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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屬下都已安排好了,一定會平安把小少爺和小小姐帶到目的地等小姐匯合。」
「別停留了,險些被人發現。」
「小姐一個人真的可以離開嗎?要不要屬下安排些人手在小姐身邊?」張汶河不放心地說道。
「不用。」安濘直言,「人多反而壞事兒,而且蕭謹行……」
安濘欲言又止。
她是想到,蕭謹行或許就已經默許了。
他這麼聰明的人,什麼猜不到?!
而她故意的暗示,事實上也在揣測蕭謹行的心思。
如果他無心放她離開,他定然不會讓她做到這個地步。
有心放她走。
哪怕被他發現了,又能如何?!
她說道,「按照計劃,等我就行。」
「是。」
張汶河不再多言,身影迅速消失在了黑暗中。
安濘看著張汶河離開,也沒有就回了驛站。
走出皇宮,才知道這天地萬物有多大。
她坐在一個大石頭上,就這麼欣賞著夏日繁星中的,星光閃閃。
這裡確實比末世美了太多。
傅星弋,你說你為什麼死了,不也穿一次?!
穿一次哪怕是來看看我們夢寐以求的山川河流,碧水藍天,星空萬里也好!
身邊,仿若多了一個人。
安濘微轉眸。
她看著一襲藍衣的宋硯青。
宋硯青自從和謝若瞳好上之後,穿衣服都穿得,鮮艷了很多。
倒是挺配他這張小白臉。
她回眸,繼續仰望著星空,說道,「失寵了?」
「嗯?」宋硯青站在安濘的身邊,身形頎長,玉樹臨風。
此刻自然也不會越了矩的和皇后並肩而坐。
「蕭謹行不寵幸你了?」安濘笑道。
「……」宋硯青滿臉黑線。
他和皇上之間,堂堂噹噹的君臣之交。
「開玩笑的。」安濘無語。
宋硯青這狀元郎,還真的是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
「蕭謹行有多直,我清楚得很。」安濘喃喃。
「直?」宋硯青顯然聽不懂。
安濘也難得解釋。
宋硯青開始自己補腦了。
皇后果然是皇后。
這麼隱蔽的話都說得出來。
他倒也沒有想到皇后形容皇上,居然用直……
而不是其他?!
怪讓人好奇的。
「你想哪裡去了?!」安濘翻白眼。
完全是看出來了宋硯青不純潔的思想。
這貨自從認認真真開葷之後,是不是看誰都……色彩斑斕的。
「我說直的意思是,男人喜歡女人,不喜歡男人。」安濘不耐煩的解釋。
「哦。」宋硯青仿若是懂了。
皇后的用詞真新奇。
他突然又像是想到什麼,「所以皇上是不直嗎?」
「……」安濘瞪著宋硯青。
謝若瞳就不該讓你好好吃肉。
宋硯青連忙垂下了眼眸。
臉上還有些委屈。
這個話題分明是皇后娘娘自己說出來的。
「你找我?」安濘也不想和宋硯青計較了,直接把話題轉移了。
「聽說娘娘出來散步,臣正好用完膳食也出來消消食。」宋硯青說道。
安濘也就應了一聲。
宋硯青看安濘沒說話,又開口道,「皇上睡了。」
「然後呢?」安濘莫名其妙。
「昨日太累,所以睡得比較早。」
「宋硯青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安濘有些冒火。
和文人打交道真是累。
就不能坦誠點直接點嗎?!
繞這麼大個圈子。
難怪當年被謝若瞳誤會,也是活該。
「皇后和皇上之間的是不是就冰釋前嫌了?」宋硯青終究是鼓起勇氣說了出來。
「並沒有。」安濘說道,「上床就是……成年男女之間滿足需求的方式而已。」
「……」宋硯青看著安濘。
所以他又多想了嗎?
「別對我抱希望,會讓你很失望。」安濘說得明白。
「臣只是覺得,皇上真的不容易。」
「誰都不容易。」
「誰都比他容易。」宋硯青篤定。
安濘沉默。
也不想去反駁了。
「肩負著江山社稷,背負著黎民蒼生,他沒有為自己活過一日!臣唯一見到皇上真心的笑容,便只是,面對呦呦公主,面對太子殿下,面對皇后您的時候。」宋硯青說道,「古幸川對皇上諸多不滿,譴責皇上連累了無辜,今日的戰爭都因他的錯!但臣斗膽假設,如若現在的大泫皇帝不是皇上,如若現在換一個皇上,換成楚王,大泫會更好嗎?!臣可以肯定的回答,不會!皇上已經做到了他能夠做到的極致,他已經做到了大泫歷來帝國都做不到的盛世王朝,他不該遭受誹謗。」
「你可以給古幸川說。」安濘淡漠,「是他在誹謗,並非我。」
而她從來沒有否認過,蕭謹行是個好皇帝。
「皇上不會在乎古幸川會怎麼想,他只會在意娘娘怎麼想。」
安濘抿唇。
對文人真的,有些無力。
說語言是藝術這句話,真的不假。
「臣只是希望娘娘能夠多理解多體恤皇上一些。臣其實知道娘娘也是心胸開闊之人,五年前和北牧國那一戰,臣也看到了娘娘心繫天下的光輝,哪怕娘娘是為了黎民百姓,天下滄桑,也請娘娘給大泫國留一個好皇帝。」宋硯青字字珠璣,擲地有聲。<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