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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
哪怕她從小跟在她父親身邊習醫,對醫術也有著極大的興趣,每日都沉浸在醫術和藥材之中,也根本不可能做到,熬製好的湯藥,分辨出來是什麼藥材。
這個郎中,怎會有這麼大的能耐?!
馮希芸若有所思。
小伍看她沒有反應,叫了她一聲,「馮太醫?」
馮希芸回神。
她對著傳信的人說道,「你讓她不要多想,按照我的藥方即可,我這麼做自然有我的打算!」
傳信人當然不敢反駁。
連忙就又離開了。
傳信人走後,小伍想了想,還是說道,「馮太醫,我覺得,你可以試著相信一下阿離。」
馮希芸此刻還在寫藥方,看上去還一直在專研。
聽到小伍的話,她抬眸看著他,「伍大人是更相信他的醫術嗎?」
「當然不是。」小伍連忙說道,「馮太醫是皇上欽點認可,我不敢有任何懷疑。我只是覺得,既然阿離有那個信心去瘟疫區救人,他定然醫術也不低,他也不可能隨便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我也不會拿瘟疫病人的性命開玩笑。」馮希芸態度堅決,「伍大人放心,我定然也是站在治癒瘟疫的立場上考慮所有的事情,還請伍大人在醫術方面,不要多想。」
小伍抿了抿唇。
對醫術他確實一竅不通。
但他總覺得,阿離有那個信心進去,就肯定也有他的把我。
而馮希芸直接將阿離的藥方就改了,總覺得有點不尊重阿離。
小伍深呼吸一口氣,也讓自己不去多想。
皇上信任的人,他自然也不應該懷疑。
他也盼著這次瘟疫能夠早些結束,少些傷亡。
……
瘟疫區。
安濘收到回信。
馮希芸很堅持她的藥方。
安濘有些無語。
此次瘟疫的決定權都在馮希芸的身上,馮希芸不按照她的藥方熬藥,她根本沒辦法反抗。
她也揣測不透,到底是馮希芸對她自己太過自信,自信的覺得她改過後的藥方更好,還是……她根本不願接受別人的東西,怕被搶了功勞?!
「郎中,那現在這藥,怎麼辦?」官兵看安濘半響沒有說話,連忙問道。
「先服用吧。」安濘直言道。
改了兩劑藥,雖不能藥到病除,但可以緩解症狀。
「是。」
官兵連忙把藥拿過去,給那兩名郎中服用下。
安濘低頭繼續寫著病例和藥方。
天破曉。
安濘揉著有些疼痛的胳膊。
冠玉本在旁邊陪著她,後來因為長時間安濘沒有叫他,自己靠在牆角就睡著了。
安濘起身。
一身都有些僵硬了。
基本上把所有的藥方都寫了出來。
她走向飲用過藥物的郎中。
郎中此刻感覺到身邊有人,睜開了眼睛。
一直昏昏沉沉睡了很久,每天喝藥吃飯都是渾渾噩噩,今天早上起來,明顯感覺到,身體輕鬆了很多。
看著安濘也是有些詫異。
「好些了嗎?」安濘主動問道。
郎中勉強讓自己坐了起來,「你是新來的郎中?」
「是。」安濘點頭,「昨天給你吃了幾劑藥,你感覺好些了嗎?」
「好多了,一身雖然還是沒有什麼力氣,但頭沒這麼沉了,好像也沒發熱了。」郎中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聲音還是虛弱。
「但你還是沒有痊癒。你身上的紅斑還在。」安濘提醒,「不過是吃了藥物,緩解了症狀。」
「能夠緩解症狀也是極好。感謝郎中的醫治,郎中真是好醫術。」郎中鞠躬感謝,滿臉敬佩。
安濘笑了一下,「不是我的功勞,皇上派了太醫過來,她在外面開藥方,我不過是這裡幫她看藥效。」
「太醫的醫術,果然不同凡人。」郎中連忙又說道。
「你再休息一會兒。一會還有藥物服用。」安濘叮囑。
「好,謝謝郎中。」
安濘點了點頭。
她回到自己臨時的硯台前,最後把所有的病例和藥方進行整理,然後叫醒了一旁也在打盹的官兵。
官兵揉著眼睛起來。
安濘說道,「把這些讓人單獨交給馮太醫。」
「好。」官兵點頭。
接過了安濘手上厚厚一疊宣紙,連忙走了出去。
陵合寺內。
小伍和龐南終於也去休息了。
因為不知道瘟疫到底多久能夠治癒,說不定會是持久戰,所以要保存體力。
馮希芸也在小伍和龐南的勸說下,躺下睡了一會兒。
直到,有人又來通報信息。
馮希芸起了身。
也是沒想到叫阿離的那個郎中,居然到這個點了,還沒睡?!
本以為自己已經是勞累盡責了,要不是小伍和龐南力勸,她可能也會堅持一會兒,但哪怕再堅持,到此刻應該還是休息了。
然而阿離卻還在治病?!
如此,倒是讓馮希芸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情愫。
這種滋味就好像自己被人比了下去,她不是那個,最值得尊敬的人。
馮希芸暗自調整著心情,看著通信之人。
通報人恭敬的遞上厚厚一疊宣紙,說道,「是裡面的郎中讓小的單獨交給太醫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