽連到你了嗎?」蕭謹行看著她。
安濘心口微顫。
「朕留古幸川一命,文武百官黎明百姓將認為朕昏庸無道,沉迷女色,你也會成為了眾人眼裡的紅顏禍水!」
「臣妾不在乎,哪怕皇上要廢了臣妾的後位去服眾,臣妾也甘願!」安濘說得堅定。
蕭謹行又笑了。
他就說,對安濘而言,現在她一心只想要救下古幸川,別說不要後位,連命都可以不要。
本身,她也沒想過要著後位。
如不是古幸川鬧這麼一出,安濘早去雲遊四海了。
如不是古幸川命在他的手上,安濘也不可能自願回到著後宮之中。
他說,「朕的顏面,不容褻瀆。古幸川的事情,朕已給皇后說得明白,不管古幸川最後如何,那也是前朝的事情,和皇后無關!朕以後再也不想聽到皇后提起古幸川,否則,朕會加快了對古幸川的處決,嚴懲不貸!」
話音落。
蕭謹行擺手,高大挺拔的身軀,轉身就走。
「蕭謹行。」安濘叫著他。
蕭謹行腳步頓了頓。
「古幸川一死,我們之間就再無可能。」安濘一字一頓,不是威脅,而是事實。
「皇后覺得,我們之間現在就還有可能嗎?」蕭謹行沒有回頭,問著安濘,然後又清清楚楚給了她答案,「朕為何要把一顆心放在,不愛朕的女人身上,朕不是非你不可。」
丟下一句話。
蕭謹行大步離開。
一句「不是非你不可」,詮釋了,她現在在蕭謹行心目中的地位。
對。
蕭謹行對她的感情,本就不深。
不過就是,愧疚而已。
愧疚久了,就以為是愛了。
就以為可以用愛的方式來彌補曾經對她的傷害,填補他內心的那份良知。<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