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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這份上,葉棲遲再拒絕,就是自己不識抬舉了。
她連忙說道,「臣媳謝父皇恩典。」
「有什麼想要的?」蕭湛平又問。
依舊,追問她要什麼,而不是直接賞什麼。
葉棲遲抿唇。
她很清楚,蕭湛平就是在考驗她,這也是葉棲遲第一次正式和皇上見面。
她捉摸著她這次表現得不好,她應該會被皇上徹底除名,以後怕是再也不會讓她進宮來,甚至還會連累了蕭謹行。
蕭謹行本來在皇上心目中就沒什麼地位,她要惹到皇上,皇上就更不待見他了。
但按照劇情,現在的蕭謹行應該是想要讓皇上對他有些好感了,畢竟想要報仇,光靠太皇太后那邊的勢力,完全不夠。
葉棲遲一時沉默。
其他人也都一直看著她。
這裡坐著的人,都是人精兒,自然也都知道蕭湛平的意思。
但大多人都覺得葉棲遲不會知道。
所以也在等著看好戲。
反正對皇后太子貴妃楚王而言,皇上不待見誰,對他們都有利。
不待見蕭謹行,即使微乎其微,也能少一分威脅。
倒是白墨婉那一刻有些緊張。
她真怕葉棲遲說出什麼話出來得罪了皇上。
現在討要獎賞,討得過度,會讓皇上瞧不起,討得過輕,又是不給皇上面子。
這個度,真的很難把握。
甚至這麼一時半會兒,她都沒有想到要什麼最合適。
上一世也沒有經歷過,也就沒有提前準備。
當然,她這麼擔心倒不是怕葉棲遲出糗,她是怕連累了蕭謹行。
如此有些安靜又緊張的氛圍。
葉棲遲其實也在等蕭謹行會不會幫她。
這貨就算不為她,也得為自己考慮吧。
然而他就是可以穩坐泰山一動不動。
以蕭謹行的聰明,肯定知道現在要什麼賞賜最得體,而他不顧自己名聲,是不想暴露自己的實力還是說只是不想讓白墨婉誤會?!
說到底,蕭謹行從小天賦異稟,他有的才華其實所有人都知道,不過就是沒有威脅所有人才會對他視而不見。
換言之,蕭謹行的沉默只是因為白墨婉。
為了白墨婉,他還真的什麼都可以不顧。
皇位都可以不要!
葉棲遲暗自呼吸了一口氣,也不用指望蕭謹行了。
她微抬頭面向蕭湛平,不亢不卑的開口道,「臣媳經常聽聞殿下說起父皇的丹青筆走龍蛇,行雲流水。如果可以,臣媳想要珍藏父皇的一副丹青。」
說一出來,所有人驚愕了。
無可厚非,這是最好的賞賜。
皇上親筆丹青可以說不值錢,又可以說是無價之寶。而且蕭湛平一直對自己的丹青引以為豪,葉棲遲一席話說是要賞賜,倒不如是在恭維,還正好合了皇上的心意。
蕭湛平愣了兩秒。
隨即,他爽朗一笑,顯然是滿意葉棲遲的回答。
他開口道,「來人,備筆墨!」
直接現場抒寫,可謂心情大好。
葉棲遲暗自鬆了口氣。
好在她知道這本文所有人的脾性,也就能投其所好!
其他人此刻看葉棲遲的眼光又變了。
特別是蕭謹慎。
剛開始他一直覺得葉棲遲這次肯定會「原形畢露」,然而她淡定沉穩,恰到好處的回答,讓他又有了些心理上的暗涌。
這女人到底真的和傳聞不同,還是蕭謹行早有安排。
就算蕭謹行早有安排,然而葉棲遲的談吐氣質,也不可能一時半會兒改變得了。
白墨婉此刻看著葉棲遲,心裡也有了些想法。
剛開始擔心葉棲遲給蕭謹行出糗,現在葉棲遲真的全身而退,心裡又有那麼一點不是滋味。
在她心目中,葉棲遲本應該是一個,空有其貌之人。
突然這般聰慧,讓她似乎感受到了威脅。
她輕咬唇瓣,眼眸不由得看向蕭謹行。
看著蕭謹行面色冷漠,並沒有因為葉棲遲的表現而有任何情緒波動,心裡的波瀾又平靜了些。
蕭謹行對她的感情有多深,她不應該有所懷疑。
也不應該妒忌任何人。
宮宴上。
蕭湛平親自寫下對聯,「彩燭雙輝歡合卺,清歌一曲詠宜家。」
橫屏,「良辰佳偶!」
一副祝福丹青,實則是承認了葉棲遲,還立下了字據。
這對皇家兒媳而言,就是莫大的榮幸。
連太子妃都沒有得到過這個殊榮,瞬間讓旁邊的高婧儀臉都綠了。
葉棲遲連忙跪地謝恩。
拿過那副丹青,心裡想的是,等離開蕭謹行時,說不定可以賣個好價錢!
宮宴終於結束。
葉棲遲緊繃著的情緒,稍微才放鬆些。
她推著蕭謹行回馬車準備離宮。
一個宮女突然上前,「奴婢給宸王殿下請安。」
蕭謹行看著宮女,「琉璃。」
「是奴婢。」琉璃恭敬無比,「太皇太后聽聞宸王今日入宮,特讓奴婢在宮宴外等候,待宸王宮宴結束之後,請宸王殿下到太皇太后的寢宮一趟。」
蕭謹行點頭,「好。」
「宸王妃,奴婢有禮了。」說著,琉璃就對著葉棲遲行了個禮,然後接過蕭謹行的輪椅把柄,推著蕭謹行就離開了。<hr>