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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濘皺眉。
她就這麼盯著僧人的臉頰。
是因為真的燒傷了嗎?!
她眼眸一轉,看著僧人的手。
僧人此刻還提著水桶。
而他露在外面的手,卻沒有半點燒傷的痕跡。
但按照正常規律。
人在受到傷害時,本能就會用手去擋住自己的臉。
不可能存在,只有臉受傷的情況。
僧人似乎也感覺到了她的視線,眼眸中仿若有些閃爍。
「貧僧還要去打水。」僧人轉身就打算離開。
不想和他們糾纏。
「我是郎中。」安濘看著他的背影,「既然是燒傷,我想我可以幫你治療。」
僧人沒有回應。
「相逢不如偶遇,讓在下幫你看看如何?」安濘繼續說道。
「不用了。」僧人直接拒絕,「出家人,便也不需要過度在於外貌。」
「既然不在乎,又為何還要戴上面具?!」安濘反問。
「只是怕嚇到施主。」
「如果我說我不怕呢?!作為郎中,見過任何殘忍的畫面,怎可能懼怕所謂的身體之傷?!」安濘直言。
僧人仿若是,抿了抿唇瓣。
「還請大師,取下面具,讓在下給你醫治。」
「感謝施主的一片好意。」僧人說道,口吻中終究是拒絕,「貧僧心領了,但貧僧沒有要醫治的打算,還請施主不要強人所難。」
「那我能否看大師一眼嗎?」
「貧僧不願。」僧人口吻變得堅決。
安濘抿緊了唇瓣。
僧人也不再多說,直接從安濘面前走過。
安濘不由得又握緊了拳頭,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看著那熟悉的身影,越發的讓她懷疑……
但真的……可能嗎?!
如果真的是,為何,不告訴她。
為何。
都不告訴她,反而躲著她。
她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僧人離開。
甚至,沒有勇氣真的上前去強迫性的取下他的面具。
有冠玉在,不是做不到。
「公子。」冠玉在旁邊,實在有些不明所以。
小姐一向不是多管閒事的人。
對於這種瘟疫就不說了,畢竟帶著傳染性,真的治不好死傷無數。
但對這個僧人,應該不至於這麼好心吧?!
何況人家還明擺著拒絕。
安濘收回視線。
或許,只是自己多想了。
她怎麼都覺得,他們沒有任何道理,要真的瞞著她。
「走吧。」安濘轉身離開。
帶著冠玉走出陵合寺。
陵合寺的一個高台上。
那個打水的僧人,就這麼看著那輛馬車離開的方向,沉默的看著……
因帶著面具,看不到他任何的情緒波動。
而他緊握著的手,卻將拳頭越握越緊。
「不好了,不好了……」
身後,突然響起了,大叫的聲音。
僧人回神。
他連忙衝著聲音走去。
「方丈突然口吐白沫暈倒了!」另外一個僧人緊張急切的說道。
僧人連忙過去。
迅速靠近暈倒的方丈,看著他一直在口吐白沫,身體也在顫抖不已。
「方丈怎麼了?」一個年齡稍微小點的僧人,嚇得都要哭了。
「去去縣令府找馮太醫。」一個稍微年長的僧人突然想到,連忙吩咐道。
此刻因為菖門縣已完全解封,所有的郎中都已經離開了陵合寺。
唯一聽說馮太醫還住在縣令府。
「是是是。」年小的僧人連忙答應著。
此刻就想要離開。
「我去!」那個帶著面具的僧人突然開口道,「你們看著方丈,注意他口腔中湧出來的東西不要堵住了他喉嚨。」
「好,那你速去速回。」
面具僧人連忙離開。
他迅速的走出陵合寺外。
因為陵合寺之前來了很多官兵郎中,所以陵合寺此時還留著一些馬匹。
僧人隨便騎上一匹馬,迅速的追了上去。
安濘坐在馬車內。
冠玉在驅馬。
此刻速度倒是不快。
然後就聽到了後面仿若想起了急促的馬匹聲。
冠玉轉頭。
一轉頭就看到面具僧人追了上來。
冠玉有些詫異,那一刻倒也是把馬車停了下來。
「怎麼了?」安濘感覺到冠玉的舉動,想開了帷裳問道。
也在那一刻,看到了僧人騎著馬朝著他們迅速而來。
安濘心口微動。
如此熟悉的身影,讓她身體不由得緊繃。
很多期許,她其實都不敢去揭穿。
她寧願抱著那麼一絲希望,或許在很多年後能夠安慰自己,他還活著。
還好好地,活著!
此刻看到僧人,終究是很難掩飾內心的激動。
她就這麼看著他,保持冷靜的看著他不顧一切沖她而來的急促。
第680章 怕他,消失!
「施主請留步!」
駿馬停在了他們的馬車前。
僧人帶著些急促的聲音說道,「方丈突然暈倒了,還請施主回去看看我們方丈到底怎麼了?」
安濘內心無法壓抑的激動,這一刻就被這盆冷水,狠狠的澆滅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